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夜溟竟然没杀了小常,这个举动,倒是让所有人都想不通。
“我们派去的其他一批人也在暗中保护着宋部长,宋中将请暂且放心。”
说话的是现在的特勤部部长薛尧。
此时,一直坐着没有作声的总统司域,动了动眼皮,开口道:“安宁一直留在夜溟身边终究是件很危险的事,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想办法将她带回来。”说话间,他的目光,投向办公室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人,开口道:“允,你在想什么?”
唐允抬起眸子,对上面前众人的目光,犹豫了一下,道:“我在想,安宁发过来的那个消息,到底指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让我们小心夜溟?”
他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众人眼中皆是一惊。
他们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地狱门的总部一直设在美国,半年前,夜溟还借着他们的势力,打击了罗斯,自此称霸美国的黑道。
照理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想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之所以要揣测夜溟的心思,是因为,夜溟存在的威胁,远不比当年的as小。
只不过,夜溟从不涉及政坛,也从不会主动开战,除非有人涉及到了他的利益。
那样的话,夜溟出手所造成的后果,绝对是两败俱伤。
地狱门手下的雇佣兵,遍及全球,手上又有不少研究新式武器的专家,而那些专家的能耐,并不会输给当时推门z国的武器大师唐御。
安宁既然传达了这样的信息给他们,也就是说,夜溟接下去的动作,就是要将双手伸向国内了。
他的活动不涉及政坛,却要涉及整个黑道的。
“难道……”
听着唐允的嘀咕,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什么?”
“夜溟想要将地狱门的势力,延伸到国内?”
唐允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对国内的黑道一直管得很严,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作奸犯科,可夜溟不一样,他根本就不怕我们,他真打着这个主意的话,一定是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
“没错,黑道的势力如果逐渐渗透z国的每一个阶层,如果站在我们这边也就罢了,如果站到了另一派,z国的平静,或许就要被打乱了。”
在司域坐上总统位子之前,国内的几个党派一直争得很厉害。
司域能上位,少不了唐家宋家等几个家族在背后的支持。
对方没有足够的势力跟资本去跟他们抗衡,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可如今,哪怕司域坐上了总统的位子,那几派的人也不会这么安分,私底下难免做些小动作。
如果他们跟夜溟联手的话,整个政局恐怕要动荡了。
想起这个,所有人的眉头,都苦恼地皱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安宁再留在夜溟身边了。”
宋城在此时走了出来,神情严肃,“我要去一趟美国,见一见夜溟。”
“不行!”
司域想也不想,就把宋城的提议给否决了。
“安宁已经在夜溟手上了,你再过去,不是给了夜溟更高的筹码吗?”
“可是……”
“宋中将。”
唐允走到他面前,道:“相信我,安宁在夜溟身边,夜溟绝对不会动她。”
“你确定?”
宋城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当年可是安宁亲自出卖了夜溟,夜溟怎么可能放着这样一个仇人不管。
“嗯,确定,你放心!”
唐允点点头,眼中的坚定,任谁都无从反驳。
“你别忘了,当年我们打击as的时候,夜溟被安宁威胁得直接废了自己的武器研发成果,也没伤安宁一根汗毛。”
唐允这样的提醒,倒是让他们记起了什么。
当年,as的武器是从夜溟那边购入的,他们双方持续打了几个月,硬是没攻破对方的武器防御系统。
那时候,唐允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宋安宁去问夜溟,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要真说抱着那么一点希望的话,那个希望就是宋安宁。
后来,夜溟不但把武器的bug给发过来了,也给了他一份as组织成员的名单。
就是夜溟那一个举动,可以说在那场仗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唐允不知道宋安宁用了什么方法,但是,绝对跟宋安宁有关。
这件事,虽然当时很多人也都在猜测其中的原因,猜来猜去,也只能猜到宋安宁。
“宋中将,允说得对,夜溟如果真要对安宁下手的话,不会过去这么久了,也只是将安宁留在身边。”
话虽这么说,可宋城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夜溟当年要不是真对安宁动了情,你觉得,安宁有命活到现在吗?”
唐允半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低语了一声。
那个时候,虽然z国派去的人成功将宋安宁带回来,但是,这中间,如果不是夜溟做了什么,想要安宁安然回来,绝对不可能。
“可是,就让安宁这样一直留在夜溟身边吗?万一他哪天疯起来又对安宁下手怎么办?”
宋城的心里,还是不敢完全放下。
“安宁我们是一定要将她带回来的,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唐允开口,“夜溟既然知道了小常的存在,以地狱门的本事,想要把其他几个特勤揪出来不是难事。”
“现在还是先把我们派去美国的那几个特勤召回来再说吧,小常能有机会给我们传消息,这中间,一定有安宁的功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城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心里只能祈祷着安宁在夜溟身边,真的没事才好。
宋安宁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一夜之间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的,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一觉,她仿佛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
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置身在冰窖之中,冷得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后面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被子,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抵不过对方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