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芸想,现在说她胆子大,莫名也太晚了一点。她从小就胆子大爱欺负人,从前的那个柳若曦被自己紧紧的握在手里,毫无还手之力,以后也是如此。
“这件事啊,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柳若芸收起了笑容。她肚子里的就是忠王的孩子,只要自己肯瞒下去,那一辈子都是忠王的孩子。
郭隐依旧拉着身边女人的手,有了孩子,他更加不安了。
“若芸,此计不得长久。我想和你隐姓埋名,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我虽家在他乡,可手中有足够的财富也能继续供你锦衣玉食。”
柳若芸笑着脱开了他的桎梏,这哪能成呢?她要的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一点,郭隐给不了自己,这需得自己努力的向上攀爬着,借助忠王的势力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又是小题大做了,有了孩子这般谨小慎微吗,我说过了这件事一定会瞒得住的。”她已经怀有了身孕中,云王妃肯定还没有,届时她的孩子先出生这皇宫包括朝廷里前来贺喜的估计都要应接不暇了。
这孩子来得突然,但是只要比柳若曦快一点,比她先生下孩子,莫名心中就一顿舒畅之感。
“不为了其他,就该为了我,我可不能被我那姐姐看轻了过去。”柳若曦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如果不把这刺拔出来,就难受的很。
郭隐是知道她这个姐姐的,柳若曦嘛,也就是云王妃,王爷和王爷之间是对头,没想到这王妃和王妃至今还有梁子。
扶着下巴,状似思考的样子。“我知道,现在国中盛传她为璃南第一美人。”
眼瞅着旁边的女人就不高兴了,又接了后话:“管她是璃南第一美人还是四国第一美人,总没有我的若芸好看,你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郭隐发誓他这句话绝对不是敷衍,也绝对没有在说谎。
那日宴席之中他有幸参加,目睹了云王妃的真容,人如一株玫瑰一般美艳夺目,可是他心中却不生欢喜。
唯有见到此女时,才知道爱为何物、美为何物,然不是那个女人不美,只是心中无她罢了。
“这般会甜言蜜语,究竟跟谁学的,原先你可不是这样的。说两句荤话就是要脸红了,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皮越来越厚实了。”
女人的这句话像是责骂,又好像是埋怨,更像是发嗲,一个男子能让一个女人对其撒娇,此男必是此女的心上之人。
初冬时节怎么还起了薄汗,郭隐顺手地拿袖子擦了,看样子有些不大对劲儿。然而此刻更显得他帅气非凡,本来一袭银发就仙气飘飘,此刻三分薄汗又为他添了较之往日更俊美的风采。
柳若芸看了对方,更是心神荡漾。
“知道了,你如此我也就放心多了,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弄得我心是七上八下的,连帮王爷做事都疏忽了。”
看他提王爷,柳若芸就有些不太开心了。早先郭隐就说过要远离忠王府,回到家乡去,因为自己和他有情的缘故,就也留了下来。
听到他现在的一番话又有些忧虑:“莫要傻乎乎的做人、做事,全出十分力,对他这么卖命,他哪里肯记得你的好。只有压榨别人的份,别人从他那里捞不到一点好处,此人不可攀附,但眼下也没有办法,你为他做事也得留两三分心眼子,你为的是我,可不是为了他!那么忠心干什么。”
男子愣了片刻,睫毛忽闪忽闪,眼帘暗了几下。“你和忠王不是一体吗,我为他尽心尽力,也是为了你尽心尽力,他登上皇位,难道不是你所开心的吗?”
真是个呆子,她是开心,可是那时候就是狡兔死良弓藏了。历史典故中多少名将到最后都被赐以一死,这郭隐虽然不是名将,倒也是一个有名的谋士呀,性质是一样的。“狡兔死,良弓藏。”
郭隐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些天帮君慕杰做事,他也没有告诉自己极为重要的信息,比如说他怎么把那些将军手中的兵权收在自己手中,或者与哪位大臣商量着如何计划夺储之事,这些事情全都没有告诉自己。
下面的士大夫都说自己颇得忠王的信任,连柳若芸都这么觉得然,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忠王也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他也对忠王构成不了影响,自然不会到最后狡兔死、走狗烹,不过故事到最后总是会演变的,有了若芸的这一番点醒,也在他的心中起了一个警示性的作用。
……
傍晚的御书房格外安静。太监们也不敢高声说话,但耐不住寂寞的会小声的在旁边的太监耳边耳语,避免声音过大而影响到皇上办公。
士卫整齐而又肃穆守在门前,若非皇上召见不得进入。
楚倩云提着提着裙子来到了御书房门前,她要问问他为何又不来见他了?每月得两次到她宫中,可是皇上总不会来,依旧在那个梅妃行宫之中,先前是大度,是不计较,可是现在忽然就忍不住了。
一个女人若爱着一个男人,总希望他时时刻刻都是自己的。“起开,我要进去见皇上,你连本宫都敢拦吗?”下贱的奴才!没有一点眼力劲。
侍卫匆匆地低下了头,皇后的仪容是他所不能直视的。“奴才不敢,奴才进殿禀告一声,好让皇上知晓。”
楚倩云并不想先告诉皇上。先斩后奏比较好,若是告诉了他,直接找人轰走了自己,哪还有什么意思呢?
甩了甩手帕,“本宫自己进去就行。”
君凌峰正在写着字。手中的公文,已处理个七七八八,正好练几幅好的书画拿过去让梅妃品鉴品鉴。
以前总称赞自己写的好,如今也不说了,君凌峰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就连屋子里多出来一个人,他都没晓得。
正搁笔时,看到前方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