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璃皱着一张小脸,似懂非懂。
什么意思?雷焱一个大男人,身上还藏着糖?逗猫呢?
裴璃不以为然,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迈的老医生看他的眼神古怪又透着兴味盎然的笑意。
七七八八检查下来,庆幸的是没有内伤,但玲子跟着雷焱多年的大姐头身份也不是摆着看的,赏给她的外伤也够她受得,她里里外外被绑成半个粽子,老医生离开前还特意喊了雷焱过来,慎重无比地给了他两瓶矿泉书瓶装的黑乎乎的药膏,像刚下过雨的田沟里捞上的湿泥一样,又腻又恶心。
她看得直翻白眼,好歹也是个神医,出手这么寒酸,居然拿矿泉水瓶装药,太掉档了,武侠小说里的神医拿出的药不都是玉瓷瓶,再不济,木罐葫芦罐也行啊。
老医生凑头在雷焱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才笑着拍拍他的肩,开门出去还不忘回头深意颇浓地叮嘱她一句,“必须按时按量用药,否则你的小胳膊细腿都要废。”
裴璃盯着那两瓶恶心的玩意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夜,静下来的卧室让人总有一种安逸的错觉,裴璃转头,视线看向墙角硕大的落地钟上,已经快九点,明天就是周一了,她得找个理由先蒙混过关,雷焱和宫大佬相识,七夕那里早晚包不住火,不如早点如实交代还能帮她打掩护,倒是盼儿,那丫头胆子小又怕事,知道她的情况指不定吓出毛病。
踌躇了许久,她吃力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痛的呲牙咧嘴,拨了傅七夕的电话。
电话响到快停了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傅七夕有气无力的哝语声,“喂!”
“我去,这才几点啊,你家男人是魔鬼吗?”
电话那头的傅七夕涨红了脸,推搡着正在她背上不断作怪的男人,酥的她直打颤,连舌头都捋不顺了,“去去去,瞎说什么呢,什么事啊大晚上的。”
“咳……”裴璃攥着被面,斟酌了半天用词一鼓作气地开了口,“七夕,我现在在雷焱这里,你别尖叫也别八卦,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现在暂时也没办法回学校,你帮我打个掩护呗,明儿个去学校给我请假,就说我家里有事,如果老师要打电话去我家里,你帮我挡挡,千万别穿帮了!尤其尤其别被盼儿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她那怂样会吓出毛病的。”
连珠炮弹的一翻轰炸把傅七夕整个脑袋都炸成了浆糊,眼前飘来飘去的只有一句,我在雷焱这里。
她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身侧的宫煜则因为她的动作怔愣了一下。
“几个意思你说清楚,你在雷焱那里?你为什么会在他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傅七夕一脸惊悚,听到好友在那个可怕的男人手里她哪还有心思八卦,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裴璃被绑架?被挟持?被欺负?
心惊肉跳难以平复,她对着话筒几乎尖叫,“你给我说清楚,雷焱把你怎么了?”
裴璃捏了捏鼻梁,早料到会爆炸,可没想到傅七夕会这么激动。
“喂……你倒是说话啊,不行,你在哪里,我立刻去找你!”
作势掀被的她被电话里一声大喝止住了,“不要不要,你男人在你身边吧,你冷静点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啰嗦得很,三言两语讲不完,雷焱没把我怎么样。”
她非常肯定,如果说出她已经被雷焱吃干抹净,傅七夕一定会提刀杀过来,她想想就头皮发麻。
“那就长篇大论地讲。”
裴璃一窒,“七夕,当我求你了成不,等我几天回去一定原原本本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得帮我。”
傅七夕半天不吭声。
能打电话说明不是绑架,这么大的事如实告诉她一个人是信任,傅七夕当然清楚,裴璃是真的把她当铁闺蜜。
裴璃有苦难言,她虽然很想知道但也忍了,相信她。
深呼吸了半天,她才松口,“那行,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有事好联系啊。”
“就我们上次来过的那地儿。”
“好,你放心,掩护我帮你打着,不过你尽快回来,我怕盼儿跑你家去看你就藏不住了。”
“知道知道,谢了。”
挂了电话,傅七夕久久回不过神来,宫煜则刮了刮她白皙的嫩脸,他在一旁也听了大概,却也没多问,“洗澡,一起吗?”
傅七夕瞥了他一眼,突然拽住了他准备起身的胳膊,“大老板,雷焱你熟悉的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煜则讪笑一声,就势俯身偷了口香,“至少不会对女人怎么样。”
“他不是混旁门左道的吗?违法犯罪是不是经常做的家常便饭?”
点了点她惊疑的小脸,“你啊,电视少看点,法治社会,谁还真的能只手遮天?”
他跨步下床,雄壮的身躯刚劲诱惑,毫不避讳地张扬着,捞过还懵逼一脸的小女人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雷焱身份敏感是真的,但他有他的原则和规矩,跟着他的人都知道,破坏了规矩都不会有好下场,而老弱妇孺就是他的禁忌之一。”
所以,裴璃是真的不会有事了。
傅七夕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他低头看了眼又突然紧张上的小女人,黑黝黝的眼底笑意浓浓,“敢不准是你朋友看上了雷焱,非他不可呢?”
“开什么玩笑,裴璃怎么可能看上……”她突然捂住了嘴,惊悚地看着宫煜则。
裴璃平日里女汉子惯了,她最不屑的男生类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趴趴,最欣赏的男生类型就是man!man!man!
所以,苏应琛的斯文如玉一直都是她最大的 bug和槽点。
宫煜则放满了温水,将她放了进去自己也跨了进来将她抱在怀里,凑到香软的耳根轻吐着气,“与其想那些没有结果的,不如做点实际的。”
傅七夕浑身一窒,低头一看,整张脸都红成了猪肝。
个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