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说!”见凌景煊有些不耐烦,安诺不敢再折腾,就怕一会儿失了最佳时机。
这么一个心思之下,安诺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府里发生的事情给和盘托出:
“臣想说的是公主殿下新婚之夜,在洞房里公然招面首。若公主殿下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大可跟皇上言明,但此番行作完全是不将我们安国公府放在眼里,更不皇上您的威严放在眼里,还请皇上给臣和安国公府上下一个说法。”
凌景煊虽只有八岁,但在凌敬远的教导下,早就学会了如何来抓重点。
因此安诺的这么一番话,他其实就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他皇姐将面首带到了安国公府,如今安诺想针对此事讨要说法。
心头不好的预感被证实,凌景煊的心境很是复杂。
凌玉儿养面首一事,宫中虽然没人敢议论,但事实上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自然也是那知道的人其中的一个,只是他不明白一点,他皇姐可不是个蠢的,自然是知道今晚是她的大喜之日,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
“公主性格爽朗,但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她自是明白今日的重要性,又如何会犯此等低级错误。请问安爱卿,可是府中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惹得朕的皇姐不悦……”
支字不提养面首一事,反倒是将责任置于安家人头上,凌景煊说完便仔细地观察着安诺脸上的神情。
见他先是一愣,像是有所认同,然后又猛然回神,“皇上此言差矣,自从犬子被赐婚开始,我们阖府上下都在期盼着公主的到来,又怎么敢做让公主不悦的事情。”
安诺此时心里有些打鼓,因为他突然想起进宫前,裴秀兰曾指责过姨娘伍氏,说她算计意儿不成,却意外的推波助澜让意儿被戴了绿帽。
当时裴秀兰还说得罪了公主殿下,会让皇家颜面尽失。
若裴秀兰没有撒谎,那便说明这次的被绿是是确有其事的。那这么一来,安国公府便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如果到时候皇上不追究公主养面首的事情,只抓安国公府让公主受委屈的事情,那他此番进宫就变得没有了意义。
这么一番思索下来,安诺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生怕被皇上看出问题来,他拼命地将脑袋压低着,只一口咬定安国公府并没有辜负公主。
是公主不知好歹非要在新房里招面首,置安国公府的面子不顾。
“若皇上不信,自可招公主前来询问,如今公主在新婚夜里招面首的事情,整个安国公府都知道了,谁也不知道明天上京城里会流传着怎样的流言。
犬子受到的打击是最大的欢天喜地地娶个媳妇,却是个如此性格的,心里受的这份伤害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弥补。”
见凌景煊迟迟不说话,安诺不由得又被了几句,想要弥补和补偿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凌景煊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得出来。不过此刻他不着急,算算时间,宴南也该回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