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数百双眼睛看向任妃妃。
“凭什么选她?导演眼睛瞎了?”
“就是,虽说只是个丫环角色,但也不至于找这模样的。是不是有潜规矩啊?”
“我们走吧。”任妃妃拉了把赵百灵,沉着脸向外走去。
别说这些人不明白,她自己也不明白好吗。
“别走啊!大家都在这儿,你来说说,用什么龌龊手段选上的?”
几个女生围上来,拦住任妃妃不许她离开。
“妃妃是南司佳亲自选中的,你们别血口喷人!”赵百灵恼火道。
“南司佳?别说笑了。”
看这几个女生面冷笑,堵着出路不让离开,任妃妃也来了脾气。
“请你们让开。有什么疑问,大可以进去找导演。要是不敢,我可以帮你们开门。”任妃妃站到门边,作势要推。
“别!”叫嚣得最欢的那几位一下就蔫了下来。
“你们就是嫉妒,嫉妒妃妃被南小姐看中!不敢了吧?进去啊!”赵百灵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向自己低头,顿时兴奋起来。
女生们看着赵百灵嚣张的样子,敢怒不敢言。
虽然任妃妃得到角色的途径太让人怀疑,但要是在这里闹开,给导演留下坏印象,得不偿失。
况且,这次也不是选一个,还有好几个位置等着争夺呢。
没谁敢做这个出头羊,都憋着气各自退开。
见赵百灵还跃跃欲试,任妃妃拉她走出了试镜大厅。
回到湖影,赵百灵几乎把那些女生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个遍,换来的只有任妃妃一次又一次的摇头。
“所以说,真的就是南小姐一眼就看中你了?”赵百灵怀疑地看着任妃妃。
任妃妃推推眼镜,“可能吧,我也不太明白。”
突然选上角色,任妃妃根本毫无准备,自己都有些蒙圈,哪能向赵百灵解释。
“会不会,是你那个很厉害的表哥帮了忙?”以赵百灵对任妃妃不多的了解,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天遇到的那位。
任妃妃眨眨眼,突然坐直身子。
难道是赫连羽?
不,不可能。
自己与他之间,只是一纸婚姻合同关系,他根本没这个必要帮她这种忙。
更何况,试镜这事是自己临时起意,他应该还不知道才对。
“不会是他。而且,选上了我也不想去。”任妃妃有些疲惫地摇摇头。
她还没做好准备,自问也没这个能力。
“为什么不去?这么好的机会!这可是大制作,一定能火的!”赵百灵激动不已。
“再说,剧组是和院方打好招呼的,你名都报了,合同他们会直接和湖影签。”
想到这一点,赵百灵心中微微泛酸。
这样的机会,任妃妃居然瞧不上,如果不是南司佳亲点,而且已经报名签字,合同全由院方包办,她都想和任妃妃换换了。
“是吗?”任妃妃眉头微皱。
这是说,不去不成了?
第二天一早,仔细考虑过的任妃妃决定去校方办公室一趟,看看是不是像赵百灵说的那样,必须签定出演合同。
她想演戏,想像妈妈那样,做一名出色的演员。
虽然因为爱上爸爸,因任家不容而息影,但妈妈的每部作品家中都会来回播放,从小就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
不过,不是现在。
她希望这一切都发生在她演技打磨完美之后,而不是因意外而匆匆上戏。
那样是对观众的不尊重,对一部好剧本身的不尊重。
穿行在校园中,任妃妃不得不低头疾行。
经过一夜发酵,所有人都知道表演系那个刚回校的土气女生,竟然被导演给了个戏份较重的角色。
虽然只是个丫环,但也是天天跟在主子身边的丫环!
谁不知道,某名气巨大的三部曲中,那个美貌丫环,现在都成爷了?
去办公室,必须经过女生宿舍。
走到这里,任妃妃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捧着一束花站在楼下。
看清这人模样,任妃妃忍不住皱了皱眉。
付江?
他来这边做什么?
虽然是个渣男,但付江长相确实不错。
几个凑近闲聊女孩,得知这个有点小帅的男人,居然找的是这几天风头最劲的任妃妃,顿时都没了兴致。
“你要找的人,不就在那边吗?”
扫见任妃妃正快步经过楼前,有女生推了付江一把。
“妃妃!”
看到任妃妃熟悉的黑框镜,付江竟不再觉得碍眼,心居然还颤了两颤。
要早知道任妃妃背后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哪敢劈腿袁秋月?
何况,她包裹在宽松运动服中的身材,真的是很棒。
昨天收到消息,说任妃妃居然得到了一部大戏的重要角色,眼看就要一飞冲天,他的心也活络起来。
那天在酒会,任妃妃明显就是对自己余情未了。
只要勾勾手,挽回她根本不是件难事。
“手放开。”任妃妃冷冷扫了眼被付江握住的手臂,很烦燥。
“妃妃,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已经跟袁秋月分手了。”
感觉到任妃妃的不快,付江心中反而更有底气了些。
“是吗?”
“别生我气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那都是一时糊涂。记得你最爱玫瑰,这是我特意从花田摘回来的。”
这话到不假,为了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意,他一大早开着车去花田,扎得满手洞弄回来的。
故意展示了一下伤口,付江挂上副可怜相。
不过很可惜,任妃妃从来都不喜欢玫瑰。
“我记得袁秋月很喜欢这个。”任妃妃拿手指扫了扫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瓣,“我偏好茉莉。”
付江脸色一僵。
见到任妃妃绕开自己想走,付江咬咬牙,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
“妃妃,上回是我记错了。其实那笔生意还赚了些,连本带利,一共有五万。”
任妃妃驻足,看向付江手中。
前两天罗文还打过电话给她,要她留意一下银行卡动静,说讨要的款项应该会在这几天打过来。
“别生气了。其实我还是爱你的,袁秋月那是自己贴上,大家玩玩罢了,我和她从没认真过。”付江一边说着,一边牵过任妃妃小手把钱塞过
去。
“无耻!”任妃妃忍住反胃,劈手将钱摔在地上。
红色钞票扬起,飘散在两人脚旁,付江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怎么回事?”经过的同学们纷纷驻足,向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