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卧,停停,够了……”
对他的愈演愈烈,折薇终于流出了泪水,但丝毫唤不醒沈卧的理智。
要不够她,怎么都要不够她,他如何停得下来?
“沈卧,你这禽兽……”
她不想被他弄废,忍不住骂了起来,拼命的打他,咬他,“够了!”
沈卧抬头,猩红的眼眸瞪着她,冷冷的说,“不够!”
够了为什么还想着别的男人?
他沈卧就那么没能力吗,自己的女人都喂不饱?
这个无情的女人,让他发狂发痴,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他为她放下地位,身份,面子,一切的一切,宠着她,由她任性而为,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失去自我。
而她呢,随随便便的就从这段感情里全身而退,三心二意,让他演独角戏。
薇儿,这辈子,就吃定你了。
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欲火,让折薇心都凉了。
他不会停的!
她的人生又一次坠入了深渊,痛苦,心酸,无助……逐渐麻木,各种痛都感受不到了。
“沈卧,你好……”坏。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头晕目眩,恍恍惚惚的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折薇!”
看折薇昏了过去,沈卧脑子一震,一秒恢复理智。
他闪电般的从她身上起来,快步走向药箱,拿出了醒神药水,放在她的鼻子下面。
片刻,折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看到沈卧,立即闭眼,好像看到他就心塞。
沈卧拧着眉,内疚的看着她曼妙的身体。
莹白的肤色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色痕迹,是他的杰作。
心疼如杀。
他恨不得揍自己几拳!
强烈的负罪感,让他的胃又猛烈的抽疼了起来。
沈卧咬牙抵抗着无边的疼痛,把折薇抱到洗手间,洗干净,给她穿了一件浴袍。
然后把她抱回来,放在地毯上,拿掉湿透了的床单,换了一个全新的。
等沈卧想抱起折薇,把她放到床上休息的时候,折薇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腕,恨恨的咬他。
但是,刚才咬得太猛,耗费了打量力气,此时牙齿像吃了酸杨梅,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沈卧只觉得手腕像游丝缠绕的感觉,女人的咬合力太轻,丝丝痒痒的难受,牙齿轻轻的啮,慢慢的咯,让他怜爱不已。
但他无法给她更多的安慰了,因为他的胃快疼死了,再不走,就要晕倒在她面前。
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看到自己有脆弱的一面的。
“想故技重施,先把牙齿磨快了再说。”
他语气依旧是冰冷的,但眸里却带着心疼。
“沈卧,请你放过我,别再纠缠了。”
折薇放开他的手臂,目光哀伤的看着远处的空气,哽咽的说,“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无拖无欠,各不相干。”
“你是桥,但我不是路,我是河。”
沈卧蹲下来,颤抖的手温柔的将她的长发顺到耳后,努力让语气平静。
“桥与河做不到各不相干,因为有了河,桥才显得风姿绰约;因为有了桥,河才显得幽邃绵长。”
沈卧抿了抿唇,下颚线锋利无比,眼神墨莲般幽深,继续说道。
“因为我,你才更有意义,你永远架在我身上,你的美都为我展示,影子映在我的心里,就算断了,废了,碎成末了,也要融入到我的怀里。折薇,我给你时间,让你来思考我们的关系。”
他说完,不待折薇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到更衣室换好衣服,下了楼。
夏尔和欧凯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头疼的要命,见沈卧下来,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主人的脸色很不好,带着一种病态的白。
唉,肯定又干体力活了,病还没好呢,饭也没吃,怎么受得了呢?
“夏尔,我短期内不回来了。”
实在是没脸见她了。
沈卧神色黯然,一边扣袖扣一边吩咐,“照顾好她,她怕黑,夜里所有的灯都要打开,沙滩上,再铺几条灯光跑道出来,务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是,少爷。”夏尔点头遵命。
“把阿卡茄放出来,让她打地铺,陪折薇睡觉,日夜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沈卧怕折薇会想不开,寻死觅活,身边有个人跟着好一点。
“折薇喜欢吃的零食,喜欢用的护肤品,喜欢的一切一切都准备好,你的任务就是绞尽脑汁旁敲侧击打听她的各种喜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是,少爷。”
夏尔答应着,把沈卧臂弯上挂的西装外套拿下来,伺候主人穿了,“但是,我觉得小姐她想出去,少爷带她出去,也许感情会缓和的。”
“不用了,地球不是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次让她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沈卧说完,迈开比例修长的腿,走了出去。
“我送少爷。”夏尔跟着沈卧的脚步走了出去。
“不必了。”
沈卧顿住脚步,沉声说,“你去把早餐给她准备好,让阿卡茄送上去,务必让她吃。”
“好,我现在就去。”
人老多情,夏尔对少爷有点依依不舍,但仍然转身回去。
“还有,她要是忍不住,想我了,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回来。”
沈卧在夏尔背后又交代了一句,“她心思很深,你用心观察,只要她有小情绪,摔摔打打不理人这些,就是征兆。”
“是,少爷。”
夏尔似是宽慰的说,“少爷对小姐这么好,她一定离不开您,说不定到晚上就开始想您了,彻夜难眠。”
沈卧没说话,迈步向海岛停机坪走去。
卧室里,折薇依然坐在地毯上,双手环抱着身体,下巴搁在膝盖上,在心里诅咒沈卧这个砍脑壳的,暴饮暴食而死,不要为祸人间。
什么狗屁桥与河的理论?
