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暖暖摸着屁股，眼中噙着泪花。
“没事吧？哪里疼，妈妈看看！”任妃妃将他抱在怀里，伸手就去摸。
文泽熙怒瞪赫连羽一眼，上前蹲下身子，“摔到哪里？”
看这两人慌作一团，赫连羽眉心微皱。
恰好暖暖抬头看来，两人眼神一触，赫连羽怔了怔。
这个孩子，脸上有泪，却努力冲着自己挤了个笑出来。
“我没事，不痛了。”暖暖避开文泽熙伸来的手说道。
“怎么可能没事？你摔得那么重！”
“就是没事了，不要你管。”暖暖有些着急，高声叫道。
“赫连羽，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文泽熙站起身，冲着赫连羽怒道。
赫连羽转过头，冷冷望向一边。
“我没下多重的手，也不是有意的。”
“你真的没事吗？”任妃妃问。
暖暖忍着屁股上的不适，肯定地点头。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叔叔没饿。我不饿的时候，也不喜欢吃东西。”
任妃妃看着暖暖，眉心缓缓皱起。
她看出来了。
暖暖不是真的不痛，而是在为赫连羽开脱。
“怎么了？”刘姐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问道。
“刘姐，带暖暖去睡吧。”
“我还不想睡，我想跟叔叔玩一会儿。”
暖暖想跑到赫连羽身边，却被任妃妃拉住。
“叔叔也要回家，现在很晚了。”
冲刘姐使了个眼色，刘姐赶紧过来抱他。
暖暖趴在刘姐肩头看着赫连羽，“你回家以后，我可以跟你打电话吗？”
“如果我有空就接。”赫连羽想了想，点头。
一般来说，他应该不大有空闲时间去理会一个小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身份存疑。
虽然他挺聪明，性格也好，还很狗腿地站在自己这边。
不过，接电话什么的，赫连羽还是选择拒绝。
“如果一直没空呢？”暖暖眨眨眼睛，一下切中要害。
“这位叔叔很忙，你不要打扰他了……”
看任妃妃慌忙阻止，赫连羽眉头一挑，“那你就多打几次，或许我会接。”
“说话算话！”
暖暖举起小手，尾指弯成钩冲着赫连羽笑。
可赫连羽只是瞟了一眼，目光就移开了，连敷衍都欠奉。
失落地缩回手，暖暖沮丧了一秒，立刻又绽开笑脸。
“我知道叔叔不会骗我的，叔叔是好人！我不会在你吃饭的时候打，也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打，拜托你一定要有空接我电话。”
“好了好了，我们去睡了。”刘姐显然对赫连羽的态度很不满，翻了个白眼，抱着暖暖就走。
“孩子睡了，我也该走了。”
文泽熙目光在赫连羽身上打了转，提出告辞。
“好。”
任妃妃不欲多言，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一副送客的姿态。
赫连羽冷笑一声，负手一动不动。
看文泽熙走到门外，任妃妃压着心头火气，扭头看向赫连羽。
“你也该走了。”
“我还想坐坐，谈谈……离婚的事，这个你应该很感兴趣。”
“时间不早，这里不方便留客。如果是这件事，下次回国时我再找你，到时候直接去把证领了就是，没什么好谈的。”
“说得这么轻巧，我要谈的是戒指的事，你还不出来，总得想个办法解决。”
任妃妃抿着唇，深吸了口气。
“文学长，那你先回去吧。”
文泽熙提出离开，本意就是想让赫连羽一起出来，免得在这里生事。
听到任妃妃这么说，欲言又止。
“放心吧，在这里他不敢乱来的，这一片治安很好。”任妃妃故意提高音量。
楼上那些住户最爱八卦，哪家要是出了什么动静，反应速度比警察还快。
上回有一家丈夫家暴，挨打的白人女性刚嚎了两嗓子，下面警车就来了。
赫连羽被气笑了。
这两人嘀嘀咕咕，把他想得有多不堪？
他赫连羽想要女人，至于上赶着来这里费这么大事吗？
“放心，我现在对你，没什么性趣。”
尾音扬起，伴着赫连羽略带着不屑的笑容，很清楚地传达出了话里含义。
任妃妃将文泽熙送到电梯口，两人一路沉默。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好。”
“如果他非要问个结果，你可以说孩子是我的，这样比较好。”文泽熙犹豫着说道。
“没别的意思，我是想着如果说是领养，肯定有一些手续，他如果要看，就露馅了。”
任妃妃茫然地点了点头，她倒没想那么远。
可如果承认孩子是文泽熙的，他会做何反应？任妃妃有点不敢想。
“你自己注意一点，明天我再过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两人隔开。
任妃妃站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这才转身回去。
“难舍难分呐，看来我今天过来，真是搅了你们好事了。”赫连羽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戒指我没法还你，你有什么折中的法子吗？”
任妃妃坐下，淡淡问道。
“暂时没想到，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拿出替代它。”
听到这个回答，任妃妃低下了头。
她当然知道那枚戒指对赫连家的意义，如果不是知道这份意义，她也不会执意将其留下。
让她赔，用什么赔？
“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赫连羽关心的始终是这个。
任妃妃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收起，紧握成拳。
看出她的紧张，赫连羽心再度悬了起来。
“是我的。”任妃妃声音很轻，但说出来三个字，却像炸雷一样响起。
怕赫连羽不理解，她又找了一句，“暖暖是我的孩子，不是领养。”
赫连羽感觉头在嗡嗡响，身体都像不是在自己的，没了感觉。
唯一有认知的，就是任妃妃最后说的那句话。
“……文泽熙？”半响才找回声音，赫连羽咬牙问道。
任妃妃咬牙点了点头。
“你成心要气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赫连羽起身走到任妃妃面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怒吼。
“赫连羽，你能别再纠缠我吗？我真的，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早料到他会反应强烈，任妃妃紧闭双眼，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