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你觉得君慕辰怎么样?”自打春日宴回来之后,她整颗芳心都扑到了那人身上。
云王殿下伟岸的身姿,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又如明月入怀,乱她心意。
呵呵,太子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端木令宇的这盘棋是彻底下错了,他当以为端木莹对他情深且专一,绝不会背叛于他。
可是算计猜错了,像端木莹这样的人缺过太多的爱,一旦有人对她好,哪怕只有一丁点,她都会知恩图报。
小时候受过太多的苦,没有得人细心照料过。一生渴望被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其苦,免其惊,免其四下流离,免其无枝可依。
到如今,端木莹所求的不过是一片净土,一个可以相守终身的人,而云王君慕辰恰恰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阿奴心里已经有了数目,恐怕她是见一个爱一个,心里头一时不知道是何滋味。
对方的一切行为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她的爱谁恨谁,自己都是了然于心的。
以前她一天到晚总是谈起太子,而如今又换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云王殿下,不知道下一个又换成了谁,反正总不会是他的,不过喜欢云王也好,没有这么多的家国情仇,也不会有性命之虞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又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不过也还好,因为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完整过,一直是破碎的。
只是还是有一点疼。
“云王殿下性格高洁,品行端正,是个好人。”阿奴却不敢抬头看她。
端木莹嘴角勾笑且上扬着,还有那明媚的双眼,他知……他知……这一切都不是为自己而笑,他心里多么难受呀。
为什么就不肯为自己高兴一番呢?
女人神采飞扬,在这一刻露出平时私底下少见的纯真来。“哈哈哈,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天底下这么多人,唯独他最好。端木令宇算什么……那个君慕杰更没有办法与他相比了……”
自己再也不会回北魏那个地方了,那个地方太冷,有着下不完的雪。
心在那里都被冻硬了。
还是云中城好,璃南好,有她心爱的人,有过不完的春天。
可是阿奴心想君慕辰就是再好,名声就是再大,他对莹儿好过吗?若是那三番两次的搭救也算是好的话,那他也可以搭救,可莹儿为什么不给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呢?
她总是爱夸大其词,他承认那人的形象确实是伟岸高洁的,但是他对莹儿真的很好吗?也不一定吧。那人救她的只是出于自己的责任感而已。
于情于爱,沾不上半个字。
为什么莹儿老是一厢情愿的去爱上某一个人,这就像是飞蛾扑火,没有任何结局的事情。
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也要一厢情愿的去爱吗?
君慕辰的体温,她到现在都能感受到。身上的香气,她也能闻到。
那松柏的香味,混合着雨后青草的味道早已经让她意乱情迷。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男子,他就像一块美玉一般盈盈生辉,等着自己去探索。
若是此身不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那真的是一身的憾事了。
思及如此,她又莫名其妙的嫉妒且怀恨于那个柳若曦来,凭什么她要占据了他,凭什么?
若是自己早一些遇到他,那么自己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妻子了,不过做侧妃也是挺好的,至少可以相伴于她身边。“你说我能够嫁给云王吗?好像他对我也有些意思的呀,如果对我没意思的话,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搭救我呢,想必他心里应该是有我的。”
“云王他应该对郡主你没什么意思吧。云王和他的妻子一向是情深非常,怎能容得外人插足,郡主还是收了这份心吧。”阿奴是局外人,看得最为眼明心境。
那人有没有爱她,对她存没存了一份心思,他再明白不过。
云王夫妇不光是郎才女貌,更是天作之合,且各自眼里容不下第二个人来。怎能会让端木莹嫁入云王府中,完完全全都是痴人说梦罢了,他先前如何附和莹儿,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已,如今提到正事上面来,他不由得要提点对方一下了。
端木莹一下失了神智。阿奴离他不远,她立马拽着他交叉的衣领。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要知道你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奴才!”他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自己爱听的。
阿奴依旧倔强着。只是背过身来,不愿意正面迎击他。
“你给我说话!为什么我们俩就不能在一起了!他又不是端木令宇,他不会利用我的!”
端木莹气急一个巴掌扇到他脸上,力气极大,阿奴的右半边脸立马一片红肿。
连带着她的手都火辣辣的疼。
端木莹的力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阿奴的脸依旧撇在一旁,不说二话。让他说什么,反正自己说的再多她也是不会听,更不爱听,其实莹儿自己撞了南墙边也就好了。
他会因为这一巴掌而怀恨于端木莹吗?不会的,他受过太多的委屈,若是端木莹不这么对待他的话,他才感到奇怪罢了,这点小伤小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又抱起他那没有指望的期望来了。“郡主和我走吧,咱们远离这片是非地!”
“滚……”端木莹心想,这真是一个贱骨头啊,自己都这般与他挑明了心意,他竟不知道自己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他这个奴才。
窗外绿绿意浓浓,阳光明媚,开着不知名的花朵,连屋室里都带着一股花香,可是现在两人剑拔弩张着,连着屋外的那些美景看上去都没了意思。
几个杯子被丢了过来,碎了一地……也正砸到了扫地的下人的身上,好巧不巧脑袋也破了。
无奈之下便前去通报了掌管皇家驿站的人。
掌事的大人可真拎不清呀,这郡主的院子里老是吵闹,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再说这本是女子的院所,他一个外男去了也恐不好,反正郡主总不会闹翻天去,便随他去了。
几个来使已经习惯了。和亲的女子向来都是这样,脾气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