‘我还是没能坚守自己的原则,答应跟他在一起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艰难和甜蜜的决定。
那一天啊,是我见过最晴朗的天气了,比海里的任何时候都暖和,周围忙忙碌碌帮我们添置新家具的村民们也成我眼里最美的风景。
殊不知,我也成了他心里最美的风景。
没有媒人,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左邻右舍,我们的新婚就是在城南的月老庙前,对着天,对着地,对着牵我俩红线的月老拜堂成亲。
什么都没有,只有互相依偎的两人,但这也足够了。
那一晚,是我们真正亲密的时刻,如今回想也如灌了蜜般。
他说自己在家排名老三,名叫风岚止,那时只道他名字雅致好听,却不知那是国姓。
三郎,三郎,那是我专属的称号,他听见我这样叫也很欢喜。’
我的名字是他取的,我告诉他自己无名无姓,他很开心的给我取了‘风苍潋’,读起来不大好听,但我也是开心的。
他第一次见到我的容颜时,也是新婚之夜。
他说:“潋儿生的极美,应是好好躲在我背后才行,若被歹人瞧见,怕是要掳了去。”
我道:“你原来是介意我生的貌丑的吗?”
他回:“并无,皮肉之美,焉能长久?”
得了他的回答,我心里都是止不住的甜蜜。
红鸾帐暖春宵,一夜的缠绵是如此的快活。
那时候才懂得人类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从那过后,我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生活,犹如普通的老夫老妻,我把自己的秘密藏的很好,只要不出什么纰漏,我们就能一直在这小渔村生活。
他时常希望我能生一个孩子,因此在闺房之事分外努力,有时想想都会如初尝情事的女儿家般脸红。
他还打笑我面皮薄。
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不过是镜中水花月,过后便不复存在。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离开了,让我等他
我很慌乱,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看周围的村民就知道,被征去战场后还能回来的能有多少?
那他这一走,岂不是不再回来?
“三郎这一去可回?”
“潋儿乖乖等我,办完事情就回来接你。”
我想说不好,想跟他一起走,可我没法说出口,只得点了头道:“好。”
看他原本穿着的衣料,虽比不上鲛纱的珍贵,但在小地方却是见不到的,更不用说用的到。
在他出发前,我们温存了一会儿,我还偷偷的拿棉麻布袋给他装了珍珠,这样他在路上也能有些照应。
他给我一个玉佩,说是信物,上面刻有麒麟,以及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个玉佩的价值,但是我知道它对我很重要。
后来的后来······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哪怕鲛人的寿命要长,我还是觉得无比难熬。
我得了一个叫‘相思’的病。
直到第五年,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去城里打听‘风’这个姓氏。
有好心人告诉我那是国姓,也许要到国都才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我拜别了左邻右舍,趁着黑夜跳入大海,走水路应该要近些。
我在冰冷的水里不知道游了多久,甚至好几次差点就被发现了,期间凶猛的生物莫过于人类。
筋疲力尽是常态,每次迷路了,就偷偷上岸问路,然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