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皱了皱眉头,说:“道观是清修地方,我师父在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开道门。”
“张道长么?”吴老大呵呵笑着:“我知道,我知道,之前的张道长,都是出去给大家做法事什么的,但是这不好宣传呀,还有比客人上门来的好?现在这么多人慕名而来,您只要在这里支个摊儿,给大家算个命,看个病什么的,道观的香火肯定旺盛。”
“哎哟,吴大哥,你真把我当成生意人了?”齐慕神色严肃,说:“我就算为了大家做点事,也不是为了钱,我就是为了救人帮人,济世为怀。我可不是为了钱。”
吴老大连连挥手:“当然当然,小道爷的境界我是知道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但这些人也真的不是我带过来的,就是慕名而来。您再想想,纯阳道观这么多年了,又是保护文物,但是上面也没给批钱修缮一下是不是,您个人的生活,也要提高一下质量是不是,咱们就把这当成一次服务行业,为人民服务嘛!”
吴老大走南闯北,又在当地摆摊做生意,出口成章,硬是把齐慕说得心动不已。他本身就尊敬齐慕,经过昨晚水鬼一事后,就想给齐慕招揽客人,更希望自己随时在齐慕左右。
齐慕点点头:“也是有些道理,一般道观总有人卜问前程吉凶,或者看卦象解问题,我就摆个摊,如果有人上来,帮着解决问题,就不收钱了。”
“就是这个理。”吴老大点头称是,然后帮着齐慕搬桌抬椅,在道观正厅之前的院落里摆上了一个摊位,齐慕坐在后面,又有商贩想要来竖起一个“仙人指路”的布条,硬是被齐慕给拦住了。
进来的人投了功德钱,又拜了导管神像,跟着挨个过来求问齐慕。老头老太往往问的都是身体疾病,健康程度等,齐慕只需利用气脉道术,将自身气脉笼罩对方气息,就能把对方身体内部看得一清二楚,什么毛病自然也就明白了,简直比医院ct还要精准。
齐慕虽然不知道如何救治,如何施药,但他对病症说得一清二楚,还是让老头老太们连呼神奇。又有年轻男女来问姻缘前程,富贵吉凶等等,齐慕都让他们摇签筒再看。每一个签摇晃出来,他拿着的时候,都会利用气脉之术感知对方心里想法,然后顺着那个方向进行一番描述,往往各个欢喜,对齐慕更是感谢有加。
只是如果让气脉高手们知道,或者让秦慕容和秦柔夷知道,齐慕用气脉道术在这里给人解签的话,一定会气得打爆他的头。
就这么看了一个上午,门口的人竟然不减反增,更是带的道观门外摊贩的生意红火,商贩们知道都是齐慕功劳,所以在外做生意,更不敢大声叫卖,生怕扰了这个小道爷的清静。
“你根本没什么病。”齐慕对着面前的大胖姑娘笑着说:“也不是肥胖症,就是单纯吃太多了,你只要少吃就好了。你的胃消化能力不行,像是昨天晚上的火锅,现在还在肚子呢没消化呢。”
大胖姑娘整个人的肉都堆在桌子上了,激动地说:“您可真厉害呀,小道爷,您连我昨天晚上吃的是火锅都看的出来,怎么看出来的?太厉害了,活神仙啊活神仙!”
齐慕挥挥手,又是笑道:“除此之外,你之所以有些发胖的原因啊,是因为你怀孕了,当然了,这也是你疯狂想吃东西的原因。”
大胖姑娘一愣,跟着脸上发红,惊喜道:“真的假的,你是骗我的吧,道爷,我怀孕了?”
“不会错。”齐慕点点头:“要不然你也可以去医院看一下,不相信我的话。”
“太好了,太好了!”这姑娘一下子跳起来,对着齐慕来了个三鞠躬,一身肥肉甩来甩去,很是不易,跟着就跑出去了。
齐慕吐出一口气,下一个人上前来,怯生生地说:“齐慕,你,你忙吗?”
齐慕一愣,抬头看去,面前的少女光着脑袋,淡蓝色尼姑服,手里拿着一盆水果,不是青眠,还能有谁。
“你怎么来了?”齐慕笑道:“你这小尼姑,竟然敢进道观,要是让天一师父知道了,又要骂我拐卖你们了。”
“就是天一师父让我来的。”青眠微笑着把水果篮递了过来,说:“我很早就来了,你这里人太多,才轮到我。”
“有啥事儿?”齐慕咬了一口苹果,说:“你有事儿直接叫我,排队干什么。”
“大家都是排队的,我不能坏了规矩。”青眠声音小小的,继续说:“我们,我们庵里有些事情,解决不了,天一师父想让你过去一趟。”
“好,现在就走。”齐慕站起身来,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吴老大已经扯着嗓子喊:“小道爷今天就看到这里,不看病,也不算卦了,还想看的明天请早!”
