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灾民光靠朝廷的救助,怕是有些力不从心。”灾民数量每天似乎都在增长,若是要全部解决,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柳若曦深知其中的道理。
“毁坏了的房屋,修建需要人力物力,那些老弱病残的例外,青壮年的男子,不是就有了用武之地吗?”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君慕辰眼底立刻清明起来。
这些灾民需要妥善的安置,现在水患基本已经平息,只是重建家园的事情一时不能快速解决。
这不但需要财力物力,也需要大量的人力。一些士兵已经参与了治理水患,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他们是保障璃南的根本。
所以工部一直很为难,抽调不出太多的人手。
把灾民集中起来,让他们参与修建自己的家园,一定很有动力。
而且这样一来,那些混进灾民里的懒汉,自然而然的就会溜之大吉,因为他们得到的一切好处是要用劳动作为交换的。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君慕辰饶有兴致的问。
他的王妃,可不简单呢!
柳若曦但笑不语,这个,都是前世看来的。
得了这个主意,君慕辰也不必出府与人议事了,两个人携手回到了寝殿。
从云王府回来之后,柳若芸跟丢了魂儿似的,久久不得安宁。
当初在尚书府的时候,柳若曦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都不如得势的丫环。可是才过去了几个月,这风水就轮流转了。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她呢?柳若芸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这件事。
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自己欺负惯了的人,忽然爬到她的头上,真是令人不舒服啊!
原来,云王府是那样的气派!原来,柳若曦过得是那样的春风得意。
她把羡慕和嫉妒一直压在心里,可是离了云王府这种感觉就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翻腾出来。
月华颇为贴心的为她添了一个坐垫,很柔软很舒服。
柳若芸忽然想哭,她想到了君慕辰为柳若曦做的一切。
柳若曦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君慕辰对她就百依百顺。
可是自己呢,费心费力的,什么事情都得自己独立面对。
“王妃,云王妃还很孤寂情面的,您瞧这不都是顺顺利利的吗?明天老夫人就可以回府了,您就放心吧!”月华以为柳若芸还在为今天的事情不舒服。
其实,云王妃真的没有难为自家主子。
只见柳若芸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缓缓的靠在车厢上。
又瞧着王妃眼睛合上了,以为她是犯困了,赶忙掀下了帘子,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马车里异常的安静,柳若芸的思路越发清晰了,她想做人上人,就只能把男人和权力全都牢牢攥在手里。
君慕杰那边日后只能尽量争取相敬如宾,无论如何,这是自己选的男人,是她终身的依靠啊!
虽然,他不那么可靠。
今日想求他陪自己来云王府赔礼道歉,他却推却了。
这么难堪的场面,她都能自己应付过去了,以后大概也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了吧?
“王妃去了哪里?本王今日没有见到她。”君慕杰回了府里,前宅后院的都没看到柳若芸。
“回禀王爷,王妃她好似去了云王府。似乎,似乎,她跟您提起过。”下人看他微微有些怒意,也不敢多言多语,只唯唯诺诺的说了详情,然后垂手侍立。
君慕杰半晌无语,她还真去道歉了啊?
自己好歹也是君慕辰的兄长,受点儿委屈又怎么了啊?
这柳家也是,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偏心。
都是一样的王爷,自己还是嫡长子的身份,哪里就不如君慕辰了?
他那云王府,值得谁高看一眼吗?
“不知王爷找我有什么事情?”柳若芸恰好回来了,福了福身子。
她才刚进了屋就听到了君慕杰语气不善。
君慕杰一抬头:“你今日去了云王府?”
柳若芸语气淡淡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她轻描淡写的说:“臣妾不是跟王爷提过吗?想让您陪着过去了,可是,您不得闲。”
这一句怼得君慕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你那好姐姐很容易的就原谅你了?”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柳若曦,她有什么本事在他面前摆威风呢?
柳若芸点点头:“总归是一家人,柳家的颜面总是要顾及的。夫妻也好,姐妹也好,伤了哪一个,另一个也是不好看的。”
她话里有话。
君慕杰脸色一沉,她这是怪自己喽?
为柳泓斡旋,陪她去云王府,他都没答应。
可是,那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忠王府的整个脸面都不要了吗?
不愿意与她做无谓的争执,男人拂袖离去。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若芸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忽然就是一皱眉。
“王妃,你手流血了。”月华看着柳若芸的手心惊肉跳的。
那指甲竟然贴着根部齐齐的断裂了。
她忙着翻出忙拿起止痛消炎的药粉来,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包扎。
柳若芸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心中的痛已经蔓延开来。
她和柳若曦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自己怎么就没人疼爱呢?
君慕杰回到了府里连口热茶都没喝,只一照面,两个人就起了争执。
尽管皇后那天三令五审的告诫他要好好善待柳若芸,他把这话听进去了几分?
柳若芸伤心欲绝,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他们之间,今时不同往日了。
“王妃,要去告诉王爷吗?”月华惴惴不安的问。
柳若芸摇摇头,告诉他有什么用呢?
左右是自己弄伤的,还能怪他么?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她故作坚强的说。
月华忙扶着她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君慕杰走出了院子,心中一阵不甘。
他也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的,但是一想到柳若曦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的心就堵得慌。
该死的,他恶狠狠的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