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柔和陈天将面具扯下来之后,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猛地发生了变化。
秦柔和陈天脸上写满了仇恨,看左庆阳的眸中堆满了愤怒与杀意!
而左庆阳,则是满脸惊愕。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陈阳等人都感觉到了他们双方各自的情绪波动。
左庆阳瞳孔紧缩了一下:“你……你们两个?”
陈天冷哼一声:“我们两个怎么?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一起吗?还是说你觉着我们两个这辈子都别想报仇了?”
左庆阳唇角动了动,身子也在往后挪着。
旋即又看向了秦柔:“柔儿。”
“你给我闭嘴!”
秦柔愤怒的骂道:“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左庆阳皱眉:“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养大的。”
“呵。”
秦柔冷笑一声:“你杀了我父母,还把我养活大,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还是说你觉着,你可以操纵我一辈子呢?”
“我……”
左庆阳顿了一下:“没想到啊。”
说话间,左庆阳还看向了陈阳:“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两个都跟了你,难道我也与你有仇?似乎印象里之前并没有见过你吧。”
陈阳点头:“的确没有,你和我也没有什么仇怨。”
“那为什么?”
左庆阳现在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开口问道:“为什么接近我们?又为什么要帮着秦柔他们报仇!”
“因为,我开心啊!”
陈阳玩味的笑道:“我与你没有仇,但是我与圣医宗有仇,而你……只不过是我报仇的第一步,其实说白了,你就是圣医宗的炮灰罢了!”
左庆阳闻言,略有些惊讶。
没想到,陈阳竟然与圣医宗有仇怨。
不过,这陈阳也掩饰的太好了吧。
他与陈阳接触不多,但印象却是很深。
在他的认知里,陈阳就是个想要赚钱的医生。
除此之外,并没有表现出过任何的野心。
倘若真要是陈阳所说的那般,那他岂不是比张树还更会隐忍?
比张树更加可怕?
不过,对于陈阳所说的要对付圣医宗。
左庆阳心里是不屑的。
他自己是不能与圣医宗相比的。
他左庆阳在白河市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圣医宗却是掌控了整个江南。
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可以摧毁的。
更何况,圣医宗的背后还有八大家族的身影。
纵然陈阳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去与那样的庞然大物叫板!
左庆阳挑了挑眉梢:“年轻人,你趁此机会扳倒我,我佩服你,但你要说对付圣医宗,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你觉着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嘛?”陈阳笑道。
左庆阳摇了摇头:“我是败了,但这一次事情之中,圣医宗几乎什么都没有损失,我倒下了,张树可以将我的势力经营的更好。”
“尽管我也不愿意承认,可那是事实,你可以趁此机会对付我,但你绝对不会有机会去对付张树他们,他们比我更加小心。”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陈阳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还是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吧。”
左庆阳看了看四周,而后笑道:“我现在的处境怎么了?你找到秦柔和仇天,就觉着可以让他们真的报了仇不成?”
“不然呢?”陈阳戏谑的笑道。
左庆阳靠在一旁,指向了旁边的孟寅:“他,是我最后一张王牌,尽管现在就只他和司机两个人,但足以挡下你们全部。”
“哈哈哈。”
陈阳闻言忽的大笑一声:“本想着你左庆阳叱咤白河市也很长时间了,能有一些城府和脑子的,却没有想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还是这么的幼稚!”
“你什么意思?”左庆阳皱起了眉头。
陈阳摊手一笑:“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说着,陈阳冲着孟寅招了招手:“三叔,外面透透气?”
“好!”
孟寅咧嘴一笑,拍了拍左庆阳的肩膀,而后便和陈阳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蔷薇的跟前时,陈阳低声说道:“看着点秦柔和陈天,别让他们把左庆阳搞死了!”
“放心吧。”蔷薇点头应了一声。
看着陈阳和孟寅朝着外面走去,左庆阳顿时傻眼了。
靠在墙角,大吼着问道:“为什么?孟寅你什么意思?”
“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嘛?”
陈天将外套脱了下来,手里拿出了一根铁棍。
而后大步朝着左庆阳走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而后一脚又跟着踹了过去。
不偏不倚,直接踹在了他的脸上。
左庆阳本就狼狈不堪了,如今脸上又多了一个脚印,显得更是不忍直视。
陈天动手,秦柔也没有停着。
待左庆阳被踹趴下之后,秦柔上前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左庆阳两眼略显呆滞。
他不懂。
他真的搞不明白。
孟寅,既然救了他,又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管他呢?
他心里满满的疑惑,以至于被打的时候,起初会感觉到痛,渐渐已经变得麻木。
经营数十年的江山一朝被人摧毁并且取而代之。
亲手养大的秦柔还有陈天来找自己报仇。
最后最信任的孟寅也不管他。
今天的左庆阳遭受的打击,恐怕是他这辈子收到过打击总和的无数倍之多。
一个真正的大佬,被对手击败,并不会真正的摧垮他。
只要还有机会,就不缺重头再来,东山再起的勇气。
但最怕的是心理上的摧残。
无疑,秦柔他们的出现,以及孟寅的不管不顾,成为了压死左庆阳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是生不如死的扛着。
而秦柔和陈天,却是让仇恨点燃了他们的所有的怒火。
一时之间,尽数发泄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蔷薇都有些难以直视。
而在外面的陈阳他们,听到那些痛骂声音,神色也是略有不同。
“没想到,左庆阳这厮这么遭人恨。”孟寅抽着烟笑道。
陈阳指了指里面笑道:“秦柔和陈天他们两个只是代表罢了,而今天陈天带过来的人,都是曾经遭受过左庆阳欺辱的人。”
孟寅闻言,嘴角扯动了两下:“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阳摊手一笑:“天道有轮回,又何曾饶过谁呢!”
孟寅扭头看着陈阳:“如果,等后面的某一天,你杀到了圣医宗的总部,面对那些曾对付你们神农堂的仇人,你也会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