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这种暗昧之事,他见的多了也见怪不怪,既然忠王有心要如此的话,他一个做小官的也不可不从。
“可是忠王妃?”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对于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他没有什么好脾气,本来性格又火爆,否则不会一连被贬到这个地方。
不管什么忠王妃,他尽是连一点面子都没留。“王妃请回吧,郡主不在!”声音雄浑有力,并不因对方是劳什子王妃而有所偏爱。
这皇家驿站,虽说不偏僻,可也是皇家重地,一般鲜有人来。再说今日雪下的大,道路堵塞……
竟也有人往她这里跑,她原以为是君慕杰,没想到竟然是……
被人吵醒了,她原本就不高兴,立马裹紧了衣物往前去,阿奴紧张的撑了伞,跟着她的步履往前走。
“我看是谁,是不是那个狐狸精来了?”柳若芸直起身子,细细打量来人。
此女容貌鲜艳依旧,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披了一件宝蓝色披风,更显得来人翩然若仙,遗世独立。风吹鼓鼓,真是一股子仙气。
柳若芸看的莫名有些自卑。
她原先也是十分好看的,不过自打嫁入了忠王府以后,气事不断,她的脸越发的暗黄,不复原来的光彩。
现下维持的美貌,只是靠原来那五官的底子而已,未闻其人声音,她气势就输了一半。
阿奴脚还未踏入花厅,就听到了尖锐的女子声音,分明在骂着莹儿。
火气立马涌上心头,随身携带的短刃已经抽了出来,且跃跃欲试。他也不是傻子,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女人。
端木莹见了,便出声警告:“若是进去多说话,做出什么事来,我是再不会理你!”
阿奴努了努嘴,算是同意。
两人跨进花厅。
“莹儿见过忠王妃!”女子毕恭毕敬,礼貌非常。
端木莹对主事的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两个女人在这里无非是斗嘴,被外男听了对谁面子都不好。
主事叹了口气,见郡主神情坚决,心想王爷交代的事情还是办砸了,有些郁郁,便带着一群下人走了出去。
明珠有意要显摆几分:“哪里来的穷酸女人,我们王爷也要巴结几下,如今竟欺负到了我们王妃头上,今日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心虚,这女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且富贵无比,不过还是壮了几分胆子。
阿奴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她。明珠支支吾吾的不肯再说话了。
柳若芸看她穿戴明明不算多么显富,却比自己更加富贵。即使再不服气,再恨她,也要赞她一句,真的是真郡主。这通身的气派,不是作假的。
这般高贵的郡主,还勾引他的夫君,真是下贱。“郡主可知君慕杰是我的夫君,您是北魏高贵的郡主,更应该知礼守节一些!”
端木莹皱了皱眉,眉眼颦蹙之间分外动人,如同那远山的积雪慢慢融化,有抨击人心灵的作用:“王妃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莹儿听不懂。”
这屋室里也没有了完整的椅子,都被柳若芸摔断了腿,缺了个脚。
阿奴又从别的地方为他搬来了一个椅子。她坐在那椅子上,显得十分的乖巧。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来告诉你,别谁的夫君你都要勾引一番!”柳若芸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
可无论自己说出多么恶毒的话,她始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不为自己所动。
明珠在想说什么,又被阿奴给瞪了一眼,宛如没了线引的炮仗。
“勾引?王妃姐姐措辞还真是新鲜呢!我是来和亲的,皇上准许我挑选合意的夫君,这璃南所有的男子我都有权利去挑选。”她的恶语相向,听来就像是在挠痒痒呢。
做奴才久了多难听的话,她都能忍得下去,这点小痒小痛算得了什么呢,跟之前比那确确实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是的。这个端木郡主是来和亲的,可偏偏这么多好男子她不要,为何专门选了君慕杰。
这个女人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还是来坑害自己的。“为什么偏偏是他,这好男子这么多!”
对方的手指都要碰到端木莹脸上了。阿奴刚要发作,端木莹忙把他推远了。
阿奴不像自己能够沉得气,她若是真对自己做出了什么,恐怕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断了她的手指。
“阿奴出去吧!”
看着阿奴听话的走了,她终于满意的笑了。“王妃姐姐守不住自己的男人,只能说明你无能而已。又不是我求着忠王来的,是人家上赶子自己跑来的。就像姐姐今天来我这院里一样呀……”
她轻飘飘的声音传到了柳若芸的耳朵里,就像针尖一样疼痛,似乎在鞭打着她的内心。柳若芸终于忍无可忍,伸出她的手,还未打到,却不料……
端木莹伸手矫健,她可是会功夫的。
原来在北魏的时候就武功出色,不管是轻功还是什么贴身武术,练得都如鱼得水,对付这样的一个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柳若芸巴掌即将拂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立马把她推在地上。
这力度很大,柳若芸被摔得鼻青眼肿。
明珠赶紧把王妃扶了起来。
柳若芸扶着腰,气喘吁吁的说:“你大胆!咳……”
明珠见那个少年走了,胆子愈发的大了,立马想走过去推端木莹一把,没想到被端木莹呼了一掌。
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立马印出了印记,火辣辣的,就如同被火烧了一半,力气可真大哇!
“下人也随主子,都是个没本事的!”端木莹吹了吹手指,打她自己还嫌疼呢。
“好疼啊王妃……这个死女人她打我!”明珠被打的银牙出血,捂着腮帮子向柳若芸哭诉道。
端木莹收住了手:“王妃姐姐,我胆子怎么大了?是你想打我,刚才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是你自己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这又怪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