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翻了个白眼:“我说常婆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瞎得得?
这么些年你觉得你自己做的很对?
如今你看我落魄了,称心如意了是不是?
老娘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幸亏老娘离得你远,平日里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迟早被你给气死!”
常婆子本来是存了好心,谁知道一番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她岂能忍下来?
再者,她也不是能忍的那种人!
“方氏,这么些年自从你嫁到肖家,你觉得我可曾有半分亏待过你?
如今你落魄了,我不过是想着劝诫你两句,你倒好,不听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说话伤我?”
方氏冷哼一声:“你未曾亏待我半分?
这话你怎么能说出口的?
你怎么会说你未曾亏待我半分?
我刚进家门,是谁就把我们给分出去了?
如今你来这里当好人了?
我告诉你,不用你来这里当好人,你还是有空多想想你自己吧!”
常婆子反问道:“旁的媳妇刚进家门就是伺候公婆,操持家务,你呢?
我可曾让你伺候公婆?
虽然把你给分出了,你若是当时不想分家,你可以提出来啊,我有没有拦着你,最后呢?
还不是你也愿意分家另过,如今又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干啥?
是你自己没事找事的,这里的人都能作证,你可别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反正你早早的就把我们给分出去单过了,以后你有困难了你也别让我们养你就是了。”
常婆子倪了眼方氏:“你想得美!”
随后,常婆子闭上眼睛假寐,看都不看方氏一眼。
因为车上拉着两个病患,故而,赶车的大叔特意把牛车赶得与上午相比慢了许多。
虽然牛车慢了一些,不过却是较之上午的牛车平稳了许多,本来一个时辰就能到村子里的,硬生生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牛车到了村子里已经是吃过中午饭了,本以为这个点村子里的人都在屋子里歇息才是,结果牛车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坐在村口阴凉地方说话,听见牛车车辙声,各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不用说,这些村民都是来看热闹的!
王里长从牛车上下来,随后下来的是丁一宁和周晏清,最后才是村子里的三个妇人。
至于在牛车上趴着的方氏和赵氏,根本就动弹不得。
赵氏稍一动弹,她觉得下半身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钻心的疼让她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里,里长,我们,我们怎么办?”
“你们?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把你们给抬到家里!”
顿了顿,王里长看向赶车的大叔:“老哥,还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去村子里找人来把她们俩个给抬走!”
赶车的大叔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王里长转身就去离得最近的村民家里喊人去了。
村民们见王里长离开了,纷纷站起身往牛车边靠拢,她们想要看看赵氏和方氏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罪,怎么连牛车都下不来?
还要人抬?
走上前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钱桂花,只听她尖叫一声,赵氏和方氏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她的尖叫声给震聋了!
“我说钱桂花,你到底要干啥?
好好的尖叫什么?”
钱桂花哆嗦的伸手指着牛车车帮里面的人,哑然失声:“血,血啊……”众人一听这话,忙伸头看去,一眼就看到赵氏和方氏衣裙上面沾满了斑驳的血迹,看得人心惊胆战!
钱桂花神情一僵,脸上的血色尽褪:“赵氏?
你,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好端端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去镇上一趟,看你的样子,怎么像是被人给打了似的!”
话出口,钱桂花猛地伸手捂着嘴巴,嗫喏着问:“该不会,该不会是县太爷打得你?”
赵氏点了点头:“是啊,县太爷打得怎么了?
你也想要被打吗?”
钱桂花忙不迭摇头:“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县太爷为啥打我?”
因着常婆子是方氏婆婆的这层关系,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常婆子,方氏被县太爷下令打了屁股,这以后谁照顾她?
你是不是得把她接到你家里照顾了?”
不等常婆子发话,方氏先开口拒绝了:“你们都在这里瞎得得什么?
老娘才不要让她伺候,让她伺候我,我还怕没命活!”
这话一出,饶是常婆子也有些生气:“方氏,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婆婆,我看你真是三十大板白打了,你还不长记性是不是?”
“你是我的婆婆?
你是我的婆婆不假,你可没有尽到一丝一毫婆婆的义务,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
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打趣:“方氏,你这话可是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你个小辈说这些话就有些过分了!”
“可不是,虽然她不是亲的,可人家名份上到底占着呢,你如今这么说,那就是不孝!
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了你家里的娃考虑吧?”
方氏细细想想也是这个理,她的儿子眼瞅着就该说亲了,她可不能把儿子的名声给坏了,不然找不到好的亲事了那可咋办?
正在此时,王里长身后跟着四五个男人过来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还推了辆小推车。
“里长,你这是要干啥啊?
咋的还推了车出来了?”
王里长抽着旱烟:“来人,把赵氏和方氏抬上小推车,我们这就把她们给送到家里!”
赵氏和方氏惨叫一声,不等她们张口拒绝,王里长就把赵氏和方氏抬到了小推车上。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赵氏和方氏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丁一宁和周晏清自从下了牛车,在村口站了一会,见确实是没有他们俩人的事情,他们便离开了村口。
周二叔自从中午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周建安第三次过来了,他见周二叔还是那副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想了想开始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