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
脸上微微泛红,但任妃妃却并不退缩。
被文泽熙带离后,她借口回家,却又转回了这里。
该面对的,她不是没有仔细想过。
如果赫连羽要的是这个,为了暖暖,她没有不能做的。
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你说看什么?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远远站着,并不上前,令得任妃妃有些尴尬起来。
刚刚已经是她尽最大努力能做到的极限,更主动一些,是没办法了。
“你不是要走吗?”语气中有种带着嘲讽的挖苦。
“我……”任妃妃胀红着脸,“你说,有要求……”
“所以你……是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吗?”赫连羽似笑非笑。
难道不是?
任妃妃咬牙。
那天在学校撞见,他那样纠缠。
刚才在房间里,几乎是箭在弦上。
他拥着自己的力道,亲吻的辗转,无不叫嚣着要得到自己。
现在他一副自己理解错误的表情,又是什么?
“我承认,对你是有些兴趣。因为以前事找回来不少,关于那方面,倒是一种挺新奇的记忆。”赫连羽用手指点点脑袋。
“你也知道,我一直对女人不怎么感冒。不过,你是个例外,在我的记忆里,第一次就是跟你……”
“……就算后头有更多好的,但第一口鲜,总是忘不掉。你说呢?”
任妃妃身子抖了一下。
听到他亲口承认有别的女人,心上不可避免地袭来了一阵剧痛。
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抚着自己。
她并不是为了他守身如玉,只是过不了自己这道关。
所以他也并不需要为自己坚守什么忠贞。
自己最初离开时,不是早就想到过这一点吗?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有什么想要的,喜欢自己去拿,如果别人捧着送来,总会失了胃口。你刚刚那个样子,一看就没什么兴趣了。”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放了暖暖,让我带他离开?”
“我现在不知道,没想好……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懒得告诉你。”赫连羽挑唇,带着玩味看向她。
任妃妃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那我先走。”
没有半分犹豫,转身下楼。
赫连羽看她离开,目光阴沉一片。
刚想追上去,却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
任妃妃也听到了,脚下一顿。
两人同时向下望去,见到管家从厨房里走出来,托盘上端着茶壶。
眼看就要上楼,任妃妃迅速退了两步,焦急地望向赫连羽。
赫连羽没做声,上前扯住她迅速走进自己房间。
管家是送安神茶给老爷子。
下午睡得多,夜里就易惊醒。
平时午睡顶多就半个小时,防的就是晚上睡不着觉,可今天外面那么些人要周旋,有些累到了,就睡过了头。
端着茶走过赫连羽房间外的时候,管家脚步定了定,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
“少爷,您没睡吧?要不要喝些安神茶?”
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走廊上的响动,管家敲门问道。
“不用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赫连羽应声。
“那早些休息。”
听管家脚步远去,任妃妃的心这才安定。
“怕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我一会儿就走,你可以不用管我。”任妃妃站在门边,小声说。
“随你的便。”
本想直接去床上躺下,可不知为什么,赫连羽犹豫了一下,向着浴室走去。
身体上余热未消,令人有些难以忍受。
他需要,再冲个冷水澡静一静。
沙沙的水声传出,确定赫连羽暂时不会出来,任妃妃整个人松了劲,软软地靠着墙坐了下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转钟。
一会儿离开这里,她该怎么回去?
司机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只要赫连羽一句话,随时都能精神抖擞地出来送她。
可明显他不会这样做。
曾经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如今都不复存在了。
每每望进他眼中,都能看到那些翻滚的恨色。
缩了缩身子,任妃妃将头埋进膝里。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等这些湿气凝成水珠,悬而未落的时候,任妃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心里居然是委屈的。
是啊,她为什么不能委屈。
明明孩子就是他的,却被赫连羽拿来胁迫自己。
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可能这样去利用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知道了,孩子就真的要不回了。
他不会准许自己去抚养,爷爷更是不可能同意。
想要跟孩子一起生活,就必须再回到这个家里来。
任妃妃茫然地抬起头。
抬眼四顾,这个房间依旧和以前一样,那么熟悉。
照顾赫连羽的时候,她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每一个角落都亲手布置打理过。
那个时候的他,因伤卧床,一双眼中满满都是自己。
而现在呢?
他身边围绕着不止一个女人。
就像刚刚他说的,对自己的留恋不过是因为当初的一些新鲜感,或者还因为自己曾经救过他,有些求而未得的心态在里头。
得到了,有了比较,说不定会觉得不过如此,转头抛开。
曾经的离开就是怕近他的身会受伤,现在明明知道他不再像以前了,难道还要迎头撞上去吗?
顺着他一些,或许等他觉得无趣了,就会放手?
浴室门被推开,赫连羽围着浴巾走出,带着一股浴后清新的味道。
他偏头望了任妃妃一眼,“不走?”
“我……我是想走的,可现在,打不到车。”任妃妃赶紧站起来,嗫喏地说。
经过考虑,她决定厚脸皮留下。
“所以呢?”
“我能不能就在呆一晚,就去隔壁房间里,陪陪暖暖……”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任妃妃却还是忍不住问。
赫连羽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外面黑洞洞的,微微刮起了风。
“孩子那边不用想了。你去床上睡吧。”赫连羽偏头往里看了一眼。
“那,你呢?”
“我当然也要床上睡。”
“不用了,我可以睡沙发。”她赶紧摆手。
“这里哪有沙发。”赫连羽挑了挑唇,眼中却是冷然一片。
任妃妃往前走了两步,偏头一瞧。
曾经照顾赫连羽的时候她常睡的那张皮质沙发,此刻已无影无踪。
“怎么不在了……”
“扔了。看着就讨厌。”赫连羽搓着头发,越过任妃妃向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