他要是河,也是忘川河,最血腥可怕的河。
“嗡嗡……”
突然,窗外传来割草机的声音。
折薇抬起头,透过180度全景落地窗,她看到窗外有架直升机。
机舱门打开着,沈卧带着炫酷的雷朋限量版太阳镜,以一个很帅的姿态俯视着她,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他的一举一动告诉折薇,他不是来接折薇一起走的,而是要折薇目送他离开。
“再见,沈折薇。”
扩音器的话音刚落,直升机调头,盘旋了片刻,往海的那边飞去。
这个老鸹啄的腹黑男!
走就走吧,还来显摆,让人急眼!
折薇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穿过落地窗,冲到外面的露台上,太急了,差点从栏杆上翻下去,幸好阿卡茄拉住了她。
这危险的一幕,差点弄死沈卧,他的脸瞬间惨白,气血攻心,摇摇欲坠,整个人摔倒在座椅里。
“沈卧你这个王八蛋,带我走!”
折薇对着直升机,拍着栏杆,抓狂般的大喊,“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游海也要出去!我要回到热闹的人间,我要……”
但直升飞机突然加速,越飞越远了。
折薇眼睁睁的看着它越来越小,变成蜻蜓般的一个点,消失。
“沈卧,你这个万人轮的!”
折薇的希望破灭,趴在栏杆上大哭失声。
她又被人抛弃了,从出生开始,就是抛弃,只要做一点让养母不高兴的事情,就会被推出去让她滚,如今……
“小姐,你别伤心了!”
阿卡茄本来被沈卧囚禁了,此刻因为折薇得到了自由,对她还是很感激的,劝她道。
“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就当提前放暑假了,享受这里的资源!去吃饭吧,吃好到海边来个沙滩浴,我教你潜海,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呜呜……我要回去!”
折薇不为所动,继续哭嚎,还牵连到自己可怜的身世,“妈妈,我的亲生妈妈,你在哪里?哪怕小时候一起要饭,也行啊,为什么扔了我,呜呜……”
看她的样子,阿卡茄有点心酸,可怜她,“别哭了喂,他已经走远了,眼泪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哭泣才有意义,不然白瞎。”
“我说小姐,你是舍不得他走,才哭的吗?”
“姑娘,他走了不是正好,不然又得对你……你看你身上,没一块好地方了。”
阿卡茄曾经羡慕折薇被主人宠幸,但是,伴君如伴虎,铁血无情,翻脸不认人啊,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
阿卡茄无休无止的劝着,喋喋不息。
夏尔也加入了进来,愁眉苦脸的说,“小姐,少爷对您下了真情,倾尽一切讨您欢心,为何您始终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你为什么说你喜欢别的男人?别说少爷,就是普通男人也受不了。”
“小姐,你不能一味和少爷顶撞,把男人性子激起来,吃亏的还是你。”
“小姐,你想少爷了吗?只要你说想他,我绝对帮你,让他即刻返程。”
折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个不停。
夏尔见折薇伤心的厉害,不由得又同情起来,出主意说,“小姐,让阿卡茄陪您捉水母去吧,好玩的紧,只是别被电到就好了……”
“呜呜……”
夏尔见折薇也是个固执的,哭爹喊娘的,都哭两个小时了,劝也劝不动,叹口气走了,挖空心思给小姐准备午餐去。
夏尔刚到餐厅,座机电话就响了,他接了起来。
“喂,你好,星辰花鬘。”
“夏叔,我是小凯,总裁昏迷了,住院了。”
“啊?”
夏尔吓得手一哆嗦,眼里划过一道惊恐,早上就看到少爷状态不对,六神无主的问,“什么时候恶化的,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