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好看,家中还有几双样式不同的鞋,都是他特意为我所做,我都说够了不用再做,可他非但不依,还跟我生气……”温月的语气尤显无奈的苦恼。
红帽映衬之下的倾丽玉容,略微轻轻皱起眉头,可那清潋动人的双眸,却明摆着喜乐至极的笑意,让人不经意看了,甚是……
甚是炸毛!
风菲看得那一口老血,自心头冲上喉间一次又一次,她此刻,都能闻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儿。
若不是她定力强,那口血,即便不从她口中喷出,也该从她鼻中倾涌而出了!
“原来是这样啊……”风菲勉强扯出一抹笑。
温月轻勾起樱红嘴角,风雪中显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股冰冷寒风忽至,吹得气烧脑的风菲猛然清醒,不轻不重的脚步一顿,她看着前侧那抹红艳背影,脸色一沉,须弥间,不知想到了什么,起步又继续跟上。
“这么冷的天,夫人去方舟巨猿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风菲隐晦扫了眼温月的衣袖口,好奇着声音问道。
“有事。”温月淡淡道。
明显不愿多说的语气,风菲听着却貌似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再开口道:“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挺重要的事来着。
温月敛了敛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也没什么,就是些方舟巨猿族带来的东西,这几日整理下,尚还有些不太认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些贵重之物,看起来,与兽城摆卖的贵重物品,颇有几分相似。”温月说着,还将手中的纸亮出来。
将未有写字那一面,放近眼前,边认真阅览边说道:“有些东西并未写,只用画代替,模样看起来,有点像砍人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去问问猿擎天确认下。”
在风菲不经意间悄悄凑近,不经意间想偷看一眼时,温月已恰巧将纸收了回去,并,一脸苦恼,状似不懂的冥思苦想。
温月收得太快,且角度方位巧妙,风菲只看到纸上模糊的几个黑字,纵是如此,也已让她心中十分肯定。
其纸上所画,必定是兽城才有的兵器无疑!
没想到,方舟巨猿族竟然有兵器!!
兵器,是兽城征战必胜的根本,是兽城素不外传的重要之物,是武士如虎添翼的左膀右臂,是兽神大陆弥足珍贵的宝物。
若双方交战,两队人数相等,哪怕实力略有相差,必也是拥有兵器方绝对胜之,毋庸置疑。
由此可见,兵器之意义,对兽族而言,乃至对三大兽城而言,有多珍贵,有多受重视!
而眼前的温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女,竟如此孤陋寡闻,连兵器此等重要之物都不知,看见都不认识。
还说像砍人的东西,真不知道,那双眼睛长来干嘛,脑子长来干嘛?
风菲心中惊涛骇浪翻过的同时,仍不忘给予温月不屑的鄙夷。
平缓了许久激动的心绪后,风菲故作一副都不懂的模样道:“没想到,方舟巨猿族还带来了些这么奇怪的东西,有很多吗?”
“还挺多,堆满了半个山洞,不过,因为不认识,所以还未数过准确数量。”温月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风菲闻听后,瞳孔下意识一瞪,兵器,竟有半个山洞之多!
怪不得,夜会同意收下方舟巨猿族!
“这么多,那还真是要仔细问清楚才是,以免搞错当垃圾丢了,可会可惜得很。”风菲满脸笑意道。
温月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说什么,平缓的莲步一步步,在白皑皑的雪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片刻间,风一吹,雪一落,消失不见。
议事山洞内。
“嘭!”一声重物落地。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蜷缩黑团,被狼北从门外拖进来后,一甩手,直接丢在面色紧张凝重的维萨尔面前。
“这是?”维萨尔大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眼前一团黑球,是自己弟弟。
然而。
“哥!”
地上黑球一听到维萨尔声音,瞬间松开蜷缩的身子,破破烂烂的衣服挂在身上,不等轻重的血红伤口全身都有,蓬头垢面像个叫花子。
叫花子一把扑向维萨尔大腿,紧紧抱住其大腿,顷刻间嚎啕大哭:“哥,他们欺负我,他们太凶残了,他们不仅剥我的皮,还用狠辣至极的酷刑对付我!”
“我差点就死了,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哥……哥……!”
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哇哇大哭,沙哑难听的控诉声,自空荡的议事山洞内响起。
主座上方的俊颜男子眉宇蹙起,脸色一沉,手中的茶杯与茶方向一转,瞬间飞向下方叫花子!
“砰!”
“咔嚓!”
茶杯与茶击中物体,当场碎成了渣,尖锐碎片四处飞溅,茶水茶叶落地,落在愣住的叫花子身上。
以及,挡在他面前的维萨尔身上。
“南狼王,不知我弟弟所犯何事,你们要这般残忍对待他!”维萨尔高大威猛的身躯,护在自己弟弟面前,纵然已强压心中怒火,语气仍做不到客客气气。
茶水和茶杯碎片自他大腿落下,他的厚毛兽皮裤被碎片割破,此刻正汩汩往外冒血,茶水与血顺流而下。
血,流到维萨多紧抱大腿的手上,本愣住的他,脸色猛变惊慌失措,连忙伸出手紧紧摁住他的伤口。
维萨尔低下头给他一个没事的眼神,无声安抚。
“你不知?”
冷如冰霜的声音里不仅没疑问,讽刺更甚。
狼夜再抬手拿过一个茶杯,不紧不慢倒上茶水,冷然施舍了下方一眼,随即,缓慢将手中之茶杯拿起,递近微冷的唇边,轻饮一口。
“维萨多偷盗了你们什么,我们赔便是,你们用得着打人,伤人伤到这般地步吗!”维萨尔摸着自家弟弟的脑袋,心中满是心疼。
维萨多身上的血红伤口,数不胜数,新伤旧伤皆有,且化脓发炎居多,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此刻正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惶恐模样,更是令维萨尔愧疚自责不已。
他当初,就不该同意维萨多为了那个女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