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想请问母亲大人,为何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的八字递给了别人?”
若是一直不把实情说出来,她还以为自己与她在绕圈子呢。
听死丫头说这话,吕宁还纳闷起来了,这个丫头如今真是翅膀硬了!
有柳若曦那个贱蹄子为她撑腰,她现在简直无法无天了,还叫自己母亲呢,她可不配当他这个娘。
“你别以为你那个堂姐为你撑了下腰,你骨子就架起来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若是有问题你去问你爹去,与我这般叫吼做什么?”
别甩锅了,明明是你吕宁造成的结果。
“爹说是你把八字递过去,是你有意想撮合这门亲事!”
吕宁伸了伸懒腰,旁边的嬷嬷、丫鬟立马蜂拥而上,忙着服侍。
“就是我替你做的主又是如何了,你休要在我这里放肆,如果是再惹我不快的话,小心我让老爷家法伺候,虽然你是个女子……”
贺姨娘立马拦路上前,话可不是这么讲的。“夫人,这孩子毕竟还算是你的女儿,何必如此糟践于她。”
她就是做了人家的妾,所以一辈子在人家的眼皮下讨生活,一辈子都伏地做小的。她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不想让女儿重蹈她的覆辙,就是嫁给一般人家当个妻子,也比嫁给官宦人家当妾要好得多。她是嫁给了柳泓,但是并没有成为官夫人。
生了个儿子还是别人的儿子,生了个女儿还要受别人的脸色,如今连婚事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我告诉你!这八字我就送出去了,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至于你的婚事我已经想好了,便在大寒时让你们结婚,你若是不依那便不依,若是不依我就用硬的。”只
是那边催的紧。说快要让这柳若烟嫁过来,便省去了定亲步骤,直接跳到了亲事上面去。
而后不管这母女俩,再怎么与吕宁攀扯,吕宁都置之不理。直接让下人把她们拉扯走了。哼,一个区区的庶女,还有一个妾是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说出那么张牙舞爪的话来,她肯听她们的吗?
晚间,柳泓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和吕宁说道:“如今玉麟正在考取功名,也不好催他成家立业。若芸已经嫁了人,眼下就只有一个若烟了,你那日把八字偷偷给了你娘家,我虽有责备,可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
今日发生的一切,娘和女儿说的那些话,就如根刺一般扎在自己的心头上。
“到你娘家那里疏通一下,说是别为难这个若烟,母亲都说你那娘亲是胡搅蛮缠之人,还有你那兄嫂不是好相与的。”
那时说那话只是缓兵之计,娘亲的这句话也不是并无道理的。
别的不说,吕宁的哥嫂确实很难相与,为人挑剔而且特别锱铢必较。。
她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己哥嫂怎么样也是她吕家人的事情,不用一个外人也对他们指指点点。
这柳若烟还不想嫁给自己的侄子了。这死丫头错过了这门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人家,一天天心高气傲把自己摆得极高,殊不知自己骨子里就是流着奴才的血。
一个庶女要求那么多,真的是笑死了。
“我娘家,我家哥嫂可没有你们嘴里说的那么不堪,你若是嫌弃我们吕家,当初何必娶了我……”吕宁往里面去了去,和丈夫移开了些距离。
柳泓叹了一口气,熄了灯也就躺在床上了。
次日柳玉麟从国子监回来。他在书院里收到了妹妹的来信,说是母亲逼她嫁人了。想着妹妹不过才十五岁,哪能受到如此大的委屈,干脆就辞别了夫子先生,直接来到了家中。
吕宁特别高兴,还吩咐后厨准备大鱼大肉,这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毕竟养在自己的名下,如果不对她好点的话,以后也不会成为自己的靠山的。
“儿子多吃一点,你天天在书院里读书,辛苦的很。来,这些鱼肉你多吃一些……”
柳玉麟还是蛮敬重自己这个母亲的,因这吕宁对柳玉麟还算是好过,也没有什么意见,说话也是温声温气的,“娘,我今天回来是有要事相谈的,妹妹才十五岁,为何着急为她定下一门婚事,而且这还不是小妹满意的……”
吕宁直接甩了筷子,怎么一天到晚老是有人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了?
“你也知道你小妹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女儿都该相看了,娘也是为了她好,再说吕敢先是差的人吗?你也是认识他的,他有多好,不用我多加赘述了吧。”
柳玉麟细细回想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吕敢先的碎片,只记得这位表哥长相还算是俊俏,可是如今已经二十又七,比妹妹大了整整十二岁,这怎么能行呢?
“表哥现在已经二十七了!”
这些还不止,年龄大些也不是事,关键是他已经娶妻生子了,家庭美满的很。让妹妹嫁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十二岁有什么稀罕的。人家六十岁还娶十六岁的美娇娘呢,就是大个二十岁也是应该的。”
“娘,反正这件事情我是不满意的。什么样的人家没有,非许配一个这样的……”母亲这是摆明了让妹妹嫁去吕家当妾室呀。
小妹才这么小一点点,能受得了那苦吗?
吕宁依旧给儿子夹了菜,自打这个柳若曦变了一个人之后,全家上下腰杆子仿佛都挺直了。原来最为听话懂事的儿子如今也敢和她如此顶嘴了,他倒是不生气,和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啊!
“你要是专门回来和我说这件事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回到国子监吧,你这书读的又不透彻,娘还指望你考个进士在朝廷做官,这样你爹也能扶持这一把。”
可偏偏收养的这个儿子,书读的不怎么样,还总是落于人后。替人出风头的事倒是干上了不少。
一说起这个就头疼,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只是父亲和母亲一直强迫着自己,要不自己就投笔从戎了。
一天到晚都是之乎者也,他听得头发晕,写的手发麻,读书这条路本就不适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