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喝的面红耳燥,碍着女子在这里,还没好扯开衣领子。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是比君慕辰比了下去,原本自己的酒量就没有他好。
“斗酒有什么意思?没些风雅,今日大年三十,我们更应尽兴,需高雅一些,那么就斗诗吧,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自然由在下先开头!就以‘酒’为题!”甘霖喘了口气,又喝了碗醒酒汤。
“自到云中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金陵。”甘霖自知自己喝酒不如君慕,不过才杯酒的功夫就败下阵来,可是比武文弄墨,他可不比他差得多。
谁负谁胜还不一定呢。
柳若曦咀嚼这诗中的意味,这云中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金陵妙极!
云中指的就是云中城,金陵便是江南,他的故地。
思虑金陵,却喝着云中城的美酒,看来……
好诗好诗。看来甘霖有两下子啊。
君慕辰不置可否。这甘霖原先想要和自己斗酒,如今酒斗不过了,竟斗起诗来,还能惧他不可。
“甘霖,你这可是耍赖皮了,咱们刚才的斗酒还未分出胜负,你这便要和我斗诗了!”君慕辰缓缓放下酒杯。
“满堂都是宾客,咱们喝酒太没有风雅了,云王你且听在下一言,斗诗不比斗酒,那凭的是真学问。”甘霖筷子一搁,好整以暇的交叉着双腿,颇有挑衅的意味。
柳若曦看的牙痒痒,会写两句好诗就了不得了,这摆明了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眼里吗?
看自己得把原来那些圣人的诗歌拿出来好好跟他显摆显摆,让他哑口无言。
“劝君今夜须沈醉,尊前莫话明朝事。”刚说出上两联,君慕辰便顿了顿,是在有所思绪,片刻款声道:“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甘霖写说出诗的时候,大家一阵叫好,到了君慕辰这里,纷纷纷纷鼓掌致意。
这诗不说谁写的好与不好,就是各有意境,但是独独君慕辰的诗格外豪迈,读起来朗朗上口,比着甘霖的更加得大众喜欢。
且他的诗更加大气一些,符合男子诗风。读起来朗朗上口,脍炙人心。与甘霖的诗相比又多了一丝韵味。
甘霖拍了拍手,君慕辰此诗写的甚为不错,原来倒没有和他切磋过,原以为他只会些兵法罢了,那做起文人的诗来也不让分毫。
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泄气。
这君慕辰真是处处比自己争锋一些,不过倒好,自己还有一身医术没被他比了下去。
“云王写的诗不错,我也承认,可是我甘霖的诗哪里又差了,不知道王妃诗写的如何,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尽兴也好,王妃也请做一首吧!”甘霖坏笑。
难不了他,就得难得了他夫人。必须得难倒一个,不然自己的气没有办法发泄。
君慕辰眼神紧紧地盯着甘霖,似乎在警告他一些东西。
心想自己可不怕对方呢,谁让他今天早上让自己做这么多事情呢,别怪自己不给柳若曦台阶下。
再说写个诗而已,有什么难的,名门贵女不都会这些吗?
柳若曦正拿丝帕手呢,没想到矛头就指向了自己。
这个甘霖呀,这是得了机会就知道整自己。
难道忘了自己可是他的姐姐了吗?看来这妹夫又不想当了。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写诗远不及王爷和甘神医。大家听听就好,也上不得台面。”柳若曦还是自谦了一回。
她可不会写诗,这种舞文弄墨的东西是自己最不擅长的,不过她可是现代人呀,随便剽窃古人的一篇佳作来,不就完事了吗?还用自己费脑子去想作甚?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柳若曦这样光明正大的就把白居易的诗给剽窃了过来。
心中还是惶惶不安,有些对不起先人了。
在众人听来柳若曦的这首诗正好应景,今日他们喝的酒本是温酒,就那用红泥火炉烧的。
看着天色确实是要下雪。实在是应景的很呀。
周围人默然,大家可不知道王妃竟然还能做出优美的诗句来。
就连甘霖也惊掉了下巴。“这……”
柳玉惊讶地张开嘴巴。“太厉害了!”
他虽然一点学问都不懂,连写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可也觉得这诗听起来娓娓动听。
他不知诗的好坏优劣,但是柳若曦的诗带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意境感受,仿佛真陷入的那种情境当中,让人思绪深远。
“王妃诗写的可真好,意境深远,我虽是听不懂,可是也是觉得极好的事!”柳玉直起身子,眼神中露出了敬仰。
连一向自命清高的林安都服气了。
听甘霖读他的诗的时候就有些嗤之以鼻,那算是什么诗呀,不过是沾了些风雅罢了,听到云王的事的时候只觉得豪迈无比,气势雄厚,让自己拍手称快。
可是一听到王妃的事,自己思虑的却很远。如果真要比起对仗工整,各个方面相为比较,柳若曦这首诗并不比君慕辰的要好,可是配下当下的气氛,却无比应和这种场合。
“好好好,郡主的诗意境深远,文采更是蹙金结绣,不同凡尔。”林安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多久没有听到如此称他心意的诗句来了
而这边备受夸奖的柳若曦则是战战兢兢,脸上还是不露声色。这样剽窃古人的作品真的好吗?她宽慰自己:天下文章一大抄,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再定晴一看自己的丈夫,没想到他比自己更加风平浪静,只是面上露出了一些无奈的目光,难道他就是不相信自己有这样出类拔萃的文采嘛,还是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全都被他收入眼底,难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不可能啊,这本来就是架空的朝代!
君慕辰表情淡定,心中却如同吃了蜜。
听着别人夸奖柳若曦,他有种与之一荣俱荣的感觉。
他的王妃一向如此,是很令人惊艳的。
林安也深表赞同,他以前见郡主就觉得不同凡响,说话做事颇有一套。
写诗能有如此灵气,虽然不是在他意料之中,也没觉得难以置信。
“郡主的的诗首屈一指,让我等佩服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