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就这样再一次的来到了云王府门口,这次护卫总算是认清了他俩的模样,立马放人让他们来到了花厅里。
“你倒是喝口热茶,这般盯着我做甚,我脸难不成有朵花吗。”端木莹眸子一暗。这阿奴看自己老半天了,还没看够吗?
阿奴若无其事的又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她的话没有说进自己心里去。
他就是看爱看怎么了,难不成还能看出个窟窿眼吗?
怎就许别人看,不许自己看,如果是换成了那端木令宇,看她十遍八遍都行,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看一眼都要让她如此厌恶呢?
他是生来不讨喜吗?
“你若是老实一点,便就好了……”柳若曦一边指点这强子,一边开口说话。
甘霖握紧了玉扇,“姐姐说我哪里不老实了吗?我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憨厚的男子,配若烟妹妹再好不过了,换成他人来,绝对是高攀若烟妹妹。换我来绝对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王妃今天讲话尽是他不爱听的。
柳若曦就喜欢怼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下人来通报。
原来是柳眉啊。
“王妃,府里来客人了,是上次的那个端木郡主。”
柳若曦点了点头,又把担子抛给了甘霖。“我这边客人来了,你好生教着。用点心啊!”
端木郡主来了,她自然高兴。自己乐的交朋友呢,她还如此得自己的心,端木莹的到来自然受她待见,马上小跑着到了花厅里。
端木莹抬起头忍不住还是一阵惊艳,这云王妃生的就是貌美,无论是何时何地见到她,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如此精致绝伦、孤射神人。
前圣诗文中有写,邻家有女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敷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说的便就是眼前的云王妃吧。
虽然柳若曦生的再漂亮,端木莹这次还依旧不卑不亢。
“妹妹,我又来上门打扰了!”
柳若曦急急出言:“我还巴不得如此呢!我天天在府里也没有人陪我说话解闷!”
两人都坐在一端。中间的黄梨木桌子上,搁了两杯茶盏。
阿奴静静地立在一旁,观看着柳若曦的说话语气与神色,看来这个云王妃确确实实是喜欢莹儿没跑了,这样子、这语气亲昵无比,真的像见了自己亲妹妹似的。
没想到这云王妃还是真的是个自来熟呢,要么说莹儿就是本事,能把云王妃唬的团团转。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府里还烦闷呢,你这里这么多好看的景色怎看也看不完,再说不还有云王殿下陪着你吗!”她把几个字尾音咬得绵长无比。
柳若曦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怎么又提起了他君慕辰。
说起这个自己还要怨他呢,这几日他赖到了大理寺,说是处理什么刑罚呢,这几天归家都很晚了。
回到家就是仰头呼呼大睡。她又是心疼又是气,她心疼他的身体,气他不知道在乎自己的身体。
“你才多大点就说这话,羞不羞呀。”
端木莹嘟起了小脸,又摆出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我羞什么呢?不过真羡慕王妃姐姐,能有云王这样的好男人陪着姐姐一辈子!”
柳若曦看身边的小女孩用双手绞着帕子,眼神里充满了落寞与不甘,神情憔悴,虽然语气仍是鲜活无比,样子也鲜研芬芳,可是总有点说不过来的不对劲。
她摸了摸她的手,安慰的说道:“我们莹儿了也能收获自己的幸福的!”
幸福这个词离自己太遥远了。她何曾幸福过。太子给予自己的那一霎那温暖,就像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如今回想起来,那以前的过往就好似当头一棒,将她敲得头昏欲裂。
幸福啊,真的是太远了。
被柳若曦说的身子一麻:“我既然来到了璃南和亲,有什么幸福可言呢?许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娶了我。”说起话来,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柳若曦总见不得这小姑娘这样说话,她的以后还长着呢,既然到了云中城,这里才俊众多,总有一个能够适合她的。
唉,都怪自己人际圈子不广,若是自己认识一些人的话,倒也可以为这位妹妹拉拉红线。
“你怎么又说这话,我那次不都跟你说好了吗?凡事都应该往前看,咱不想那些不好的,想些好的不行吗?”
下人端来一两盘糕点,柳若曦挑了一块自己觉得最好吃的放在了端木莹的手心里。
那糕点尚且温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端木莹目光仲怔,这才回过神来。“王妃姐姐,我愿意向前看。不怕姐姐笑话,虽然我与王妃姐姐你才认识了数日,可是我却对你一见如故。”
那块糕点三下五除二的被自己吃进了嘴里,留香无比,糕体绵软细腻,不算太甜,却能够抚慰人的心灵,果然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说着说着,端木莹就放肆地把头搁到了柳若曦的腿上。
柳若曦是现代人,自然不会被她这大胆的行为给吓到了,她心里也只觉得这孩子孤苦伶仃,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依靠。
顿时责任感油然而生。
“你说见了姐姐一见,如果就同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姐姐见了你也是如此,你这般可爱,这般讨喜,以后的日子肯定再好不过了!”她温暖的手指扫过端木莹的脸庞,端木莹那种舒适感让跃跃欲睡。
温暖……她很喜欢这个温暖,在北魏的时候寒风凛冽,整个四季都似乎有化不开的严寒,她在这爽雾缭绕的春日,云王府里,柳若曦的怀里竟感受了这种温暖。
突然,她觉得很是抱歉,她欺骗她,利用她,虽然……虽然只是形势迫不得已而已。
“对了,你们北魏都是复姓吗?”柳若曦怕她想多,故意岔开了话题。
端木莹哪知道她会问这个,只好耐心的解答:“也也有单姓的,但是复姓居多。”
“你是有哥哥的吧?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端木令宇。”她上嘴唇咬住下嘴唇,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了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竟发光了她所有的气力,他的名字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