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耷拉着脑袋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傅司年眸光微动，懒洋洋的瞄了她一眼，也懒得戳穿她那点小心思，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疼了？”
“……”
冷不丁的问题，乔以沫脚下一滑差点跌倒，红着脸回头糯糯的道：“还有一点。”
男人轻嘲，“看你这跑上跑下不辞劳苦的样子，倒完全看不出疼痛。”
“……”
乔以沫舔了舔唇，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略带委屈的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唐师妹看我各种不顺眼，我光想着怎么应付她去了，哪里还顾得上疼？”
他心里肯定清楚唐慕雪这个时候来的目的，所以她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反正她是不喜欢那个女人。
男人毫不留情的嗤笑，眼睛漆黑，构成一种黑白分明的冷淡，“就你还应付她？把你小脑瓜子挖空也斗不过她，惹了她，她也能随便把你弄死。”
“……”
乔以沫两步又走回到他身边，仰着白净的小脸，眉眼迷茫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还有，她们就算想得到你也没必要非得弄死我吧？她们要么出身名门要么高学历精英，干嘛非要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
傅司年指尖轻轻端起她清瘦的下颚，柔软温凉，“可能是因为你这张脸。”
乔以沫一怔，随即清澈水润的眸子里一点点闪烁星芒，白齿红唇组成了开心的笑，“原来在你心里我比她们长得都好看啊？”
她头一次感觉这张脸这么管用，不禁得意忘形的伸手捧着。
男人两指一掐使劲捏了捏，嗓音淡凉，“收起你那白痴的笑，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能看的过去，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她们动手的？脑子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你都没有，还想拿什么跟她们斗？”
“疼……”女人鼓了鼓两腮，刚才的得意瞬间消失了，皱眉看着他，“你看中的不会也是这张脸吧？”
“在我面前你要过脸吗？”
“……”
扎心了。
她果真是一无是处。
安静了两秒，她轻轻拿下他的手，闷声道：“我明白了。”
傅司年也没安慰她，只是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哑声道：“卧室里有药，自己去擦。”
“嗯……”
低眸瞥她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淡的很，只是唇角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罢转身懒散的离开。
……
书房里，唐慕雪望着沙发上的男人，隐着眼底的情愫，柔声道：“我是想跟你说声抱歉的，关于我大哥的事情，我爷爷回去就让人查了一下，他确实是背着人干了不少缺德事，上次贸然登门……真的很抱歉。”
男人看了她一眼，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淡淡凉凉的，“如果唐小姐只是为了这事，那就不必了，即使想道歉也不该是对我，唐大少对公司造成的损失，我废了他一双腿也算是扯平了，至于其他的跟我也没什么好说。”
唐慕雪望着他微怔。
言外之意不就是让她给乔以沫道歉吗？如果乔以沫不接受，他也不会管。
扯了扯唇角，她有些犹豫的问道：“师兄，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傅司年英俊的眉眼染上一丝淡凉的笑意，“唐小姐，我想我应该没答应要接受你的访谈？”
“……”
唐慕雪噎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不是访谈，只是我自己疑惑的一个问题，作为朋友问一问而已。”
傅司年面无波澜，语调漫不经心又不失风度，“抱歉，跟媒体人打交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唐小姐如果没什么其他事，还是下去用餐吧。”
唐慕雪小手微微攥紧，心有不甘，有些失态的直接脱口问道：“师兄，今天关于乔小姐的那些新闻，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看着两人刚才在一起的互动，不管是从眼神还是动作，虽然没什么太多的甜腻，但也完全没有愤怒。
他是不在意那个女人还是太在意而选择相信？
傅司年微微皱眉，不在意吗？
他为什么要在意？
“你觉得我应该跟外面那些无脑网友一个反应？回来打她一顿把她赶走？”
“……”
唐慕雪又是一愣，她完全想象不出那种画面在他身上是什么样的，明明觉得他的反应太淡定，但又莫名的和谐，似乎真的很难从他身上看到失控的时候。
她咬咬唇，挤出一句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其实她在你眼里并没那么重要。”
如果真的在意，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唐小姐。”傅司年眯起眼睛，眸低涌起一股阴沉，“你对我的私人问题很关心？她重不重要，对你来说有多大关系？”
说着，他站起身，末了冷漠的补充了一句，“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无数，如果你也想成为其中一个，那跟她们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想，这些问题就是多余的。”
唐慕雪身子倏然僵住，一瞬间从头凉到脚底，甚至连灵魂都被重重一击。
她刚开始得知他有未婚妻的那一刻也没这么疼痛。
楼下餐厅，乔以沫正陪着爷爷说话，抬眸一眼就看见了傅司年出现，发现唐慕雪不是一起跟他出来的，她心里微微缓和一些，转眸轻快的吩咐佣人，“少爷出来了，准备开饭吧。”
正下楼的男人闻声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饭后，傅老爷子让人亲自把唐大小姐送回去，乔以沫端着茶，颠颠跑到书房，看着工作的男人旁敲侧击的问，“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整个晚上脸色都那么难看？”
那种女人一看就是不喜形于色，能够藏住情绪的人，但刚才很明显已经掩不住了。
她心里打着小九九，难道是被拒绝了？
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笑，“你这捡到钱的表情不会以为我为了你拒绝了她吧？”
“……”
她哪有很高兴？
眸光黯然，她撇撇小嘴，“我知道，有顾小姐那么优秀又漂亮的女人，你当然不会再看上别人。”
男人低垂的眸子微微一动，没搭理她。
对于他的默认，乔以沫心里更怅然了，小手缩回，低低道：“那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其实他今晚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最起码没有像在顾遥面前一点不给她留面子的冷嘲热讽。
这么一说，她是不是可以认为除了顾遥她比路边的那些女人多了一些存在感？
脑回路清奇的转了一圈，乔以沫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傻，心情还没来由的变好了，转身低了低脑袋，竟然在男人脸上亲一口，并道：“你别太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傅司年，“……”
男人眼神倏然一变，在她还没有退开，伸手扣住她的腰将人一把拽到腿上，深眸盯着她，冷声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