众人一阵叹息,但都早已相信齐慕本事,也不敢冒犯,又在道观绕了一会儿,纷纷告辞,只盼着明天得更早。
齐慕走出道观,和青眠有说有笑,走向无妙庵。沿街商贩纷纷打招呼,之前有些商贩冒犯过青眠,此刻看到青眠和齐慕如此要好,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妙庵和纯阳道观离得很近,两者后门院墙之间,不过一条很小走廊通道,它的历史和纯阳道观一样悠久,所以也算古文建筑,其中几十个尼姑也都是当地认证过的,每日吃斋念佛,和道观相对,倒也是柏海市奇特的文化风景之地。
齐慕跨进无妙庵大门,却不见尼姑,青眠小声说:“大家都在后院呢。”两人绕过一条水榭,到了后院房间门口,此刻已经站了七八个淡蓝色僧袍的尼姑,带头的是个穿着纯白僧袍的尼姑,为首尼姑听到声音,转回头来,笑道:“齐慕,你回来了。”
齐慕双手合十:“天一师父,好久不见。”原来为首的尼姑,正是无妙庵的住持,天一师父。
天一师父五十多岁的样子,慈眉善目,伸手轻轻拍了拍齐慕的肩膀,说:“你和张道长离别的时候,我在云游,没来得及送送你们。现在想想,已经一年没见你,你高了,也瘦了很多。”
“天一师父更漂亮了。”齐慕嘿嘿一笑。天一眉头皱起,意欲生气,跟着却又笑起来:“你呀,外貌变了,内在没变,还是一样调皮。我是出家人,你怎么能说我漂亮?”
“不能说是不能说,但实话是实话。”齐慕嘿嘿一笑,转过身来,看着身边一众女尼姑,直接拽着道袍,身子半蹲,来了一个天鹅湖一样的下腰姿势,笑嘻嘻地说:“各位姐姐们,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吗?”
一众尼姑本来眉眼低垂,神情严肃,被齐慕一带,顿时眉开眼笑。青风笑道:“什么都好,就是没你来给我们讲故事,闲得很。”青月跟着说:“好好好,真的好,没有你在我们这里捣蛋乱搞,我们不知道多好。”青云跟着也说:“就是就是,你在的时候总是搞脏我们衣服,偷吃我们饭菜,你不在了,我们不知道多好。”
这些尼姑里,除了青眠比齐慕年纪小,其他都要年纪大一些,都在调笑齐慕,天一咳嗽一下,神色严肃,众尼姑跟着全都垂下头去,但都还是面带笑意。
齐慕笑道:“待会再和姐姐们叙旧。天一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
天一笑着说:“什么姐姐妹妹的,你可不要扰了这佛门清净地。我知道你回来了,但你师父没回来。我们这庵里,除了做饭的大和尚,再没其他男人,出了问题,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天一师父不要客气,”齐慕笑道:“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除了生孩子的事儿,其让我都能帮忙。”
尼姑们又是笑起来,天一白了齐慕一眼,然后指了指屋顶,说:“就是上面有问题,你能看看么?”
“上面?”齐慕看了一眼屋顶,青眠已经吃力地抱着一个木头梯子过来。齐慕笑道:“不用啦,谢谢,我上去看看。”
青眠一愣,还没询问他怎么上去,只见齐慕快步走到围墙边,脚下一点,翻身上墙,跟着手一勾屋顶边缘,已经跳上屋顶。下面几个尼姑看得目瞪口呆。
齐慕方才施展气脉之术,气息外泄,翻墙登山,犹如平地。自己试了一下,非常满意。他站在屋顶,左看右看,问道:“天一师父,屋顶没漏。”
“你这齐慕,谁让你看屋顶漏不漏了?”天一师父笑着说:“我们之前都是在屋顶晒一些蔬菜药材的,但是最近几天,只要是放在上面东西,全都没了。你且看看,有问题么?如果是猫狗或者飞鸟之类的叼走了,也告诉我们一声。”
齐慕应了一声,猫着腰在屋顶看了看,毫无蔬菜药材,正要回复,忽的看到屋顶下沿有一颗手掌大的萝卜,正要去拿,那萝卜却忽的抖了一下,跟着朝着房屋后方飞速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