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陀这个人,在上京是相当有名气的混混。
而且做的非常大,甚至可以与一些个家族相提并论。
只是,这个人并非能打能杀出名,而是找人。
传说只要给了足够的钱,无论要找谁,都能给扒拉出来。
不过,这人有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不讲规矩。
经常出尔反尔,所以栽在他手里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偏偏又不能不用他这找人的能力,确实让人难搞。
当年还在上京的时候,景天元与罗永,曾跟这人起过冲突,因为景家背景,彭陀只能铩羽而归。
当时的罗永万分瞧不起对方,可谁想居然也要用他,而且还是找人,甚至愿意付出五千万酬劳。
“你要找人?”景天元看着昔日好友。
“唉……”罗永看着他,“不提了,都是以前的事!夜哥,咱们赶紧走吧,那彭陀一定会在找回来,那时候可就不是斧头砍门这么简单了。”
“不走!”景天元哼了一声,“就在家呆着,我倒要看看这彭陀有多大胆子,还敢再来!”
“可是你现在……”罗永有点着急,但仍旧没说出后面话来。
显然,他是要说景家已经将其驱逐,哪还能跟曾经一样,让彭陀害怕。
景天元仿佛没听明白,拉着好友便回了楼上。
家里,溪阾默默垂泪,李冰彤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们都被赶走了。”景天元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
“是,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夜哥回来了,咱们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心情。”罗永强撑笑容,“溪阾,快去做饭,把我珍藏的那瓶好酒拿出来。”
李冰彤脸色依旧不好,看着丈夫似乎有话要说。
“天元,你……”李冰彤开口,却被拦住。
“嫂子,能麻烦你来帮我摘摘菜吗?”溪阾强拉住李冰彤,“我一人忙活不过来,让他俩老爷们说话就好,咱俩去做。”
李冰彤叹气,只能站起身跟着去了厨房。
俩孩子还在里屋,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砸门声,时不时传来笑声。
景天元跟罗永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聊着以前的往事,时不时也能笑出声来。
饭菜一个接一个上桌,他两人干脆先坐下喝了起来,而景天元也终于忍不住。
“你怎么住到这里了?”景天元忽然问道,“当年你们家好歹也是家财不少,可你这……”
这房子最少也得有二十年历史,而且罗永开着的车更是十万露头的牌子,完全不符合景天元印象里的对方。
“嗨,做生意赔了。”罗永轻描淡写说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赚就是了!”
“是吗?”景天元总觉得这话不尽不实,“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真不用。”罗永眼神里有些黯淡,“夜哥你自己家那摊子事就不够费心的,不用管我,都挺好!”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欠的彭陀钱!”景天元还是把话绕在了这上面,“人,你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罗永眼眶有些红,看着景天元,“所以我心也安了!”
“你要找的是谁?”景天元还是觉得对方没说实话,一反常态,不断追问。
此时,又是一盘菜端了上来。
“罗永找的人是你!”端菜的是李冰彤,此时她再也忍不住,说道,“你俩下去的时候,溪阾哭着说这六年,为了找你,罗永散尽家财,最后才不得已找到彭陀!”
怪不得李冰彤表情一直不自然,也怪不得溪阾不让她说。
后者是难过下说出,但随后便后悔,这才频频阻止。
“彭陀本来找不到你,可那钱已经给了他,也要不回来!”
“谁曾想,你前些日子大闹景家,甚至传遍上京。”
“如此,彭陀便又以此要挟,非说当初讲好了,找到人再给一份同等报酬,这才不断来找麻烦!”
听到这话,景天元愣住,看着妻子,继而看向罗永。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怎么表达。
“兄弟,我……”景天元有些哽咽。
离开六年,景家无人找寻,昔日那些所谓哥们也没人找寻,只有罗永锲而不舍,甚至散尽家财,只想得到自己消息。
“嫂子乱说的,夜哥你别在意,没那么夸张!”罗永急忙站起,对着厨房里也在落泪抽泣的溪阾吼道,“你胡乱讲什么,夜哥来咱们家,那是福气,轮得着你在这乱嚼舌根吗!”
“坐下,你再敢吼溪阾一句试试!”景天元给他拉了回来,跟着又叫道,“溪阾,你过来!”
听到这话,赶紧擦擦眼泪,坐到桌旁。
“夜哥,我都是胡乱说的瞎话,你别往心里去,罗永他真是做生意赔的。”溪阾赶忙找补。
可现在,景天元哪会相信。
将自己酒杯填满,举起杯子,站起身,“这六年,让你俩为我担心了!”景天元眼眶湿润,“我敬你们,谢谢你们还记挂着我!”
说完,仰头便将杯中白酒喝光。
“罗永、溪阾,我现在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好!”景天元又说道,“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我这辈子的荣幸!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不会过一点苦日子!”
“是啊!”李冰彤赶紧说道,“你们为了寻找天元,付出这么多!我们一定要报答你们的!”
说到这里,气氛安静了下来,罗永夫妻落着泪,景天元夫妻也有些哽咽,一时间竟都说不出话来。
“说这些干嘛!”过了一会儿,罗永赶紧抹了一把脸,笑道,“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我罗永为的是兄弟,为的是夜哥!再跟我提钱,我就赶人了啊!”
赶紧让妻子给众人添酒,罗永笑着举杯。
“来,为夜哥回归上京,干杯!”
四人举杯,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景天元没有多说,但他绝不会不理,他要让自己兄弟,成为上京首富,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夜哥,你这些年都去哪了?”酒过三巡,罗永笑问,“嫂子为什么总叫你天元?你俩之间的爱称?”
“不,我现在叫景天元!”景天元笑道,“这些年我去的地方可多了,天南海北,而且……”
话音未落,忽然厨房玻璃破碎,发出‘哗啦’响声。
一块砖头落在眼前。
甚至没等他们起身观察,街门猛然传来一声轰鸣。
轰隆!
那防盗门,好像纸片一样,竟被直接掀飞,狠狠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