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亦博捏着牛奶杯的手很是僵化,淡淡睨了眼林写意周身前几乎已经被吃抹干净的早点,口吻不起波澜,音质是一贯的好听温和:“写意,你喝了我的牛奶,吃了我的煎蛋,就要和我分手?”
林写意眨了下眼睛,没吭声,答案却不言而喻。
触到林写意寂静地像是一潭死水的眼波,他忽而心里头跳了下,越发放软了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木木,别闹了。”
这一声温柔的木木,浅浅荡漾了心神,曾经多少次让林写意在梦里都是眉眼带笑的。
可现在听来,却极其讽刺。
“尹亦博,这三个月里的我爱情至上,不代表三个月后,我依然可以不顾一切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和你在一起。”林写意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分明:“所以……尹亦博,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这四个字每次听到,都犹如毒咒般侵蚀着他那颗本就不够完整的心。
在林写意话音落地了后,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一股掌心力量的遽然紧缩,隔着玻璃杯,温度逐渐下降的牛奶传递到他泛着凉意的手底心里,男人唇角依然扬勾着优雅润玉的弧度,眼底却流动着一抹近似妖冶的红色。
“砰——”
下一瞬,当着林写意的面,一记玻璃碎裂的声音刺动耳部神经。
男人手中的牛奶玻璃杯混着红鲜的血成了零星的碎片躺在桌上,白色的液体同样飞溅了一桌。
男人那只本该白皙优美的手背上现今青筋暴突,林写意见到仅仅瞳仁骤缩了一下,闪过了一瞬的后怕过后,便又抬起了处变不惊的眼眸:“尹先生,自残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好行为。”
末了,林写意起身离开。
片刻后,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从卧室里出来,目的准确地搁到了他跟前的桌上,声音清然了几分:“尹先生,人体也就5000多毫升的血,流多了可不好。”
他看着眼前的白色医药箱,撇开手上的伤痕不谈,其余从上到下、从内至外,他依然是个温淡如斯的公子哥。
闻言,只似笑非笑问了句:“林小姐习惯关心前男友的死活?”
林写意正打算打医药箱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又像是没听到般从里面拿出了镊子以及一系列工具,最后,是半卷崭新的纱布。
尹亦博定定瞧着她,明明脸上一如既往的谦谦君子模样,可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为他添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惊艳不羁,林写意看了异常扎眼,捏着纱布就往他椅子后面走过去。
不过须臾时间,林写意已经抬手狠狠拧转了尹亦博的耳朵,男人无声地张了嘴唇目光愕然,也就是这一瞬,话没来得及说,可张口的瞬间却被女人迅速塞上了一团白色纱布。
男人震愕,嘴里第一次被这样塞满纱布,被撑大到极致的嘴巴连一句质问的话都吐不出,眉心不由狠狠蹙了起来。
男人下意识抬手要取出纱布,却听到林写意淡冷的声音响起:“前男友,我帮你消好毒就走。在这期间,你别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