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伯纳德先生招待的。白驹和伯纳德都住在高雪维尔白马庄园,这是lv酒店的开山之作,一直矗立在高雪维尔的深山密林中,低调地散发着奢华的味道。
酒店的餐厅丰富多样,这里有三家米其林星级餐厅,不过伯纳德很是善解人意,他的女友很年轻,贝阿今年才23岁,而白驹自已年纪就不大,女友年纪更小,显然不喜欢那种看似优雅,但也过于平静单调的晚宴,所以他选择了lebar酒吧。
这里,晚上有现场音乐演奏,提供最好的烈酒与雪茄,很适合富有朝气的年轻人聚会,虽说这里不如星级餐厅优雅宁静,有许多客人,可是那种热闹的氛围,很适合出行旅游的人。
晚餐的时候,贝阿刚做了美容回来,chevalblanc的水疗中心向客人提供着专为娇兰maison开发的抗衰老护肤系列,令本就娇艳妩媚的贝阿更是艳光四射。
听伯纳德介绍了白驹的身份,看到这个英俊帅气的东方男人,贝阿的蓝眼睛便漾起了迷人的光,在握手的时候,白驹明显感到,她在自已的掌心用小指轻轻地勾了一下,轻轻的、很有心的一下,很容易叫人痒到心里去,尤其是配合着她娇艳的唇,舌头儿在唇上轻轻地一舔,有种难以描述的意境。
伯纳德很健谈,他的公司正在开发的项目很烧钱,而优纳凡威尔就是一家投资公司,他知道白驹明年将要来欧洲区工作,对他自然不无巴结。
当音乐声响起,不甘寂寞的贝阿小姐拉着狐婉兮跑到前方舞池和其他客人一起跳起欢快的舞蹈时,伯纳德和白驹交谈的声音便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声音不放大就听不清,放大了除了近在咫尺的人,旁人也听不清。
伯纳德想和白驹拉好关系,以备将来对自已有所帮助。谁说西方人的思维里就没有“关系”这个词,他们一样重视并且会利用“人脉”,那是一个人的社会资源,自已的社会资源也是自已的财富,为什么不可以用?只不过,他们对此做了一种特殊的包装,用了一个看似很高大上的不同于东方的描述的词,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庸俗。
而白驹也想通过伯纳德对自已将要执掌的公司辐射范围之内的经济形势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这样他上任之后才能有的放矢。如果他没料错,欧洲区公司有得是自命不凡、桀骜不驯的人等着向他发起挑战呢。
所以两个人聊得很愉快,很快两个人就坐到了一起,勾肩搭背,白驹也有模有样地点起了雪茄,虽然他不见得能抽上几口。
两个人并肩而坐的时候,音乐声变得有些舒缓起来,这更适合双人舞。婉兮笑着摇头,拒绝了几位男士的邀请,而贝阿则落落大方地和一位男士对舞起来,这个男人正是在这儿假期兼职打工当滑雪教练的杜兰德。
贝阿柔软的双臂搭在了杜兰德的肩上,胯部妖娆地扭动着,有种性的味道在恣意地散发。白驹一抬头正看在眼里,她的正牌男友正坐在这里……可她……也许真的就只是跳舞吧,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儿也正勾魂摄魄地睇着杜兰德,脸颊贴得很近。
白驹皱了皱眉,目光收回,恰碰见伯纳德的目光,显然,他也看见了。
白驹微微有些尴尬,谁料伯纳德却是一脸的骄傲:“怎么样,我的贝阿美人儿足够妖娆吧,只要她愿意,这一屋子的男人,都可以拜倒在她的裙袂之下。”
伯纳德居然有些沾沾自喜,白驹怔了一怔,不禁哑然失笑。是了,法国人只在乎阴谋,不在乎性丑闻。对于大人物的绯闻、变性、非婚生子等问题,在一些国家是要引起惊呼和咒骂的,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事情,而法国人包括当事人双方在内,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也许因为巴黎是浪漫之都,他们的理念对此有着极大的宽容度,又或者是因为他们见惯不怪,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位法国资深记者曾经写过一本书,历数了法国政坛数百年来的各种性丑闻——从拿破仑到弗朗索瓦·菲利·福尔总统(他在1899年和他的一名情妇发生了‘马上风’猝死)。
花花公子在法国不是一本杂志,而是几乎每一个男人的标签,在法国有一个“五七制”特色,就是从下午五点下班到晚上七点回家前的这段时光,往往是法国人与情人幽会的好时段。
“如果法国也像美国那样追究性丑闻的话,我的所有部长都会辞职的。”这是已故法国总统密特朗的锥心之言。想到这里,白驹不禁释然了,旁边这个男人的胸襟之宽广,他是真的不懂啊,而与此同时,伯纳德的目光一转,忽然瞥见了酒吧台前的一个美人儿,目中顿时掠过一抹惊艳。
“上帝啊,一个东方女人,居然拥有如此完美的身材。她太美了,比起我的贝阿也毫不逊色啊。”伯纳德几乎想立刻就冲过去,对那个美人儿搭讪一番,只可惜这时舞曲停了,贝阿放开了那个滑雪教练,拉着狐婉兮的手走回来,只好暂且放弃。
“既然,那个天使也住在这家酒店,总有机会再相逢的。”伯纳德深深地吸了口雪茄,恶狠狠地想。
丁狸站在酒吧柜台前喝着威士忌,通常一个漂亮女人独自一人站在这儿,就是在找伴儿的意思,于是就有许多自以为多金英俊的男人主动凑上来搭讪。丁狸自然是不屑搭理的,她站在这儿,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喝几杯罢了。
好在这里的男人层次还都不低,没有死缠烂打的,人家对自已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没意思的态度,男人们大多会绅士地一笑,转身走开,结果整个酒吧里非常热闹,只有丁狸一人处冷冷清清,仿佛身周三尺都散发着寒气。
“嗡~~”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备注的名字,居然是韩卢。这个怂瓜,终于有勇气打电话来了?丁狸犹豫了一下,不想再在拿起电话的时候被对方挂掉,但是等了片刻,手机还在响,这才放下酒杯,拿起了手机。
“喂?”
