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益田在病房中当着律师的面,把手中的资料全部签字转了到了时忆婷的名下。
律师收好资料后,离开了。
时益田对着自己身边的周总说道;“老周啊,你说咱哥俩在一块共事得有……40个年头了吧?”
“是啊,时总。这些年,我看着咱们公司的发展,一路走过来的。”
时益田叹了口气,“我生病的这段日子,让你操劳了不好,你看看你的头发也渐白了。咱们不服老都不行喽。”
“时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公司还需要您,我、老赵,老严,他们都等着你回去呢。”
时益田勉强的笑了笑,他的公司没几个心腹和能干的人,放在身边,那企业早就完了。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啊也差不多了。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老周啊,你看看忆婷这孩子怎么样?”
“二小姐人孝顺,待人谦和,虚怀若谷堪当大任。”
时益田缓缓地抬起手,指着了指老周,“你啊,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竟捡好听的话,说给我听。这些年,我没少受你蛊惑。”
“时总,我说的都是实话。”
时益田继续道,“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心太软,在商界以后难免会吃亏,大忌。对了,你家阿正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
周总闻言,整颗心都要迸发出来了,时总突然把他叫过来,当着律师的面把公司的一切交给了二小姐,还问他家儿子,这不是明摆着,要交代后事吗?他想要把二小姐许配给他家儿子,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公司吗?
“犬子……犬子今年二十五,金融学硕士,尚未婚配。至于有没有女朋友,我也没问,反正,他也没带回家,应该是没有的。”有也不行,趁早让他给断了,能迎娶时忆婷,那就等于拿下了时家的所有。
时益田略略点了点头,“眼下陆氏企业的长子陆衍对忆婷,也算是有点意思,他……”
周总这会儿不等时益田讲下去就直接说,“陆衍跟杜家千金,两人的关系一直纠缠不清,听说父母双方都是认可的事实,就是还没举行那个仪式而已。”
时益田有意不拆穿的继续说,“忆婷的老师,好像有个儿子,听说是要回国了,想着把忆婷介绍过去,我没同意。”
周总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缓缓的舒了几下,“忆婷小姐,她怎么说?”肯定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二小姐愿意,他也没办法。
“她碍于是她老师,委婉的拒绝,但他们家好像不死心,穷追不舍。还派他夫人来了,跟我吵了一架。”
周总推了一下眼镜,有点坐不住了,“还是老师呢,竟如此不堪,如此父母,他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小姐若是跟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时益田看着周总,他这话才说到哪儿到哪儿,他就坐不住了。
“老周,你先坐,还有一个人,我们躲不起,也惹不起,又不得不防着他。”
周总闻言讪讪的坐了下来,不用时益田说这个人是谁,他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您说的是霍总吧?”
提到霍黎郁,时益田自己也头疼,从那天他看时忆婷的眼神,他就能看出来了。可让自己的小女儿曾经顶替大女儿到霍家的事,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时益田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是很担心,他会因为心婷的事,牵扯到忆婷。因为她们是孪生的双胞胎姐妹,太像了。可谓是如出一辙,除了性情脾气之外,我很担心,他会把对心婷的想法,转到忆婷身上来。”
“老周啊,你我都知道,我的小女儿孝顺,懂事,性情也乖巧,跟心婷性格完全不一样。若是这霍总,唉……”
周总攥了攥拳,时家这块肥肉,他是想要,可若是因此得罪了霍总,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眼下,他还是不想放弃。
“那依照时总,您的意思……”
“阿正现在在哪儿?”
“犬子正在公司料理琐碎事宜。”听听,听听,他在时氏企业工作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儿子弄到了公司。
“家里的房子,忆婷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给忆婷安排个住处,让阿正去做忆婷的助理兼保镖,先这样吧。”
周总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他压抑这内心的激动和狂喜,说道,“是是是,时总您这样安排在合适不过了。”先让他家儿子去做助理,保镖那是日夜守在时忆婷身边啊,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呀!
这个时候,时益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时先生,请问您身体如何?您女儿现在在阳台上,任谁劝都说话,看样子是想不开,要跳楼。我院的领导和主任,都赶过去了,可她还是不说话,楼下的消防救援,都已到位。只是,她不说话,众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是等什么人。”
护工的话,把时益田吓得浑身一颤,他已经失去自己的大女儿了,他的命他自己都看到大限了,现在好端端的小女儿,居然跑到阳台去,想不开的跳楼。
“扶我过去,快!”
“谁刺激到忆婷了,谁刺激她了。”
“她跟她外婆这么多年的感情,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外婆离世,她都没想过,怎么会……”
“怎么会……”
周总和护工一起把他扶到了轮椅上,时益田根本顾不得拿毯子盖上他的腿,就伸手指着门,“快去,快去,老周,快!”
时益田通过电梯赶到天台时,根本就不看院里的那些领导,“忆婷,忆婷啊,我的孩子,你可千万别犯傻……忆婷。”
他的那一声喊,可谓是划过苍穹,连霍黎郁都赶到诧异,他喊的不是,‘心婷’。
时益田在对上霍黎郁的目光时,眼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这话倒是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