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天还没大亮,邹清扬又来了我房间,她来到我房间第一件事情便是环顾我房间,目光定在我阳台上,她脸上带了得意的笑,对我说:“周小姐,我选定的房间怎么样?”
她说着,便要去开阳台上的门,我在后面出声说:“邹小姐,虽然您是我未来老板娘,我理应要为公司服务,可现在还属于下班时间,您这么早来打扰我,似乎不太好。”
邹清扬开门的手停住,她侧过身看向我说:“不,我是以朋友的时间来找你。”
我说:“我不认为我们两人是朋友。”
邹清扬说:“相处久了,我相信我们会是朋友。”
我不说话,开始坐在化妆镜前,为自己上班做准备。
邹清扬在我房间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我身后说:“我还是为了那件事情来。”
我仔细扎着自己的头发说:“不用了,这事情没什么好商量。”
邹清扬说:“周小姐难道不想知道齐镜是否爱你吗?”
我停下了动作,透过镜子看向她,她手在我后发上轻轻抚摸着,她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靠赌气就会赢,有时候相互喜欢的人,就是因为两方都太注重自己的尊严,所以才导致一段感情无法圆满,到最后,各娶各嫁。”
她动作轻细的为我将头发盘起,在我身后说:“我非常清楚,齐镜他不爱我,这点,周小姐大约比我清楚,他为何执意要娶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这样的时候,周小姐最错误的决定,便是故作矜持,你的矜持只会将对方推到更远的地方,那你要的结果,自然就相反了。”她挨在我耳边说:“相反,你要是稍微主动一点,说不定事情会有不可思议的突破,总之,你信我,我不会害你,我会让你得到齐镜。”
在我想要说话之前,邹清扬手在我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她说:“你闭上眼睛想想,你是否是真的爱齐镜,如果是,你就努力争取,而不是为了那所谓的面子,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不是,你现在告诉我,我二话不说,立马走,因为我希望你和我一样,都能够和自己爱的人幸福在一起。”
她说:“你好好想想。”
我想了两秒,很确定说:“我喜欢他,我并不想他和你结婚。”
邹清扬眉开眼笑说:“这就对了,现在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我希望和我所爱的人相守,你也希望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我们之间的目标并不冲突,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邹清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语气内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说:“前期你自由发挥,后期,在关键时候,我不仅可以让你成功嫁给齐镜,甚至还安全度过你父亲那一关。”
我说:“如果没有成功呢。”
她说:“如果没有成功,我就要嫁给齐镜,你认为我会允许这种假设存在吗?”
我从镜子前起身,笑着说:“一言为定。”
我给邹清扬相视一笑后,各自击了一下掌。
我出了客厅给她倒了两杯水,她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后,喝了一口水,眼神暧昧看向阳台上那扇门说:“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她将空掉的杯子放于我手中说:“谢谢你的招待。”才转身从我房间内离去。
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重新坐回化妆镜前,看向镜子内的自己,笑了笑,才重新上妆。
八点时,我和高丽准时去慰问那些富太太昨天那一夜可睡得好,那些富太太吃饱喝足后,明显心情很美,都笑称这里不仅气候宜人,风景也美,吃的更加不用说。
高丽说:“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比较有特色的水疗,美容养颜的功效非常好,各位太太要不要去试试?”
一听有美容养颜的作用,那些太太们就来劲了,都笑着愿意去试一试。
我们用完早餐后,便带她们在这岛上的度假村转了转,散散步。
散了半个小时,便在十点这个恰好的时间带她们去做水疗,之后十一点又带他们用完这里的午餐后,下午十分又带着她们出海看风景。
这一天的工作量完成的非常好,虽然自己累得半死,可那些太太们非常满意,并且还对我们的服务赞不绝口。
到达夜晚九点,将那些太太们送到各自的酒店休息好后,有才浑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住所。
还没来得及坐下,高丽便来了电话,说是邹小姐让我去一趟410的套房。
我问高丽:“邹小姐有没有特别说是因为什么事?”
高丽说:“邹小姐没说,只是让你过去一趟。”
我在电话内说:“我明白了。”
便放下手机,反复念了几遍410,念到第五遍时,我笑着想,这不是齐镜的房间吗?
