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身子不爽利可,要老奴进宫请御医过来,府里的疾医规格太低,不合您的身份。”许嬷嬷呲着一口残缺的牙,似笑非笑地瞧着月华扶着的柳若芸。
柳若芸一脸的愁容,脸上布满了苍白之色,哪有力气再与她辩驳,换成了往日定要扇她脸见红为止,可现在全然没有气力。
翡翠立马会心知意地走了过去,一把把许嬷嬷推倒在地,狠狠地朝她跺了几脚,而许嬷嬷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的柳根儿也为自家王妃出了气,王妃现在虽是病了,可依然是王府的主人,哪能容得了一个奴才与王妃横吹鼻子竖瞪眼。
许嬷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不找她的事,皮子真是又欠打了。
“月华姐姐,王妃这么下去可也不是办法,若是真生病了,还是要请医者过来看看……”翡翠有些担心。
月华也是不安,她哪能不知道王妃现在的状态了。
每天吃的少、吐的多,到底是生了什么样的病?
……
端木令宇再次来到忠王府门前。这璃南的王爷住的宫殿果然是恢宏,只不过比皇城要小巧了一些。
不知此次上门拜访是否算是唐突呢?库尔索显得兴致勃勃,而慕容德则有些乏乏了,因为他最不善与人交际,更讨厌璃南之人。
璃南之人讲究繁重礼节,根本都不随他的意。他北魏男儿,本来就应该不拘小节,看他们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头脑发麻、烦躁的很,此次随太子到忠王府,他也是不想答应的。
“小的这就去通报王爷。”知道来人的身份,门口的护卫当然也不敢怠慢。
端木令宇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入了忠王府,在会客厅里等候。
彼时的忠王手执一宗卷反复不停的看着,君子要修心更要修道,他要多读一些卷宗,才能够提高自己的能力。
郭隐在一旁为他处理日常的公文,他虽没有做过官,但觉得这些公文处理起来也实在是轻松方便,不需多花些什么力气,只要一应处理便是了。
“王爷,北魏太子来访。”格真从小厮那里得到消息,就立马赶来禀报殿下了。
君慕杰反应的很慢,有些倦倦,而后理清了思路,才豁然大笑起来。好些天了,快要把这北魏太子给忘去了,没想到他竟亲自来找自己,好啊,今天他莫非有好消息吗?
“快请快请……”
稍微整理了仪容,便来到了会客厅。
在端木令宇的眼中,这位忠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好客啊,不过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为自己图谋着利益罢了,他在图忠王的好处,反过来忠王不也是在利用自己吗?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君慕杰恭敬备至,又是命人呈献了糕点,茶果一类,一并摆在了桌案之上,笑容可掬,待客之道十足的诚挚。
“许久不见太子,还以为太子回了北魏,实在是怠慢了你,我们还是盟友,本王真是疏忽了。”
端木令宇也学着璃南人的姿态,还之以礼:“小王是要回北魏了,许在这个月启程许久未归家,有些思归之心了。你我二人既然是朋友,小王便来告别,请允许小王的越矩……”
君慕杰想他哪能走呢,这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呢。这便要走了,他回到了北魏,那谁来支持他呢?但北魏太子也不可能藏住于璃南之中,他现在走也确确实实也拖延了很长时光。
估计进宫告诉父皇父王还得摆下一桌践行宴呢,那时候又免不了和各位大臣交际应酬,还要看那位云王和他的王妃大出风光,然而这样的情形他连一刻都忍受不了,每次宴席之上何尝有自己出风头的时候!
“哪里是越矩,你我朋友二人相识一场,你走我应当送别才是。我璃南有折柳送别之故。然此时正值秋冬,又何来柳枝。到不如春后返国,最好不过。现又入冬,可见浓重秋霜,估计到了北边又是大雪封山,道路不通。还不如在这过完一年呢,届时我们一块过除夕、上元节不是更好吗……”这一番话被忠王说的很诚恳,自己仿佛面前的人真是相交多年的挚友一般。
然两个人心里再明白不过,都是在互相打着马虎眼而已。
慕容德眨了眨眼睛,这位璃南的王爷说话可真好听。
端木令宇静了静觉得好笑的很,这君慕杰说的话可真是好听,然而全都是他浮于表面的虚伪。
又得与他周旋,只觉得自己也太过于虚伪,两个人这般都好像是戴着面具……
“小王也想随王爷一块过年,只不过有任在身,不得不返,如今回去虽是有些不妥,但要比彻底入冬好上许多,不日后便要启程归乡,心中实在多有不舍,也不必折柳送别,只要心中有情、何须杨柳……”
“快把王妃请过来,和本王一块见见太子……”
主人若是真尊重客人,便会一家老小都会接见这个人,君慕杰为了表示对北魏太子的喜爱,又把自己的王妃给叫了出来。
稍微有些了解情况的一些人,都畏畏缩缩……可不敢去打扰王妃,王妃如今身体不适,虽然不能这么吓人,但是在病好了肯定会记下这个仇的。
君慕杰见他们半天不动弹,又是烦闷地一看。但碍于客人在前又不好意思真耍出一些脸色,只好再次耐住性子问旁边的人:“怎么了?”
格真上前:“王妃生病了,如今身体的不爽利,恐怕来这也艰难……”
君慕杰摆了摆手,她哪有什么病,明明是不想见自己。要病了不想见自己,他也不为难她。可是现在可是贵客,是贵宾,应该礼遇一些,不可向从前一般胆大妄为。
“哪里是生病,分明是在于本王较真而已,格真你亲自把王妃给我带过来……”他虽然是笑的,但眼中已有了薄怒。
柳若芸只觉得自己难受的很,喝了几杯热水觉得好了一点,正想上床睡觉的时候,又听见外面有人来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