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当然行了,免费的豪车不坐白不坐! 还能给我省几块钱公交车票呢!
更何况,我要是真的不答应的话,他恐怕真的会让我被围观!这绝对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
抱着壮士扼腕的心态,我挣脱开陆箫仪的手,直接走到他的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箫仪从玻璃窗里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似乎是想要说什么,顿了顿,他却什么都没说,绕到前面坐进了驾驶座。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你在怕什么,连坐我旁边都不敢。”
他的语气很随意,我却有些不自在的将头扭向窗外,很不屑的说,“你也太自恋了,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不过是不想看见你罢了。”
陆箫仪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车子缓缓的驶出小区,我的心跳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路上,陆箫仪好几次开了话茬,想要跟我说话,都被我三言两语噎了回去,陆箫仪终于沉默下来,车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僵硬,我却在这样的气氛中终于放松下来。
这样的气氛,才应该是我和他之间最正常的气氛。
陆箫仪说到做到,在离公司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车,我没等他开口,便自顾自的拉开车门下去了,沿着马路边朝公司走去。
刚走了两步,陆箫仪的车就追了上来,他将车窗缓缓的降下来,看着我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我耸了耸肩,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难道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结局……不是都已经定好了吗?”
“你嘴上总是这样说,可你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那天晚上,你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我,不是吗?这些天,你总是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陆箫仪看着我,声音低沉却说的缓慢,他的黑眸深邃,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几乎要将我吸进去,“小棠,你是在骗自己,你知道吗?为什么不能跟随自己的心,果断一点,诚实一点呢?”
果断?诚实?
我觉得好笑极了,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可他现在竟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要果断,要诚实!
凭什么?
没错,放弃一段近十年的感情,是很不容易,哪怕恨他,我也无法说放下就放下,可是我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不会再回头了,虽然我现在面对他还不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可我迟早会做到的。
陆箫仪他凭什么觉得,只要他稍微为我做点什么,我就理所应当的感动,理所应当的忘记那些痛苦和仇恨,继续回到他身边?
这些话,我都懒得跟他说,我装作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的朝前走。
可是陆箫仪还不愿意放过我,他将车子开的很慢,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再次开口,“你想毁了陆氏,甚至想毁了我,我什么也不问,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才到公司两天,可你能接触到的那些文件,就连在公司二十年的元老也未必能够接触的到,小棠,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愿意为你赎罪,我愿意把陆氏,甚至把自己交给你,随便你处置,你若是真的狠心我也就罢了,可是这两天,你真的没有动摇过吗?一点也没有吗?”
我依旧闷头朝前走路,一言未发,紧紧的抿起嘴唇来,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的死死的捏紧。
半晌,我才抬起头,好笑的看着陆箫仪,脆声说,“动摇?我怎么会动摇?陆箫仪,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都说了,我想要毁了陆氏,毁了你们所有人来给我的孩子报仇,我又怎么会动摇?”
陆箫仪目光沉沉的看着我,轻声说,“早在你到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把公司的机密文件都整理出来,让刘处长给你了,你既然没有动摇,为什么直到现在,那份文件还躺在你的抽屉里?”
我没有说话,陆箫仪笑了笑,接着说,“你跟许绍文私交那么好,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把那份文件送给他,陆氏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可是你没有,小棠,你为什么没有?”
我咬了咬嘴唇,猛的停下来,看着陆箫仪,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陆箫仪,你什么都好,可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我只不过是没来得及给许绍文而已,而且现在时机还没成熟,你要非认为我是心疼你,那我也无话可说。你且等着就好了。”
说罢,我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公司走去,陆箫仪的车却停了下来,他坐在车里望着我,神色复杂。
路上跟陆箫仪纠缠了太久,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我一进办公室,周正红就阴阳怪气的捏着嗓子说,“有些人啊,真是太随便了,仗着自己长的好看,有人给撑腰,就连上班都这么随意,想迟到就迟到,真任性啊!”
我顿了顿,假装没有听到周正红的话,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桌面上,昨天刚刚换了的水杯和笔筒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文件夹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我本想发作,可一回头看到周正红脸上的挑衅,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没有证据,一次两次还能在气势上压住她,可是总不能次次都这样,在别人看来,我这是无理取闹。
看周正红那模样,应该就是等着我主动过去找她呢,这种情况下,我占不了便宜。
我笑了笑,缓缓的站起来,朝着刘处长的办公室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我手里端了一个新的水杯的笔筒。
“唉,每天都要换新的用品,真是讨厌。”我似是而非的看了一眼周正红,顺带着还看了看张楚香,果然张楚香脸上露出了气愤,我笑了笑,我没猜错,周正红只是个枪。
“真想多用几天啊,”我面带笑容的将新的水杯的笔筒摆在桌子上,摇摇头叹息着说,“每天都用新的东西还真没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