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晚第一次正式的坐去c城的车回去。
c城有她的家,掐指一算也有三年没回去了。这期间她也只是由奇然带着去了几次他家。
每每经过自己原来房屋的时候她总会不自然的顿一下。说不怀念是假的,再怎样这都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空荡荡的,房间也没了当年和睦的一家人。
站在房屋门口的顾晚莫名有些哽咽,“那么多年了,还是会难受的。”
父母早已经搬家了,或许是想离开那个曾经有过她的地方,他们搬家的事没有告诉过奇然,因为顾爸爸知道奇然一定会告诉顾晚,所以让顾妈妈什么都别说,什么也不能透露。
他们搬家没有任何预告,第二天奇然的母亲出门发现房东在门口指挥搬新家具,问完才知道他们是前一天夜里走的。
好在顾妈妈还是放心不下邻里相亲,在走之前留了一个地址给房东说交给奇然的母亲。奇然母亲当然知道她这样做的意图,索性直接把地址给了奇然。
“你拿去吧,让顾晚不要打扰他们了。”
奇然懂母亲的意思,她对顾晚是没有意见的,只是经过的那么多事,当年认顾晚做干女儿想着要让奇然和她长大后结成亲家的“梅阿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看她了。
感情是一回事,而儿子更是她的全部。
好在孩子还算乖,她也没有操心太多,只是默认了顾晚和奇然的朋友关系。
站在门口的顾晚看到正好出来倒垃圾的奇然的母亲,她望着那瘦弱的身躯不知怎么开口。
奇然的母亲患了眼疾,看东西不是很清楚,她暼到隔壁门口模糊的影子,却觉得格外的熟悉。擦了擦眼睛再想想,这么熟悉的样子难道是认识的人?
看到奇然母亲也正好在看自己,顾晚有些尴尬的眼神闪躲,最终叫了一句“梅阿姨。”
“哦哦,是晚晚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顾晚,忙照顾她进去坐。“站那干嘛,快进来啊。”
进到屋子里,虽然家具换了一些新的,但是还是能闻到熟悉的气味,这是梅阿姨非常喜欢的檀香气味,顾晚一直以来都知道她习惯隔三差五在家里点香,所以房间里一年四季基本都是檀香弥漫。
这个味道让顾晚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稍稍平缓了些。
梅阿姨把家里的好茶拿出来招待“好久没见你了呢,来喝茶,这是奇然上个月刚给我拿的。”她拿出琉璃茶杯,顾晚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她最喜欢的琉璃茶杯。这茶杯本是一套两个的,十岁的时候和奇然耍闹打碎了一个,就只剩一个了。每次来奇然家玩口渴要喝水时她总是挑这个琉璃茶杯,觉得它简单好看,后来慢慢的这个茶杯便成了她的专属茶杯。
梅阿姨当然记得,很久没用了,拿出来杯子稍微有点积灰。
“很久没用了,你等下啊,我去洗洗。”
顾晚连忙说不用,她用别的干净茶杯就行。但是梅阿姨没有听,还说她留着茶杯就是给她用的。
顾晚受宠若惊,想到现在梅阿姨那么热情,而自己还把自己当做客一样那么生疏,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她生疏,只是有些事让关系显得微妙了。
才片刻的时间,茶就已经泡好了。顾晚端茶不管冷热便一饮而尽,结果就是烫到了舌头。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呢,你等着,我去冰箱给你拿点冰水把喉咙和舌头冰一冰。”梅阿姨又气又笑,拿了个冰棒给她塞着“水没有了,只能拿这个冰棒凑合着了,你慢一点,不要呛着喉咙了。”
“喝茶都……哎……孩子你真是……”梅阿姨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把冰棒递给她,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顾晚喉咙又干又烫,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眼泪滚滚。
自己怎么这么笨,一杯烫的茶就这么灌下去,不烫死才怪呢。她一边含着这块冰棒,一边打手势让梅阿姨给个纸巾。
“血都差点呕出来了。”顾晚大口喘气,嘴里依旧是十分干疼。
梅阿姨给她把嘴巴擦干净,她反而笑笑说没事。“怎么会没事,这么烫的水,喉咙肯定烫伤了,别说话,我再给你拿个冰棒。”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很不好受,她不喜欢两级分化那种体会,顾晚摇头她宁可干热也不要再吃了。
扯着微哑的嗓子“阿姨,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休息有什么用,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药。”梅阿姨从奇然的房间里拿出的一些备用的药。因为奇然是医生的缘故,她也学到了一些用药的知识,所以拿的药是比较好而且有效的。给顾晚喂了一些糖浆后她再泡了包消炎药给她“本来是给你喝茶的,现在倒好,变成喝药了。”梅阿姨微皱眉“也怪我没休息,忘了告诉你凉了点再喝,孩子,阿姨年纪大了也是脑袋没那么好使了。”
这么说话顾晚更是尴尬了。本来就是顾晚不小心的,梅阿姨偏要把错误揽给自己。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心地善良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正好药的见效发作了,想到这她的喉咙感觉没那么痛了。
“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现在吃完药好很多了。”顾晚还故意问了一下这个药是什么。
“这个是奇然买的,家里备用的药,我之前用的挺好,就让他多买了些放家里。”梅阿姨想起自己儿子就眯眼笑,“你别说,那小子给你的消炎药倒是真的很好用,又不贵。”
顾晚对药不是很懂,但疗效她确实是看到了。扯了扯嗓子,慢慢的不是特别难受了。
顾晚还想开开玩笑,梅阿姨笑笑,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她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得不说阿姨看事还是挺准的,顾晚在这个时间段过来,行为反常,肯定不是无事来拜访。
只是这代价有点大,刚来就烫到了舌头。顾晚觉得说话都捋不直了。
“你慢慢说,不急。”梅阿姨又心疼又无奈。
顾晚咽了几口口水,润了润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