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漆黑,天上连个星子都没有,寒冷的雾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豆麦的清香,空气是如此的新鲜。
折薇被这寒冷的雾气给激醒了,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四周,一座座刀山好像是暗夜的猛兽,很可怕。
爱丽丝举着火把,扛着?头,还背着两只筐,在前面走着。
火把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地上,影子被无限拉长了,好像时间也变得漫长了。
折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还糊涂着。
而隔着两个大洋的s市,也不太平。
藤棠妆的日子似乎更难过,此时此刻,她坐在车里,嘴巴被封上了。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路清风下车处理车祸事故的时刻,她记得自己睡着了,不知为何,醒来之后眼睛被蒙上了,嘴巴也被堵上了。
她好害怕,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想,自己一定是被坏人绑架了!
为钱绑架的话还好,绑匪会联系顾情,顾情不管花多少钱,都会救她出去。
然而,如果不是为钱绑架呢?
她忘不了自己曾被别人关押了十年,她现在都不知自己被关押十年的原因。
眼泪从眼角滑落,只哭了一下,她又收起了泪。
藤棠妆,勇敢些,不要哭,不要怕。
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自己是个母亲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产生不良情绪。
就算再次把她囚禁起来又怎么样?
只要孩子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孩子能安全出生,母子不分离,多少苦她都能受。
再说,顾情不会不管她的,那个男人她懂,是个重情义、沉稳成熟的男人,是个好老公。
胎动很频繁。
肚子里的宝宝,不断的踢着她的肚皮,好像还在肚子里调皮的翻了个身。
藤棠妆还来不及体会宝宝胎动带来的喜悦,突然感觉车子停了。
然后,一只手臂从驾驶位伸过来,故意在她肚皮上捶了一拳,然后越过她,从里面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藤棠妆被那一拳打得痛死了,她嘴被堵上了,叫不出来,只能在心里疼着,担心宝宝被打到了。
一双手给她松了绑,紧接着,一只皮鞋狠狠的踹过来,踹在她的侧腰上,把她从副驾驶踹到了地上。
藤棠妆只觉得疼得尖锐,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只虾的形状,额头上冷汗直流。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原因是什么?
她有得罪谁吗?
除了沈卧和折薇,她是有着愧疚的,好像再也没招惹过别的人。
难道,沈卧要把折薇的失踪,计算在她的头上,派人收拾她吗?
但是,她怀的是顾情的孩子,而顾情是折薇的义父,天天为找折薇奔波,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卧都不能这样对她。
再说,沈卧不是这样下三滥的人,她确定。
所以,她断定这个绑匪,一定是抓错人了。
她把嘴放在地上磨着,企图把堵在嘴上的抹布去掉,告诉绑匪,自己可以给他很多钱,只要他放了自己。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人提了起来,狠狠的掼在地上。
藤棠妆头皮都炸了,双手紧紧的捧着肚子,这样摔她,孩子会掉的!
终于,那个人把她的眼布和嘴塞都摘掉了。
一张苍老恐怖的脸展现在眼前,素姨的妆化得很可怕,就像恐怖的猫脸老太。
“啊……”
藤棠妆吓得尖叫了一声,眼眸里的光芒害怕的收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不断的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这是个废弃的房子,里面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散发着霉烂的气味,令人作呕。
这样的环境,本身就像鬼片里的场景,偏猫脸老太还阴邪的笑着,一步步逼近。
藤棠妆紧张的哆嗦,不敢看她,嘴里念叨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不认识你,你抓错人了,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老公有的是钱。”
“你老公?”
猫脸老太沙哑粗粝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故意变声了,脸上带着愤恨的笑容,抬起脚踩在藤棠妆的手上,重重的碾着。
“呃,好痛……”
老太的鞋底好像有着钉子一样,藤棠妆玉葱一般的水嫩的手指,瞬间就血肉模糊了。
五指连心,疼得她眼前一黑,不断的抽气,额上冷汗直流,身体在发颤,两条腿扭在一起,抵制着那种噬心之痛。
“哈哈哈……”
猫脸老太看着藤棠妆痛得都扭曲了,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碾碎了一只手,又要碾另一只。
“不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求你放了我。”
藤棠妆脸色苍白,跪下来乞求着,“阿婆,求你放过我,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放过我,您应该也做过母亲,知道怀胎十月不容易,求您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啊……”
藤棠妆的话还没说完,猫脸老太就怒了,一巴掌将藤棠妆的脸打肿了,血水都喷了出来。
“你这个抢别人幸福的贱女人,不要脸的浪货!”
素姨眼里露出疯狂的恨意,浑浊的眼眸都红了,“你的孩子是孽种,就应该刨出来,蒸熟了在饭桌上供人品尝!”
“不,不……”
藤棠妆光听到这可怕的假设,就几乎崩溃了,震惊恐惧得差点晕了过去,急忙辩解,“你是说我抢折薇的幸福吗?没有,我对沈卧一点感情也没有,其实我从来没爱过他,十年前是他追我,因为他最帅,我迫于虚荣心才和他在一起的!”
“你闭嘴!”
素姨听她这样说,更气了,劈头盖脸的扇向藤棠妆。
虽然沈卧少爷对她不好,但是,少爷小时候,她也抱过、带过,少爷又是大小姐的亲骨肉,她不允许藤棠妆这样虚情假意的对待少爷。
“别打我,阿婆,求你别打我。”
藤棠妆一手血肉模糊的手护着头,另一只好的手保护着肚子,眼眸里露出痛苦的神色,拼命的哀求着,“我做错什么了,我可以改,你是折薇的粉丝吗?求你放过我,我的丈夫是折薇的义父,我们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