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长生的眼神徒然间变得幽深。
秦宁想起了之前印长生那番独特的诡辩言论,然后学习能力极强地举一反三。
“就是以后做的一切,都是自私地为了让你更爱我,不能爱别人那种。”
说完,她问:“可以吗?”
她一说完,发现印长生的眼睛更红了。
秦宁:“???”
“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印长生嘴角勾了下,“没说错。”
可你眼睛又红了!
印长生将她死死地困在自己的怀里,语气沉沉:“这是你说的。”
他微微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又重复:“这是你说的。”
以后都不能反悔。
既然是他的了,既然允许了他的自私,死也是要跟他死在一起的。
秦宁一小只被他圈着,捧着他脸的手都都有举不起来了。
“我说的我说的。”她指尖在印长生的脸上轻轻扣了扣:“那你能把我放开了吗?”
印长生:“不能。”
秦宁:“啊?”
印长生低低笑了一声:“让我再抱抱。”
秦宁想了想,反正这会儿,周师兄他们也在外面,她一时也不急,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抚好印长生。
她点点头:“那你多抱抱。”
她在印长生怀里扭了扭,然后把手挤进了他的腰间,也牢牢环住:“跟哥哥贴贴。”
印长生身体很冰,就算是她贴着,也抵挡不住他散发出来的寒意。
以前不是这样的。
肯定是这八年来出了什么事,或者也是魔气引起的体内的寒气。
秦宁觉得给他清洗魔气刻不容缓了。
印长生垂眸看着一个劲往着他怀里钻的秦宁,总想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最好是合为一体。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一个舍不得她疼,一个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里,让她刻上自己的专属印记。
他总在撕裂,一份理智,一份疯狂。
却每次在遇到她时,那份疯狂都会被激起来又被她给压下去。
等他晃神回来,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呼吸绵长。
默了会儿,印长生伸手,把她抱起来,走出了地牢。
本以为这地牢能把她关上一两日,却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把她完好无损地送了回去。
把秦宁带回寝宫里,放在床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
怀里的人动了动,蹭着他的手,很是信赖。
印长生俯身,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又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
不是他的强取,也不是豪夺,不因为其他,只是为了他,是他的了。
从秦宁的寝宫里退出来,印长生径直御剑去了宫外。
正好撞上回来的周子森他们。
周子森看到印长生,他的状态依旧没变,又看看他的身后,没看到秦宁,心里忐忑:“师妹呢?”
印长生:“睡了。”
周子森:“……”
景心亦:“……”
两人对视一眼。
周子森笑了下:“啊哈哈,那挺好的,挺好的,怕是累坏了。”
景心亦神色复杂地道:“好像也没多久。”
周子森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印长生睨了两人一眼,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外面如何了?”
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师弟是有神智的,还能正常说话。
于是周子森正色:“回去了。”
云谷过来,加上这里还有个印长生,自然没人敢继续找事。
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师弟也不能一直把师妹带在身上,又不是什么物品。
周子森皱眉:“师弟,我觉得,上次在名士大会说的那些好像没什么效果。”
印长生淡淡应了声:“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印长生红瞳里没什么情绪,“即是如此,那便也不用留。”
景心亦和周子森皆是一惊。
“师弟?”
“师兄?”
怎么感觉现在的印长生介于疯与不疯之间呢?
印长生似乎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他看着紫魇宫外的这层幻境:“这里是她唯一的清净之处。”
言下之意,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周子森觉得有些难办:“可是这些人好歹也是各大仙门的…”
印长生打断他:“那又如何?”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魔头。”印长生似乎还笑了一下,“魔头杀个人,有何奇怪。”
周子森:“……”
景心亦皱眉:“师兄不要这么说。”
印长生不在意这个。
景心亦转头对周子森道:“现在这些仙门正道乌烟瘴气,师兄或许也是做了好事呢?”
周子森没好气看她一眼:“就你懂。”
只是这长长久久以来的仙门,真的是想给破坏就能破坏的吗?
“对了。”周子森想起了上次印长生请他去查看的事,“晚星谷外的幻境,确实是有人去了。”
印长生微微抬眸:“谁?”
“不知。”周子森也疑惑,“能擅闯云谷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是你晚星谷的幻境?”
印长生眯了眯眼:“有一个。”
“谁?”
“古境主。”印长生眼里红光闪过,“江陵。”
…
秦宁一觉醒来就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天呐,昨天那么惊险刺激温馨动人的时刻,她居然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
都怪昨天大起大落,情绪太紧张了。
她在床上裹着被子滚了几圈,在被子里哼哼唧唧。
然后滚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秦宁一顿。
随即被子就被人剥开了。
印长生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醒了?”
秦宁露出一个头,点了两下:“我居然睡着了。”
“嗯。”印长生脸上露了点笑意,把她头上那些绒发给整理好,“你居然睡着了。”
秦宁被他的笑闪得有些脸红,然后下巴抵在他的怀里:“你带我回来的吗?”
印长生嗯了一声:“不然?”
“我以为你会把我关在那里。”秦宁说,“最好关它个十天八天的,把你以前受的苦都给找回来。”
印长生似乎认真考虑了下:“你希望我这么做?”
“你把那里布置得都快要比得上我这寝宫了。”秦宁有恃无恐,“在哪待也是待,哥哥,你心不狠啊。”
印长生把被子拿开扔到一边,将她抱起来放在坐在腿上:“心狠?”
“要怎么心狠?”
秦宁顺势圈住他:“你不是应该说对着我你心狠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