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说着猛的站起身来,要冲向自己的父亲,可才站起来,又瞬间跌了回去,还好季莫安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苏振邦看到苏这一举动,似乎立马急了,破口大骂。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就当没我这个父亲。”
苏黎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的腿都在发抖,在季莫安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来,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她在这么多年里,在这么多见不到爸爸的日日夜夜里,独自一个人游荡在社会,像浮萍一样,没有根基。
在爸爸被抓进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家。
“房子被没收了,家里的所有财产也被没收了。”
要不是有安笑笑的时收留,今天,今天也许已经没有了苏黎。
她曾经一度那样的绝望,曾经有努力的挣扎,可是,但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
就连想去看看父亲,想要和父亲说说话,父亲都不愿意,苏黎心里也怨父亲。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说不出一句怨言,其实对于父亲这样恶劣的态度,一点都不明白
“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把女儿蒙在鼓里,为什么?为什么出了事情不告诉女儿?为什么不肯见女儿?”
苏黎说着,眼泪鼻涕纵横交错的流着,哭花了她一张娇嫩的小脸,季莫安看着,不发一言的站在了苏黎旁边,却是格外心疼。
她看到苏振邦身上的囚服,黄黄灰灰的料子,跟着苏振邦消瘦的脸颊,抽泣着,哽咽着。
“爸爸,你在里面过得好吗?”
都在一个时间都在一个地球,都在一个地方,为什么见不到爸爸,就因为那高高的围墙,将他们两个隔绝成两个世界。
苏振邦却依旧面容冷静,似乎是因为生气,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哼!我这是在坐牢,这里有吃有喝什么都有,用不着你操心,我现在再告诉你最后一遍,立刻马上从这里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
“爸爸,我是你女儿,你是我爸爸,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就连看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苏黎哽咽更厉害,几乎看不清楚苏振邦的模样。当苏黎用力的擦开眼角的泪水的时候,再一次看到苏振邦原本憔悴的脸上竟然泛起了阵阵的红晕,难道这也是因为生气吗?
“哼,我需要你来看吗?我在这里有吃有喝,你不出去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但是我再说最后一遍,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
苏振邦这么说着,果然如他所说一样,甩头就走,苏黎急了冲上去就想抓住苏振邦的手。
却被苏振邦用力的甩开,她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消失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
苏黎真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唯一的一次和父亲见面竟然,全程都被泪水打湿,根本没有看清楚父亲的样貌。
爸爸是胖了还是瘦了,刚才,她看着父亲好像瘦了很多。
苏黎哭着哭着,最后哭倒在季莫安的怀里,季莫安心疼的将她抱起来,就看着苏振邦离开的方向,怔怔的沉思。
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让一个父亲不愿意认自己的女儿?
如果说起先苏黎也只是怀疑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苏振邦的事情绝对不止是大家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苏黎在季莫安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她哭累了,眼睛也肿了起来,鼻子也被他哭得通红。
季莫安安静的带出来,车上暖气开得足足的,比起刚才那个冰冷的房间,这里要温暖许多,是苏黎的心却空唠唠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她想不通,唯一一次和父亲的见面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满心欢喜,一早就起来收拾了这么多东西,苏黎看着手里提着茶具,还有她一早去买的各种茶叶。
这一切都是苏振邦喜欢的,可是了都没有来得及送出去。
“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苏黎还是想不通,纠结在这个怪圈里出不来。
季莫安叹息,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也想知道,他也想让这次见面,和和美美的。
他也不想看到苏黎这副模样。
看到苏黎这一幅模样,他的心比苏黎还要难受,还要疼。
“苏黎,你别哭了,这个事情一定有原因,等我们查清楚了,也许真的可以有一些转机。”
“所以现在你要打起精神来,不管你爸爸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你始终要相信你们两个血溶于水,他终究是你的爸爸。”
“他这么做也许都是为了你好?”
季莫安根本就不善于安慰人,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想了又想,相比于说出这些花言巧语,他更擅长的是做。
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有成效的事情,比说十句说一百句都有用。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不愿意见我,为了我好就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苏黎说着又想哭,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好像流不尽一样。
“好了!好了!”
季莫安心疼的把苏黎抱在怀里哄着。
“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我的心里也难受。”
“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出来,你应该换个角度想,你们都已经见上面了,这能不能说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苏黎吸着鼻子,长长的叹息,这也算是好的开始,这么糟糕的开始和见面还不如不见。
本来前几次他父亲不见她,只是让她离开,她对父亲还没有伤心,而今天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他从来不会用这样重的语气对我说话。”
“从来看我都是宠溺的,温暖的!”
“不会骂我,更不会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只会对我说宝宝、乖乖,我的妞妞要听话。”
苏黎说着又开始泪眼朦胧,她想想刚才那一个场景,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梦醒时分,她依旧心痛难忍。
父亲恶狠狠的面貌是苏黎从未见过的,那个曾经魁梧的像大山一样的父亲,那个用自己的肩膀为她撑起一个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