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鞭炮声噼里啪啦一直响个不停,长白长留兴奋地叫着,倒是强子显得愈发的稳重了。
强子娘头多少年没过过一次像样的新年了,多亏是寻到了小郡主呀,自己的日子也变得好了。
哪里对郡主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呢,巴不得给柳若曦做牛做马,这还嫌不够呢。
“这鞭炮声可真响,就像是墨菊的大嗓门一样。”长白堵住耳朵,冲墨菊做了一个鬼脸。
墨莲向前一步,又是被墨菊给拽了回来。
墨菊握紧了拳头,只是气呼呼的望着他。
柳家军和这三个孩子一开始还生疏的很呢,一番交流之下,大大小小疯玩个不停,长留长白还有强子,哪里见到过这么多的小伙伴。
一般时候都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玩,这一下子来了如此多的人倒有些应接不暇了,又是喜又是笑,又是闹,都快把云王府给掀翻了。
朱管家扯着嗓子:“小鬼,离那鞭炮远些,小心莫炸到了你们几个。”
柳承还稍作拘谨,他头一次到云王府里。
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十分的小心谨慎。
柳喜早已经混作一团,这个喊哥那个喊姐的,把墨菊都哄开心了。
事实,墨菊比柳喜还要小些。
小孩子爱疯爱玩是他们的天性,大人们看见了也开心。
君慕辰紧紧的禁锢着对方,用自己的生命还住柳若曦的肩膀。“本王以前并不是很喜欢过新年,这鞭炮声噼里啪啦,没什么好听的。”他声音柔柔,心思却飘了很远。
原先自己在皇宫,在兄弟姐妹面前,并不算是讨喜。尤其是君慕杰还针对着自己,在宫中的新年过得并不算是多么快乐。
“不过有你,我开始期待每一年的新年,你总是给我带给我很多惊喜。”他们围坐在一起,能够更好的感觉到对方带给自己的温度,透过那温热的也感到了温温的幸福。
柳若曦被他的一番情话讲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原先的倒不觉得他这么能说,自打和自己成亲之后,那情话几乎是信手拈来。
上嘴皮耷拉下嘴皮,那么动听的话就说了出来,她真怀疑他以前是情场高手。
君慕辰见妻子表情动容,知道这次又是被自己给感动坏了,放心,一辈子还长得很呢。
他愿意用剩下的所有岁月去慢慢的将她捧在手心,好生爱护着,绝会绝对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以后他们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必须要携手走过一生。
到了团圆饭的时刻,位置分成了好几个。
小孩子们、主子们两桌,王府里的下人几桌。
柳眉本来还想在主子身边服侍的,却被柳若曦给推去了,这团圆的时候自个吃自个的,又不是没长手,还在旁边为自己布菜干什么呢?
仆随主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尤其是那一群小孩子们,简直疯了没变,还偏偏没人拘束着他们,更加放肆自己。
甘霖看的头大,他何尝接触过这么多小孩子了,嘻嘻闹闹让自己不得安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我现在去把长留长白还有强子他们打一顿去,省得在这里烦我心。”他无奈地张开双手看了自己的手掌,烂倒是没烂,就是肿的老高。
君慕辰坐在他旁边,打了打他的筷子。“吃年夜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薛勇也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林安也连连称是。
甘霖刚好为这次年夜饭又活跃了气氛,他成了桌子上人批评的对象了,倒也不心生怨气,直接喝了那个屠苏酒就当做成赔罪了。
春节是应该是红色的,爆竹是红色的,贴的桃符也是红色的,窗花也是红色的,万物复苏,这红色就成了最初的象征。
今古遍同此夜,贤愚共添一岁。
也不知道谁开口讲了这句话,柳若曦喝的醉醺醺的,不得不说这屠苏酒后劲还真的是足呢。
她原以为大人小孩都能喝的,应该酒精度不那么高,没想到一不注意喝了几杯,还真的有些上头。
“这诗写得好!”柳若曦拍了拍手,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她这么长时间维持的端庄形象,在新年的这一天土崩瓦解。
君慕辰忙扶着妻子的身子,不让她摇摇晃晃。
动作很轻,可是柳若曦乱动,还是踩到了左脚,这一踩可不得了,如同打通了人的经脉。柳若曦立马就精神起来,双眼泛光。
“看来姐姐还是没醉,我再敬姐姐一杯吧,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甘霖死坏死坏的,又往柳若曦的杯子里倒满了屠苏酒。
他先喝为敬,把杯子给喝空了。
柳若曦发现自己跟这屠苏酒有仇,别人喝多少都没事,反而是她喝了几杯就有些摇摇欲坠。
君慕辰急了,哪能这样灌自己的心爱妻子。
还不和他喝了个底朝天,这边又开始斗酒起来了,君慕辰和甘霖比着谁更能喝呢。
长白在旁边帮看着,长留数着谁喝的杯子多。
若曦苦笑,这两个活宝又是闹哪一出子,不过这屠苏酒就确实对于他们来说不那么醉人。
今天又是大好的日子,便由着他们去了。
不管古代人还是现代人,每到除夕,就会发现又过去了一年。待在云王府的第一年过去了,和君慕辰在一起的第一年过去了,他们未来有无数个以后他们还这样相互扶持。
在皇家之中有有很多的危险,柳若曦在古在现代读了那么多的书,更应该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王朝之中的辛秘事是多了去了,可她毫不畏惧,因为有了君慕辰,她才发现日子可以这么快乐,不用如此乏味,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人大了一岁烦恼,小孩长了一岁开心,但无论开心烦恼,每一年都是如约而至。不就是这个理吗?
柳若曦都没喊柳眉,自己拿来湿布轻轻为君慕辰擦起了额头。
虽然说天气还冷着呢,可是他们俩这一番斗酒之下,男人的额头已经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