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溪听得昏昏欲睡，觉得陆景行和政府那位王处长都有叫人催眠的本事：“知道了，陆奶奶。”
陆景行哭笑不得：“嫌我啰嗦？”
沈念溪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天天说，我还记不住吗？”
陆景行说：“我天天说，也没见你少吃甜品。”
上次半夜牙疼，把陆景行吓坏了。
沈念溪说：“我还让你节制呢，你不也是不听。”
一提这个话题，就是个死局。
无解。
陆景行说：“总之，你乖乖的。”
沈念溪哼了一声：“我哪天不乖。”
陆景行亲亲她：“少搭理那个厉子期。”
沈念溪有气无力地回应：“知道啦。”
陆景行这才放人：“去吧。”
沈念溪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老公再见。”
陆景行说：“我下午来接你。”
沈念溪戴好帽子，下了车，到了楼上，先看见了吴欣欣。
吴欣欣冲着她挥手，然后过来挽着她的手臂：“我跟你去小组，厉子期会不会有意见？”
“不用管他们。”沈念溪把手机塞回兜里：“有不会的，可以让厉子期带带你，他要是忙，回头再来问我。”
吴欣欣惊喜之余还有几分胆怯：“让我去啊？那个，厉老大会不会嫌弃我啊？”
“他说什么，你别搭理他就是了。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一点儿都不坏。”
进了项目办公室，沈念溪留在最外间，没再往里走。
忙了一个多小时，韩潇过来了。
他一眼就看见沈念溪了。
没办法，在一群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学生堆里，个子高挑五官昳丽的沈念溪太过鹤立鸡群了。
沈念溪走到一个学长面前，通过远程控制，对那边的项目提出了几个要求，又问了几个数据，然后回到自己电脑前面，刚坐下，头顶就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皱眉：“有事？”
“中午一起吃饭？”韩潇说。
沈念溪直接又低下头去：“抱歉，有约了。”
“那晚上？”
沈念溪还是没抬头：“没空。”
韩潇敲了敲电脑显示器：“你现在还有心思整理数据？不用去跟陆景行解释昨天的事？”
沈念溪这才抬起头来。
锐利的目光让韩潇下意识退了一步：“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说得不对吗？你都结婚了，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沈念溪真是懒得搭理这种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溪溪和男人纠缠不清了？在一起学习讨论也叫纠缠吗？大清早亡了好吗？你说的那种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你还活在封建社会？”吴欣欣正好过来拿东西，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谁规定女人结婚了就不能交朋友？不能和朋友聚会？再说了，你是沈念溪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她？想教育人，回家教育自己老婆去——哦，差点忘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估计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给你做老婆的。”
沈念溪开口：“没办法，有人上赶着漂洋过海来丢人现眼。”
被两个女生怼得说不出话，韩潇只能狠狠瞪了沈念溪一眼，然后转身走人。
吴欣欣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干嘛总是针对你？”
沈念溪也看出来了，这人的确是有毛病：“下次再遇见，你别搭理他，他脑子不正常。”
吴欣欣说：“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我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太好看？”
沈念溪说：“睡得有点晚，这会儿有点困了。”
“马上吃午饭了，你去里面休息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沈念溪觉得自己现在精神不济，都是陆景行半夜折腾她的原因。春困秋乏夏打盹，总之她觉得自己现在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等她被吴欣欣叫醒，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