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寒月长剑的压迫,那伙计跌跌撞撞地上二楼去唤掌柜的,云珂站在德芳斋里静静地看着对面人流如织的脂粉楼,再一次感叹容巧的暴殄天物。
德芳斋的掌柜冒着冷汗前来,看着大厅里站着的小姑娘,心里忐忑不安。
“老奴见过小小姐,”这铺子本就是容黛的嫁妆,选用的人也都是当年将军府里出来的老人,见到云珂称呼一声小小姐,也实属应当。
云珂回头,静静地看着那掌柜的,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掌柜的被她看的心慌,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云珂的面前,“老奴没有照看好小姐的铺子,老奴有愧,请小小姐责罚!”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块儿告诉我吧!”云珂轻叹一声,眼前的老人脚步蹒跚,却依旧坚守在这德芳斋里,若不是因为对主人有感情,也做不到。
“德芳斋原本是很赚钱的,可后来巧夫人将德芳斋用于周转的银钱给全部抽走,又将原本的能工巧匠也调走,慢慢的德芳斋便连工人的工资也付不出来了,更别提进新的原材料和请工人打造新首饰了。”
“你们就没有想过去将军府说明情况么?”
“可巧夫人也是老夫人身边长大的,与小姐当年也是姐妹情深,我们终究是坏人,有几次老奴去了将军府都被二房的人拦下了,老奴……”
老掌柜的心里愧疚,但这些年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这其中的原由错综复杂,他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左右事情发展。
云珂敛眉,老掌柜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她一听就明了。
彻底地打量了一下德芳斋,前世里德芳斋是直接关门大吉了的,当时她不懂,容巧说德芳斋经营不下去,只得关门然后将铺子租了出去,这也是后来她出阁时容巧的理由之一,娘亲的嫁妆铺子所剩无几。
“那你可知道对面脂粉楼的东家是何人?”
“不知,这脂粉楼是半年前突然兴起的,听说脂粉楼里有玉大师坐镇。京城里的人都以拥有玉大师制造的首饰为荣,这也是脂粉楼生意如此火爆的原因之一。”
老掌柜说起对面的脂粉楼也是唏嘘不已,云珂听到玉大师的名号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有玉大师坐镇,再加上伙计们给人宾至如归的服务,这样的铺子又如何不火。有了脂粉楼的对比,德芳斋的冷清和落后,就显得更为明显,生意自然也就更加的差劲了。
“老掌柜,将德方斋关了吧。”
“小小姐,这怎么行,这可是小姐当年的嫁妆啊。”
老掌柜的显然被惊到了,他在这德芳斋里数十个年头了,这要他突然将铺子关掉,他心有不舍。
“有了脂粉楼的珠玉在前,德芳斋只是陪衬而已。先关几天吧,等我仔细想想以后,再看开门做什么吧。”
老掌柜听明白知道不是永远的关门,顿时便放下心来,跟云珂说自己会在德芳斋守着,等她的下一步指令。
“您放心,我不会让德芳斋就这么消失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但娘亲的东西她会一一守护好。有脂粉楼这样的火爆生意在前,德芳斋想再做首饰,要么就请一个比玉大师更出名的人来坐镇,要么就改行。
走出德芳斋的大门,云珂静静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