我并不急着赶去,先是在浴室内泡了洗个澡,去掉自己全身的狼狈,又换了一件衣服才出门。
到达齐镜所住的套房时,我现在门外敲了敲门,有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为我开门,看到门口的我时,疑惑的问:“你是?”
我说:“我是索利的员工,是邹小姐让我过来一趟。”
那服务员笑着说:“高小姐在里面,请进。”
我对她笑了笑,才进入屋内,果然,邹清扬正坐在齐镜的书房,
齐镜正坐在书桌前,他看到我时,眼眸内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当做没有看到我,而是对邹清扬笑问:“我不记得,这次行程里,有她。”
邹清扬很大方说:“我买通了你公司内的人,把她带过来的。”
齐镜嘴角噙着笑说:“邹小姐不觉得插手我公司内的事情很不妥吗。”
邹清扬反问:“即将成为齐总妻子的我,难道没有资格插手你公司内的事吗?”
他笑着说:“当然有。”
邹清扬说:“这不就结了?”她将目光投向我说:“周小姐,我我需要你帮忙。”
我低垂着脸说:“请问邹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邹清扬指着桌上的一些红色请帖说:“周小姐,我需要你帮忙将这些请帖全部写完。”
齐镜在一旁笑容收了一点,他开口说:“这些事情有专门的人负责。”
邹清扬说:“我就要周小姐来负责,难道齐总舍不得给我使唤吗?还是说我这个资格?如果你认为我没资格,我不勉强就是了。”
我主动站出来说:“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完,便拿坐在书桌旁,拿起上面一些嘉宾的名单,发现几张a4纸张上密密麻麻满是嘉宾的名字,请帖上不仅要写邀请嘉宾,还要写一百多字长的嘉宾邀请辞。
这是一项大工程,估计写到天亮也不见得能完成。
可我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笔便在请帖上一个字一个字写着。
邹清扬在一旁喝着服务员端给她的咖啡,她便悠悠喝着,便叮嘱我:“字这漂亮一点,这都是贵宾帖,错一个字都不能。”
我闷不吭声认真写着,邹清扬在察觉到齐镜面无表情的脸,她仍旧笑的毫无异样说:“齐总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还真让我有点害怕。”
齐镜没有说话,邹清扬见齐镜没有回应她,她也不在开口自讨无趣。
我写了不知道多少张请帖时,差不多已经已经到了深夜,邹清扬无精打采在那儿打着哈欠,懒懒起身说:“不行了,你慢慢写,我要去休息了,反正我希望明天早上我来后,你已经将所有请帖全部工工整整完成好了。”
邹清扬说完这句话,便一脸睡意离开了齐镜这里。
书房内只剩下我和齐镜时,我也没有说话,更加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写着。
齐镜坐在我对面面无表情看向我说:“来了,怎么没和我说。”
我不理他,继续写。
齐镜淡淡说:“停笔。”
我不理他,他音量忽然加重了说:“周宴宴。”
我还是不理他,像台机器一般低头写着,齐镜忽然一把钳住我手腕,我感觉一阵痛楚,他动作非常粗鲁的将手手心内的笔拿掉,他眉目冷淡说:“你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我说:“我能够怎么样?你想要我怎样?我是你公司的员工,你未婚妻吩咐下来的事情我敢不从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又想要我怎样?齐叔叔。”
我意识到自己喊错了,改口说:“不,齐总,我有得选吗?”
齐镜说:“你是故意让我内疚吗?”
我说:“你会内疚吗?”
齐镜说:“宴宴,我希望你快乐。”
我说:“我很快乐。”
我说完这句话,便拿起那只被他扔在一旁的笔重新写,齐镜在一旁看着固执的我,他扔了一句:“随你。”转身从书房内离开,我固执的一笔一划写着,这是他的请帖,我一定要为他写得漂漂亮亮,这是我唯一对他虔诚的祝福。
齐镜离开后,没在进来,我一个人写到深夜的一两点,房间内静悄悄地,虽然我手已经麻痹得不像自己的,可我还在坚持着。
一直坚持到天亮,我将所有请帖全部写完,才全身疲惫从书房出来,到达客厅时,才发现齐镜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