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最闲啊,”明汐打了个哈欠,“我现世认识的一共那么多人,瞿眀白天在酒店,晚上在酒吧,而且以他带球球的经验来看,我可不敢把纤纤给他,何扬哥跟赵毅哥俩大老爷们五大三粗的,更不会照顾孩子,平时局里也忙得很,又不能带着孩子去警局吧。不就只剩下林耿炎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陆缪汗津津的笑着,“就没其他人么?”
明汐想了想,“好像也没人了吧。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要么就是,不能联系。”说到最后一句,明汐语气莫名的变得有些失落。
明邪赶紧端着菜出来,一脸温和的笑意,“主人,吃饭了。”
明汐看了眼明邪,知晓他是故意的,但是也没话说,“嗯。”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吃着午饭,陆缪吃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老板,你知道么?那个梁昕语又换了一个男人啊。”
“我知道。”明汐眼神黯了黯,“她每天都会换一个男人,很少有重复的,一夜情罢了。”
陆缪点了点头,“是啊,是个可悲的女人啊。”何止是可悲啊,“不过这一次,她上任的男朋友好像不是分手,是意外猝死。”
“什么?”明汐手一顿,“怎么回事?”
“她之前交往的男人叫朱祺,是七天酒店的董事长,梁昕语很意外的跟这个男人交往了一个星期,好像领证了,可以说是闪婚,之后正筹备婚礼呢,忽然就猝死了,法医尸检也没查出什么,就是过劳引发的器官衰竭。”陆缪回答道,“葬礼在明天,据说梁昕语因此继承了朱琪名下所有的财产,朱琪没有儿女,又是忽然猝死,所以第一继承人就是梁昕语。”
“还真是让她捡了个便宜啊。”明汐皱了皱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见过那个叫朱琪啊,你知道么?那个朱琪,长得竟然有七分像陆靳青。”陆缪又说道。
明汐勾了勾唇角,所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朱琪的葬礼,陆缪作为展封的代表也会参加,明汐跟着陆缪一起去的,看着黑白遗照上的男人,的确是有七分像陆靳青,遗像旁穿着黑裙的梁昕语双眼迷离,没有哭,也没有笑,就这么痴傻的站在那里,对着每一个来祭拜的人道谢,有女人不远处对着梁昕语指指点点的,说她冷血,老公死了一滴眼泪都没有,也有说她就是冲着朱琪的钱去的,甚至有说朱琪就是她害死的,这些声音刺耳的让人无法无视,偏偏梁昕语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是痴傻的站在那里。
明汐知道,她是真的把朱琪当成了陆靳青,朱琪对她的温柔,就像刚刚恋爱时候陆靳青对她的好,她一直找的就是这个,那种还在恋爱时候的感觉,那种跟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的感觉。
穿着白裙的女人将白菊放到了遗照前,又走到梁昕语身边安慰了两声,看到拿到身影,明汐却慌乱了,她匆忙的转过身。
“怎么了?”陆缪不解的问道。
“我先回去了,你别跟别人说认识我。”明汐心里一个劲的打鼓。
陆缪看了眼梁昕语,明邪应该不会害怕这个女人吧,随即又瞥了眼梁昕语身边的那个白裙的女人,“是老板以前认识的人么?”
“嗯,”明汐应道,抬脚往外走,陆缪也跟了上去。
见明汐这个样子,陆缪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她就是,你以前的那个闺女?”
明汐脚下下一顿,没有回答,陆缪却知道了明汐的答案,就是她,那个女人,就是让明汐进入杂货铺成为杂货铺主人的那个闺女,“为什么不能见她?既然是你的朋友不是么?你应该很想她。”
“不能见,明邪不让我见,”明汐苦笑一声,“他们是现世的人,我们是彼岸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根本无法交界。你能见林耿炎是因为他知晓我们的事,知道这些事事关重大,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知晓了杂货铺的存在,那么杂货铺就会被广为的传言,人们欲望会无限扩大,有这个地方,只要做个交换,他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到时候。现世跟彼世都会出现混乱的。”
陆缪明白的点了点头,她起初是有些羡慕那个女人,甚至说有些嫉妒,能有一个好朋友不惜任何代价的为她付出,但是现在又莫名的有些可怜,思念近在咫尺却发现不了,更无法相见。
那女人没有发现明汐的到来,更不会发现她一直思念的人已经悄然离开,依旧是跟梁昕语交谈着,梁昕语只是应付的回应着,面容上的表情是哀莫大于心死,那是她找寻了无数次的才找到的东西。现在却一下子都不见了,只留下那些冷冰冰的遗产。
明汐直接去了林耿炎家,想着林耿炎大概要疯了,原本有个纤纤还好,纤纤乖巧懂事,不用林耿炎操心,有时候还会帮林耿炎一些忙,但是今天明汐把白球球也带过去了,白球球可不是纤纤,她那哈士奇的个性,能把纤纤也给带疯了。
快速的打开了大门,屋内充斥着灵气,屋内转了一圈,就看见被符咒捆成球的白球球和一旁吓的不轻的纤纤。
“怎么回事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么?
林耿炎正在打坐,平息着心里躁动的气息,纤纤扑向了明汐,“老师!”
“纤纤,怎么回事?”明汐赶紧问道。
“刚刚,林叔叔跟球球打起来了,”纤纤抖了抖身子。
明汐伸手覆在了纤纤头上,将纤纤的记忆抽取出来,纤纤昏睡了过去,将纤纤放回房间睡觉,又下来去看那两个家伙。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汐把白球球从符咒中解救出来。
“哇!姐姐!”被松开的白球球哇的一声抱着明汐哭了起来,“他欺负小朋友。”
林耿炎头上青筋挑了挑,明汐赶紧捂住了白球球的嘴,“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