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书香斋门口,丁一宁看着对面不远处香纷阁里人来人往,她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走吧,你还在这里站着干啥?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丁一宁抬腿往前走,周晏清紧随其后。
书香斋里只有两个伙计在店里,听见动静,其中一人放下手中打扫的鸡毛掸子迎了过来:“不止夫人是要什么?
我们书香斋里什么都有,夫人说出来我可以给夫人参考参考。”
“你这里有纸吗?
带印花的纸张?”
书香斋里的伙计引着丁一宁绕过了两排货架走到专门卖宣纸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的货架都是卖纸的,不过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纸?”
丁一宁看了看这些纸张,大多都是宣纸,或者还有几张油纸,不过油纸很少很少,并没有丁一宁要的纸张。
伙计见丁一宁眉头紧皱,心知她对这些纸张有些不满,张口就问:“夫人可是觉得这些纸张不妥?”
“这些纸张都太过普通了些,没有我想要的纸张。”
“若是夫人练字自然还是这里的纸张最为合适,若不是练字用的,那我们这里就没有妇人要的纸张了,妇人可以去隔壁巧手铺看看有没有妇人要的东西!”
“巧手铺?
那是什么?
哪里卖的是窗花这类的东西,平日里也有一些小玩意,哪里的纸张多是用于包装东西用的,或许哪里会有妇人需要的东西!”
丁一宁笑了笑:“若真是这样,我确实是要好好谢谢你。”
伙计微微颔首:“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巧手铺子店面并不大,可是一进去,就如隔壁书香斋伙计说的那样,各种的纸张堆积在一张货架上,一眼看过去,丁一宁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纸张。
“掌柜的,这张纸是多少铜钱?”
掌柜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夫家姓杨,大家都喊她杨夫人。
杨夫人听见有人喊她,笑着应道:“这张纸是我们店里新进的纸张,不算贵,一张只要十个铜板。”
周晏清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丁一宁手中拿着的那张纸:“这张纸竟然要六个铜板?
这么贵?
都比宣纸还要贵了!”
一张宣纸才要五个铜板,且宣纸还能写字,这张纸这么厚,上面还带着花纹,怕是不能写字吧?
“这纸能写字吗?
怕是不能吧?”
杨夫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这纸确实是不能写字的,这纸和宣纸不一样,宣纸要求光滑平整,且吸水性要好,这种纸不过就是平日里做点手工活用的纸张。”
“夫人要买吗?
要多少?
要的多了,我或许可以给夫人便宜点。”
“你们这纸能定做吗?”
杨夫人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问她,她点了点头:“也算是能做吧,怎么了?
夫人可是要定做?”
丁一宁点点头:“不错,我想定做几张这样的纸,不知道需要多少铜钱?”
“若是定做的话,得看你定做的样式是否复杂,若是复杂了,制作工艺比较麻烦,那价格也是少不了的,若是不用那么麻烦,那价格铁定也会少许多。”
“你这里有纸吗?
我可以用你这里的纸把图给画出来你看看,你看看要是按照这样收费该多少银子。”
杨夫人引着丁一宁往前走,走到桌子前停了下来:“你可以用这里的笔墨,这都是我平日里惯用的。”
丁一宁对写毛笔字确实是没有信心,可是要说是花个简单的画,她觉得不成问题。
杨夫人准备的纸张也是平日里画画用的宣纸,故而丁一宁画出来的画线条流畅且自带三分韵味。
“夫人,纸张上印着这样的画,你觉得你们能做出来吗?”
杨夫人低头看去,雪白的纸上明确标记着纸张的大小尺寸,花纹其实也不算复杂,不过是在纸面的正中间写了一个宁字,宁字的正中间,被几朵盛开的娇艳的花朵包围着。
若是按照这幅图定制,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过整体下来,也不算太难,毕竟她曾经见到过比这个更难的!
“这个图并不算太难,不过就是麻烦一点,需要把纸张都裁成你标注的大小,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
“标注的大小?
咱们这里的纸都是多大的?”
“我们这里的纸比你标注的纸要大,基本上都是像宣纸那么大。”
丁一宁了然的点点头,一张宣纸她要裁成两张才能用,她想避免剪裁的麻烦,所以特意要求纸张的大小,就是想着以后不用再裁剪纸张了,省下这道工序,她能做好多的事情!“虽然说是麻烦,可是并不是不能做对不对?”
杨夫人点点头:“不过是让工人多了一道工序而已,能做的!”
“好,那价格的话是怎么收费的?”
“你要多少张?”
丁一宁凝眉深思:“最少也要二百张。”
闻言,杨夫人侧目看向丁一宁:“二百张倒也不算是个小数目。
可以给你便宜点,因为你是定制的,不过纸张比较小,两相抵过,这价格嘛,我给你一张按照六个铜板收费怎么样?”
六个铜板一张纸?
太贵了。
“你看能不能便宜点?
若是你能便宜,以后我用纸的时候都来你们店铺里买纸,你看怎么样?”
杨夫人圆润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肚子,脸上散发着母爱的温柔。
“你想要多少价钱一张纸?”
丁一宁伸出四根手指头:“你若是觉得可行的话,我们可以签合同,以后我们所需纸张都可以从你家里购买。”
顿了顿,丁一宁怕杨夫人不信,劝慰道:“眼下你别看我才要二百张纸,若是以后我的生意做大了,可不止是二百张纸了。
可能是上千张或者上万张,到时候你们挣得银子铁定比这个多多了。
杨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杨夫人重组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丁一宁掷地有声:“我们是做香皂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