“咳!”韩卢不禁紧张起来,天知道他鼓了多久的勇气,才终于敢拿起电话,而且是在找了个借口的前提下。
“咳!那个……正在国外旅游呐?我听说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高雪维尔。”
“哦哦,哪儿?哈哈,地名我不熟,怎么这么吵?”
“废话,酒吧啊,能不吵么。”
“酒吧?你去那儿干什么,你一个单身女性,长得又漂亮,那种地方很不安全的,三教九流什么货色都有,别人的酒你千万别喝,指不定里边就下了药。我前不久听说韩国娱乐圈儿的一桩丑闻,就是……”
韩卢一听马上紧张起来,立即开启话唠模式,开始孜孜不倦地进行教诲。
丁狸又好气又好笑:“喂!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教训我是吧?”
“啊?啊!不是不是,我是关心你,呵呵,我其实是……那个……杀青时拍的高清照片已经修完图发过来了,全是超高清照片,一张上百m的,我邮箱还在打开过程中,先给你转发了一份,我想告诉你接收。”
“这点儿小事还用特意打电话给我?你告诉曲艺一声就行了。”
“喔喔,曲艺也跟你去了啊?那我就放心了,你呀,身边是得带一个人,不然……”
“我说姓韩的,你究竟是把男人把我,还是怕我把男人?你以为曲艺在我身边,就能盯着看着管着我的一切?我这个经纪人,可管不了我那么多,现在我在酒吧,他在房间玩‘贪吃蛇’呢。你给我打电话来,究竟有什么想说的,那就直截了当立刻马上说!”
“我……嗯,就是告诉你照片发过来了,然后顺道问问你好不好……”韩卢吞吞吐吐,依然没有勇气表达自已的感情。
“好!我很好!”丁狸明明感觉到了他对自已的情意,可这个怂货只会这么拐弯抹脚,根本没有勇气表达自已的感情,丁狸真是气坏了,旁边正好有一个男人经过,被她一伸手就拉了过来。
杜兰德一脸懵逼地被丁狸拉到近前,本来有些诧异,可一瞧这美人儿的姿色,身段儿,立刻恢复了优雅俊朗的笑容。这个女人很漂亮啊,而且一看就很有钱,她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床伴的。
杜兰德是个浪子。他生在中国,长在法国,17岁时,他的养母卡拉夫人穿着睡衣爬上了他的床,吓得他连行李都没拿,就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从此流落街头,再也没回去过。当然,也没人找过他。
他打过架,混过帮会,当然也和很多法国女人“深入”交往过。不过那些法国女人不像他记忆中的中国母亲,她们不会做饭,只喜欢旅游,天天去餐馆,赚了钱就花,家务也不打理。唯一很痛快地就肯去做的就是陪他上床,随时随地的上床。
杜兰德就是靠着这种“勤工俭学”从高中直到大学毕业,他现在正在找一份正式工作,而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继续“勤工俭学”。
于是,杜兰德马上露出一副已经职业化的微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丁狸,好像他们已经是有了肌肤之亲的情侣似的。
丁狸都没仔细看看他的长相,直接就向韩卢发出了视频请求,片刻之后,视频接通了。丁狸一把揽过杜兰德,脸贴着脸儿,对着手机镜头:“我在这里很好,刚刚还结识了一个帅哥。”
丁狸说着,向视频中举了举酒杯:“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会度过一个很浪漫的夜晚,你看他怎么样?”这时丁狸才注意地看了看视频中的这个男人,意外地发现,还真的蛮帅的,而且是一副东方面孔。可是叫人讨厌的是,他的不羁与懒散劲儿,居然有几分与韩卢神似。
“嗨!你好!我的小卷心菜,他是你的哥哥么?”杜兰德马上配合地用中文说起话来。
“是的。”丁狸也在笑:“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哥哥,你看我这位偶然邂逅的帅哥儿人怎么样?”
“啪!”视频被韩卢给关了,可以想像,电话那头的他,一定已经是爆跳如雷。
丁狸得意地一笑,也收起了手机。
杜兰德咳嗽一声,彬彬有礼地问道:“女士,还未请教芳名……”
“滚!”丁狸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拿起自已的酒杯,扬长而去。
“太无情了,利用完就扔啊!”杜兰德耸耸肩,猜出这是一对正在拗气的情侣。好吧,想插到他们中间比较吃力,那还是……杜兰德看到一位美艳的少妇,于是马上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让那结实的胸肌微露,信心十足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