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则,今天你休想带走她!”
就像当年……
那个才六岁的小女孩,为了你,连追半个小时,摔的头破血流还在车后面不停地喊着,叫着,就为了你能回头多看她一眼。
凭什么,你想来就能来,想带走就带走,我视若珍宝的人,你却弃若敝履。
无缘无故被当了拔河绳的傅七夕一脸懵逼,她吞了吞口水,看着自家男人山雨欲来的可怖俊脸,怂了怂脖子,转头对着苏应琛,干巴巴解释,“苏老师,你误会了,他……他是我男朋友。”
苏应琛看着她,震惊地怔住了,前一刻还蓄势勃发的力量,像在一瞬间,被抽的一丝不剩。
他脱了手,垂挂了下来,傅七夕突然有些难受,觉得他那模样落寞极了,明明只是误会一场,却感觉像是最心爱的东西被生生剥离,她于心不忍,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身旁的男人拽了过去。
“苏少爷,也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的女人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傅七夕还想说什么,强劲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肩头,强制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吐下毛骨悚然的话,“回去再跟你好好算总账!”
傅七夕是被连拉带搂塞进车里的,临走前,她还不忘探头冲着叶盼儿大喊,“盼儿,和裴璃说一声,我先走了。”
傅七夕看着后面越拉越远的纤细身影,没看到叶盼儿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盯着他们远去,眼神怪异。
那边宫煜则的车才刚开走,裴璃从店里火急火燎跑出来,“咋个回事?我上个厕所出来,你们咋都不见了,七夕呢?”
“她男朋友来接她,已经走了。”
“这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话到一半,她突然止住了,看着不远处的车里坐着的不就是她的春天吗。
“苏老师,好巧啊。”
苏应琛沉默不语地看了她一眼,“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好……”
叶盼儿赶紧扯住了裴璃,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不用了苏老师,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们自己打车,很方便的。”
苏应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好的。”
眼睁睁看着大好的相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裴璃气不过地跺脚,“盼儿,你干什么啊,苏老师难得说要送我们回去,你不助攻就算了还拖我后腿干嘛呀。”
“你是不是傻,这么没眼力劲,没看到苏老师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裴璃挠了挠头,“你这么说,倒是真有点,脸色挺不好看的,你老实说,我不在的这小半会儿发生了什么八卦?”
叶盼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算了算了,也可能是我多心了,走吧,我们回去了。”
胃口都被吊起来就不管账了,裴璃不高兴了,扯住叶盼儿,“不是我说,你要吗不说,说一半留一半想磨死人啊。”
“你别八卦了,我也只是猜的,又不是真的。”
裴璃站在原地,一股酒劲犟着。
叶盼儿没法,“好啦,你别闹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我觉得苏老师好像有点喜欢七夕。”
裴璃抽了抽嘴皮,表情就跟吞了一百只苍蝇似的,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话来,“你别瞎说八道,他们才认识多久。”
“感情这种事,是时间久不久的问题吗?”叶盼儿斜了她一眼,“你没发现刚刚在店里头,苏老师救七夕的时候那紧张模样?你也说他们才认识多久,紧张的会不会太过了?还有,你看苏老师像是没原则的人吗?明明无故旷课就是重修没商量,怎么到七夕那,才一天就转变主意了?”
“你的意思是,苏老师故意下的重修的套,让七夕钻?”
叶盼儿抿了抿唇,看着裴璃怔楞的模样,挽住她的胳膊,“好啦好啦,不说了,也许就是我想多了,苏老师真的只是因为七夕是她的学生,才差点和七夕男朋友大打出手。”
“你说啥?”裴璃惊叫。
“就刚刚啊,你没来那会儿,两人差点干上架了,我瞧着苏老师着急上火那样儿,就跟七夕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似的,不过仔细想想,苏老师那么好的人,对学生多关心一些也不是没可能,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去吧。”
裴璃呆若木鸡地被拖着走了两步,突然抽开手,“盼儿你先回学校吧,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妈,今晚不回去宿舍了。”
“那行吧,电话再联系。”
“嗯!”
“裴璃,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快走吧。”
叶盼儿点点头,拦了出租走了。
后视镜里,裴璃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发着呆,纤长的身影越拉越远。
叶盼儿默默收回视线,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上面那一串新录进去的数字,一点点弯起唇角,甜甜笑了。
裴璃揉了把脸,沿着人行道走了十来分钟,只觉得一股子烦闷,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
七夕的为人她当然相信,但是苏应琛呢?
盼儿说的对,感情没有先来后到,平时她们虽然嘻嘻哈哈惯了,但是要真碰上她的春天看上了她的闺蜜是不是太狗血了?
她扒拉了两下头发,说不出心里头什么滋味,垂着头,揉着眉心,只觉得脑门子涨的厉害。
混沌的视线下,两双皮鞋映了进来。
她楞了半晌,慢动作抬起了脑袋。
大佛似的两个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不知道是睁眼瞎还是装叉。
“裴小姐,请!”
她眼皮一跳,已经猜到是谁,“可以不去吗?”
当然可以,我们架着你去!
裴璃坐在两尊面无表情的大佛中间,左右看了看,干笑道,“大哥,法治社会,这样不太好吧?”
“……”
她吞了吞口水,再接再厉,“如果我的家人朋友发现我失踪了,会报警的。”
“……”
她有些不舒服地抬了抬屁股,两边的大佛同时转过来瞪着她。
她一下子就僵硬了,“别紧张,屁股大,坐的不太舒服换个姿势而已。”
一路交涉无果,车停了下来,裴璃认命地走下来,抬头望去,四个鎏金璀璨的大字在摩天大楼顶端低调霸气地张扬着——鼎盛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