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崇道双手一摊,道:“我倒是想,但是我老婆没你老婆漂亮啊。越王若是看不上,那咱们岂不前功尽弃?再说了,我的身份也不够啊,你是鬼主,这事儿只能她来办!”
“你……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爨归王内心中觉得,爨崇道之计,是如今的唯一可行之计,不由得一阵语塞,半天才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归王老弟……”爨士龙也觉得这事儿甚有搞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咱们爨部,你就牺牲这一回吧。事成之后,我……我把这个爨部之主的位置让给你!”
爨日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咱们爨部传承千年,你就忍心让祖宗的基业,葬于咱们哥几个之手?为了我爨部,你就答应了吧。”
爨崇道也跪下了,道:“哥哥我也求你了,为了补偿你,我愿意赠你十名美人,就算不如弟妹,也差不了多少啊!”
“你……你们……”
爨归王面色难看,额头上汗水直冒,最后猛地一咬牙一跺脚,道“唉,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啊?我答应,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吗?”
……
……
第二日,爨部众酋长为崔耕接风洗尘,崔耕有意拉拢他们,从中午喝到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
半夜里崔耕醒来,直感到头脑浑浑噩噩,口中非常干渴,闭着眼睛叫道:“水……给本王倒水!”
“是,是,奴家这就去,且容奴穿衣。”
“快点,嗯?”
崔耕直感觉耳边春莺婉转,鼻前一阵香风扑面,用手一摸,温香软玉,滑腻异常。
“什么人?”
他猛然间睁眼看去,却见昏黄的灯光下,有一女子正悉悉索索。有些慌乱地穿衣。
虽然只看到了背面,却是此女身材婀娜,肤如凝脂,上演着极致诱~惑。
“掌灯!掌灯!你……你怎么进来的?”崔耕厉声喝道。
噗通!
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跪倒在崔耕的面前。
她娇颜如花,衣衫不整,露出雪白的一片,慌乱地道:“别!越王别喊人,您这一喊,奴……奴就没法活了。”
此时外面已经有人应声,道:“王上,是您要掌灯么?”
为了让崔耕睡好,屋内只有一点灯苗如豆。所谓掌灯,就是再点上几盏,让屋内亮堂一些。
崔耕见那女子眼含泪光,心中一软,轻咳一声,道:“没……没有……本王做了个噩梦,不关你们的事儿,退下吧。”
“遵旨。”
外面一阵寂然无声。
崔耕这次压低了声音,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再把灯……算了,就这么着吧。”
“是。”
那女子把衣服穿好,虽然没点其他的灯,却把那盏灯调大了一些。然后,又非常乖巧地跪在了崔耕的床前。此女的姿色相当不凡,更兼有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崔耕灯下观美人,不由得心中一荡。
他勉强按住心猿意马,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何出现在本王的床……那个帐中?”
那女子低眉顺眼地道:“不敢欺瞒王上,奴是爨归王的妻子,南诏王皮逻阁的女儿,阁罗凤的妹妹,阿姹。”
“啥?你……你是爨归王的老婆?”
跟下属的老婆有私情,那名声也太难听了。就算爨归王愿意,崔耕也不想担这个恶名儿。
此时此刻,崔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地往墙角靠了靠,道:“你这是干啥?是……爨归王让你来的?”
阿姹道:“不……是奴家自己来的,他……他不知道。”
“那就更不行了!”崔耕气急败坏地道:“外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你进来?他们怎么就不吸收一点苏千蕊的前车之鉴!”
阿姹道:“越王千岁别怪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奴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爨部进献给您的女子。”
“那也不成……呃……”
崔耕的话刚说到这,又对那些人有些理解了。
其实这事儿并不算多么出格,他现在在的位置,是在安宁城的守备府内。
安宁城是唐人刚刚筑造好的,不可能有什么密道。再加上对阿姹严格搜身,并没有那么危险。
再说了,阿姹杀了自己,对爨人没有半点好处啊。苏千蕊是母国已灭,奋起一搏,但爨部现在还好好地呢。阿姹对自己不利,那不是给爨部招灾吗?
就是阿姹是南诏人的秘谍,也不大可能杀了自己。岭南道原来与南诏的仇恨,是桂州的数万百姓,就算自己灭了阁罗凤,南诏也不会亡,只是实力大跌而已。但阿姹真把自己怎么样了,南诏就得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
所以,爨人送一个女子来讨好自己,自己的护卫还真不好拦——食色性也,坏了越王的好事儿,越王记恨自己可咋办呢?
想到这里,崔耕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无奈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就说说……究竟想从本王这得到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