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黄河镇河碑旁婴尸的第二天,那少妇又来了。只是今天与昨天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也没有浓妆了,眼睛周围有些肿,似乎是哭了一夜,可能也没怎么睡。而且,穿的也显得朴素了许多。她登门来找我,是来付请我帮忙的酬金的。
“赵师傅。”少妇人放下茶杯,看向我,嘴唇努了努,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能回答的话,我也好安心。”
我点头说:“你请问,如果能回答的,我一定不推辞。”
“就是我那个孩子的事。”少妇人说,“他真的已经入轮回去了对吗?还需要做什么法事吗?如果需要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看到她那紧张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那种紧张不再是昨天那样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紧张了,而是在担心那个婴灵的去向。
这件事,我也特意问过姑奶奶。姑奶奶也回答过我,怨气消散之后的鬼都会重入地府,重入六道轮回,除非是那些被打散魂魄的,否则不会有例外。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问题的,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真有缘分,以后他说不定,还会投胎入你腹中。”我说道,这句话其实是心理安慰了。但是对这少妇人来说,这正是她想听到和需要的。
她向我道谢之后,起身便离开了。
她走后我松了口气,这时阿秋兴奋地跑进来,几乎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赶紧往旁边一躲,笑着问她:“干什么干什么?投怀送抱的,我们店里可不兴搞上下级非正常关系。”
“哎呀,赵大哥你说什么呢!”阿秋脸也没红,知道我这是在开玩笑。她让我看她手上的手机屏幕,那上面赫然跳着一个数字,进账三千块!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这可是第一桶金啊!
“走,今天哥带你吃好吃的去!咱的第一桶金,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我笑着说,而正这时,阿秋却摇了摇头说:“那不行,这是资金,不能乱动。我会好好记账,到月底,你还得给我结工资哩!”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欠你的工资不成?”
阿秋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这是我的工作啊。赵大哥你都雇了我,我不能让你白花钱。而且,我还欠你一部手机钱呢!”
“行了行了行了,你就别给我算这账了。”我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这个。
这样正说着,有人在外面按铃。我跟阿秋停止打闹,由她出去看看,如果是新的顾客就接待进来。
“请问,有人吗?”我正要转身,就听到一个有些犹豫又怯怯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觉得有点熟悉,好奇心起,于是就到了门口向外看去。结果所见让我有些惊讶,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年,那少年我还见过,是前些天在那个装神弄鬼的老道士门前和我说话的男孩子。
“是你啊。”我和他还算有一面之缘,也就直接迎了上去。他看到我从后屋走出来也很惊讶,这时候还有个妇女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我跟少年打招呼就问:“小浩,你认识?”
“姑,算不上认识,就是上次跟你说地,在城隍庙的老道爷那见过一面。”少年对那妇女解释。我认真看了看她,年纪应该在四十左右,看上去似乎有些怀疑地盯着我上下打量着,犹豫地问:“你就是这里滴,那先生?”
“额···如果您是想找人看事儿,那就是我了。”我挠了挠头,对这个也有点无奈。到底人长的还是太年轻,俗话说第一映像至关重要,如果是那些白胡子老头往这儿一站,一看就德高望重,估计也就没有这一问了。
果然那妇女露出了几分失望,对那少年说:“不靠谱啊,这么个年轻小伙子,哪儿来的厉害道行?小浩,咱们还是去找别的厉害先生吧。”
“这···姑,现在这定河镇还能上哪儿去找厉害先生啊?”那少年哭丧着脸满脸的忧容。他那姑姑这下也有些犯难了,回头又看了看我,但又自顾自摇了摇头,似乎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干脆由我主动出击算了:“这位阿姨,你别看我年轻,可是手上也是有点本事到底。我看外面这天气也热,你们就进来喝杯凉茶再走也不迟,要是有难处呢,不妨也说说,兴许我还能有办法能解决呢?”
我这边捉完,少年和他姑姑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也有些被我说动了。她点了点头,我带他们进后屋在沙发上坐好,趁阿秋将茶端上来之前的时间,我问:“之前我和这位小浩朋友见过一面,他有说起过他父亲的一些事。我如果多嘴说错了,您可别生气,听说是···癔症?”
“唉!啥个撒癔症哦!医院里拍片,都好端端的,医生做判断却都说他是个疯子!”那妇女义愤填膺地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茶几上的果盘拍倒,“要我说,那就不是癔症,咱村里都叫闹撞客,那肯定是被鬼弄糊涂了!不然,咋个能拿刀砍自己媳妇跌?”
“姑姑,您别啥都说啊···”被叫做消耗的少年有些犹豫地说,试图阻止一下那妇女。
我摆手阻止他说:“没事,说破无毒。而且,撒癔症在科学上确实被归类为精神一科。但是就民间来说,说法众多,恰巧,我也有一个能治癔症的手段。”
我这句话一出口,那两人的眼睛顿时瞪圆了,睁的雪亮。那少年急不可耐地问:“您、您说的是真的?您真能治癔症?”
“我不敢说一定,但是有一定把握,可以试试。”我报以他一个微笑,试图让他能安心下来。正好这时候阿秋把茶送上来了,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能不能成不知道,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