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还没过了几日,君慕杰便借着由头来到了皇家驿站。
端木莹自然是热情的招待了他,那不久前的无端发泄就像是梦一样,除了她自己无人察觉。
昨天晚上下了厚厚的雪,今早又碰上了艳阳天。积雪消融,格外的寒冷。
这皇家驿站的配置极不错,在这屋室之内便如同春天一般暖和,也无需穿的多么厚重,即使是穿着一般的春衣也可。
君慕杰脱下了厚厚的大氅,随手递给了阿奴,似乎已经把自己当做成了这里的主人。
“北魏的雪很常见吧?”瑞雪兆丰年,这还是云中城的第一场雪。
雪花洋洋洒洒下的格外厚重,若不是今天天气好,就连出行也是个难题。
端木莹睁着她那亮亮亮的大眼,“我们那里的秋天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呢。”
她有点想北魏了。
“看到下雪,本王的心情都好了许多,这雪花太美了,恍若人间仙子。”
他放下了杯,颇有闲情逸致的摆弄了一下那盆景里的腊梅。
男子手指洁白如玉,瘦一点则让人感觉无力,胖一点就太过于丰盈,他的手指不胖不瘦,比一般人的手指还长一些,更加夺人目光。
阿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又短又粗,上面布布满了冻疮,还有些老茧,和他养尊处优的手对比起来,云泥之别啊。
阿奴紧张的把自己的手收到了衣袖之中。
“雪花是美。”端木莹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又扯到了雪花身上。
在她看来,雪花没有什么稀奇的,他们北魏除了夏天,其他几个季节好像一直都在下雪,雪花绵绵无止,其实她是有些讨厌下雪天的。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北魏实在是太冷了。
“美啊!可是本王觉得眼前人才是最美。”
他摘下了一朵腊梅,在手指里把玩着,眼神却并不瞧着端木莹,仍然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那朵腊梅花。
“王爷说笑了。端木莹蒲柳之姿怎敢和忠王妃比美,王妃姐姐才真的是一位绝顶美人儿。”
端木莹用衣袖掩了起脸庞来,似在遮蔽自己的害羞与脸红。
她的小女子姿态被君慕杰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
阿奴刚想去换一壶热茶,没想到他手一滑,那紫砂壶突然倾斜了,里边还有些茶底,那茶水立马沿着湖边,流到了君慕杰的身上。
君慕杰穿的是上好的云锦料子,遇上了水立马变得黑压压的。
“奴不是故意的,请王爷和郡主责罚。”
他立刻跪倒在这地毯上,其实他跪谁都无所谓,自己本来就是个贱骨头。
不过流到他身上的茶水,倒让自己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君慕杰刚想发作,却突然意识到了这是在皇家驿站,是在端木莹的跟前。
他特意想给端木莹留下一个好印象,只拿手帕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双目依然含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无妨,一点小事情而已,等会干了就好了。只下次注意一点,莫要冲撞了别人。”
男子的脾气在外人看来真的很好呀,谦谦有礼,茶水弄湿了衣服也依然不发火气,还这般笑着对下人说话。
阿奴得了话,微微颔首。
端木莹不知道阿奴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又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下去了。
男子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他就怕离开,这个君慕杰又会挑逗郡主。
“王爷见笑了!我身边的下人,没个眼力,若是哪里惹你不快,端木莹在这里先给您赔个罪了。”
端木莹低下头,拿出自己的粉色帕子,轻轻的为君慕杰揩拭起来。
她的手法并不娴熟,显得非常的蠢笨,却因为眼神格外的执拗,更加显得此人纯真无比,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干过活的闺中娇弱小姐一样。
君慕杰透过衣服的布料,似乎能感受到这女子手部的温度,她的面容娇俏无比,有一股女儿家的纯真,不由得让他心猿意马。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握住了端木莹的手。
那手嫩的就像豆腐一般,分外细滑,让他身体一阵轻颤。
“我……本王不是故意的,这是你突然为我用帕子擦拭衣服,这实在是不合礼仪,你是我们璃南的贵客,这可如此委屈,只是一件衣服罢了,又不值钱……”
适当的肢体接触是成功的第一步,只要自己持之以恒,不怕她不到手。
这举动吓得端木莹的手一下子缩了过去,脸羞的像是红苹果一样,她气息喘喘,似乎眼角都染上了泪光。
“你怎么哭了,是本王的不对……”
心想这小女儿也太容易哭了吧,才碰了她一下手就已经委屈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她,心里有些烦。
“端木莹还没有被男子碰过手过呢,这是第一次,因而有些害怕。”
她又眨着那晶亮亮的大眼睛,那水雾雾的双眸就好像是被月光给清洗过似的,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就好像能够把人融化在她眼底的一汪清泉里。
她竟然没有接触过男子?
他素来听闻北魏女子豪放,相较于璃南而言更加的不拘小节,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端木郡主却如此的保守。
不过保守也是好事,他素来不喜欢别人已经玩弄过的女子,说实话他有些精神洁癖。
对于这样的雏儿,他也乐于调教,刚才的那点儿不快和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你不……你不要怪罪本王就好了,若是生气你尽管打骂,我皮糙肉厚,总不抵不过你们女儿家身体娇嫩……”
君慕杰伸出了手臂,指着它对端木莹说:“还是不开心,狠狠的捶它就行了。”
端木莹狠狠的摇了摇头,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以无比可怜的姿态,柔声说:“端木莹才不会怪忠王殿下呢!只是第一次,因而有些好奇,这才被吓哭了呢?”
然后又抹了抹泪水,一张小脸儿无比可怜。
君慕辰觉得自己的心就快化了,化成了一滩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