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真是老糊涂了,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能当做等闲看吗?都大几年了。”柳若曦吐了吐舌头。
赵云琛猛地一拍脑袋,他还当她是小时候呢,唉,小时候多可爱呀,说什么听什么。
现在还学会顶嘴了呢,作为师父的自己就是想多喝几口酒,也能被她给拦着呢,现在徒弟翅膀硬了,不听师父的话了,管也管不住了。
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随他她吧。
可是依旧吐着槽!是呀,她倒是没有什么可愁心的地方了,可是他呢,仍旧是独来独往,好不孤独。
如今的爱好也只是饮酒而已,这也要拘着他吗。“师父就是老糊涂了,你现在长大了,都不听师父的话了,如今师傅就是想喝几口酒,你也给拦着了,这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快乐可言,我又不像你,还有个伴陪着呢,我不喝酒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喝了酒倒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柳若曦没有见识过水行舟,不知道那一位神医爱不爱饮酒呢。
若是连水行舟都爱饮酒的话,这可真是成为学医的一个潜规律了——就是大家都爱喝酒。
可又提伴作甚,她不就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吗?不就是有一个君慕辰吗?
咳咳,那有什么好给人说道的,她承认这是甜蜜,但是甜蜜也有甜蜜的负担。
比如说每天晚上都要被他耳提面命一翻,不是督促自己早些休息便是让自己少累一点,晚上给自己按摩的时候还要说三道四的。
说自己不应该把身子弄得伤痕累累的!伤痕累累?柳若曦当时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噗”了一下笑出声,不过是膝盖那里红了一下就能被他说成了伤痕累累。
他这个词用得可真大呢。若不是看了他那些墨宝,知道了他文化水平很高,还以为他是半个文盲呢,这般滥用成语。
“你也是时候给我找个师娘了,若是还是孤家寡人,到最后老了都没有人照顾你呢。”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是师父已过不惑,还未有一儿半女,可真的是人生不幸啊。
但见赵云琛微微一笑,这有何妨,他志不在儿女情长,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不过成为茶前饭后的一个谈资,自己毫不在意,而柳若曦的话也没能伤到自己,反而让自己笑得更乐呵了。
强子还在那边同长留、长白玩闹呢,这便被他所谓的一个师公给叫过去了,据说是师父的师父,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一位医者呢。
他与他接触不多,但觉得他相貌儒雅,不是一个难相与的人。
“师公你叫我?”强子指了指自己,他根本不知道叫得是自己还是长白和长流,他之所以走过来,是因为师公指的是自己。
赵云琛的笑容依旧没止,说得正是强子呢,他又小指勾勾把孩子给叫了过来。
“让我来看看你师父究竟教了你什么东西,学的可还好了?”瞧这孩子鬼机灵的,倒和若曦这丫头有些相像。
谁教的像谁嘛。
“学了些针灸之法,应该是可以说成熟练了,但还有不足之处,治这些小病到底是可以了,至于大病确实不敢上手了,我学也不过才大半年。”强着掰着手指头数了。
确实有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自己苦了累了,不过都是自己应该受的,有苦也有甜,他学习到了这么多东西,离自己的梦想又进了一步,心里头更加膨胀火热了呢。
“你教他针灸了?”赵云琛显然有些惊讶,针灸之法是绝不外传的,在璃南之境,会针灸的并不多,而自己的徒弟竟这般不吝啬技艺,转身便教授他人。
他不是生气,只不过没有想到柳若曦竟然会这么大方。
因为教徒儿还有三年打磨性子的时候,可这刚刚接手的一个徒儿,若曦恨不得把全部心思都挖空灌注到他一人身上,实属难得。
当初自己之所以会教导若曦这丫头也是因为有眼缘而已,那时看她孤苦伶仃的,而且这女娃子非常有善心呢,这才把自己的医术毫不遮掩地交给他,没想到轮到徒弟身上亦是如此,一时半会之间有些感叹。
柳若曦见师父抬头望他,便为他一一解释。“这有何的天下医术若没有传承,恐就在我的这里断了。”
强子笑呵呵的收回了手,他越长越显得清俊,在长白、长留这几个孩子里数他相貌最为出挑一些。
原来稍有些矮小瘦弱,而现在虽然还瘦着,但是个子已经高挑了不少了。
去年的时候,他个子甚是不高,比墨菊还要矮上一些,如今都高墨菊半个头了,估计照着这势头长下去,定如雨后青笋一般突突的往上长,长成了八尺男儿也未可知啊。
赵云琛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见他针灸的速度很快,而且穴位没一个出错的,想当年其他徒弟学的时候也没有他这般聪明,看来若曦这个徒弟也寻了个精明能学的。
当时教导大徒弟的时候属实不易,他脑袋不灵光,不过就是笨鸟先飞,而如今看到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又怕他不够勤勉,以至于到最后变成了伤仲永。
废话便又多了几分,开始唠唠叨叨了。
因为是若曦的师父,他顾忌的也要多上一些。
若是若曦不把他这个徒弟好好地教,他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也挂不住。
“做徒弟的需得再勤勉一些,要知道名师出高徒,你这师父亦是个不错的医者,可以教导出来与位好徒弟的,但是徒弟领进门修行还看各人呢,若不勤奋点就糟蹋了光阴。”
强子点了点头,勤勉自然是要做到了,若是不多勤快一些,那不就是辜负了师父的殷殷教导嘛。
现在不光是王妃姐姐教导着他,还有甘神医呢。
他有两个师父,倘若他不勤奋,岂不是让两个师父都对他失望了,他现在身上的重任还很重呢。
对,在母亲那里也发下了毒誓,说一定要学出来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