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索从来不觉得自己主子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不过今天他看太子在云王妃面前并不讨到半点好处,就这般放她走,难道太子心里真的会平衡吗?
依着太子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
但他又想不到太子会如何做,那日慕容德说出直接将柳若曦绑了去,带到北魏之中,却被太子一口否决了,美名其曰是不想强求美人。
这一点倒是很让库尔所震惊。因为殿下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都是掠夺来的,手段极其简单粗暴。
“库尔索,您觉得这云王妃脾气如何?”在库尔索失神之际,他的主子发问了他一个问题。
库尔索回过神,理了理思绪,若是让他来说说这云王妃的脾气,他觉得这云王妃柳若曦和一般的女子不大一样,是他没有见过的类型。不管是以前在北魏还是如今的璃南,都寻不出如她一般的人,只能说太过于特殊。
加上她的相貌,合着脾气放在一块让人入目难忘,这般秉性的人让人想忘记都是难事呢。
“是一位很特殊的女子,属下不否认她长得极美。”原以为璃南女子不会有多么出众,来到了这云中城中,见到这云王妃才发现南国有佳人。
“孤也觉得她长得极美,可是美人太多了,如今她容貌正鲜妍着,也能赞她是人世间少有的美人。但是人如花不常开,约莫再过个七八年,就会有比她更漂亮的,本王看中的并不是她漂亮这一点。她的脾气很和孤的胃口。”
漂亮的女子很多,但是漂亮如她这般的却很少,容貌为她带来了别人的注意力,而她的性格更成就了她整个人。
慕容德冷哼了一句,此女子哪有这么令人难忘,他见过她几回,现在全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再说女子长得漂亮究竟有什么用,不能文也不能武,也不能报效国家,只不过多给男子生几个孩子罢了,一个生育工具再漂亮就是如同一个花瓶一般,并无实用。
“听你们说这些,好似那个毛丫头全身上下并无一处是缺点,全都是优点了,看你们是被灰尘迷了眼,还是被纸糊住了心。”
库尔索观察了下端木令宇的情绪,见其神色有些变化,虽和慕容德同僚多年多有不快,可这时却要为他出言几句。“主子莫要怪罪慕容德,他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而已。一根木头桩子,哪懂男女之情,人间情爱。”
端木令宇脸色冷然:“她未来会是本王本太子的太子妃,以后也是北魏的皇后。这般戏称,以后孤不愿意再听到。慕容德谨言慎行,若还是把孤的话当做耳边风,你待在我身边的日子也要到头了。”声音就像是细沙一样轻轻洒在大地,带着一点粗粝的感觉。
慕容德还是头一次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主子如今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同他发这么大的火气,虽然他没有辱骂自己,更没有让人鞭打自己。可是那话、那神情,在他看来、听来,简直是挖心之痛,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呢。
端木令宇走后,只剩下库尔索和慕容德尔两人,齐将军已经在准备车马之事。
“太子莫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云王妃,一个狐魅子竟把这么些男子迷的五荤八素,可见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随我们回了北魏,估计到了我们那里要闹出不少幺蛾子的。”这种女子就不应该接近太子,会耽误太子的。
库尔索低下头像是思考什么一样。“太子何曾这般为一个女子上心过,如今北魏皇室子嗣单薄,他能有喜欢的人也是好事,你作为属下本不应该多言这么多。今,若不是我帮你说上两句,不知道太子如何大发雷霆。”
落腮胡子男子的手把玩着一根木头雕刻的器具,这璃南人可真够风雅的,竟拿这散发着香味的木头雕刻成茶杯样子,当做喝茶的工具。
斯斯文文,却有些附庸风雅了。来到了这云中城中无一景,无一物不是精致的。“不用你帮我多美言几句,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管别人的干什么。”慕容德没好气的说道。
库尔索已经习惯了对方,他就是一个这样的性格,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人嘛,和小孩子不用计较那么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过去了。
若真的因为慕容德的三言两句就要动怒的话,那么这一年到头来是生不完的气了,他总有得罪人的时候,偏偏他自己不知晓。
能够留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太子看到了他一片赤诚之心才将他留了下来,但以后若是犯下的错比付出的价值还要多的话,那么太子的身边肯定就没有他的身影了。
……
端午令宇手中拿了一个丝帕粉色的,似乎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仔细伸出鼻子去闻,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似乎有春天百花盛开的气味,又或者是秋后雨落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人愈发沉溺其中,闻到这股味道,又想起了那位如花一般的女子。
没错,这手帕是端木令宇从柳若曦那里得到的,他上了马车,一个不决意却把自己的手帕遗漏了下来,这样就被他捡了去。
女儿家用的东西总是精致的,上面绣了鸳鸯戏水,绣工精湛无比,那眼睛活灵活灵活现一般。
端木令宇将脸靠近了这张手帕,似乎从一片心香之中还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感受到笑意,感受到对方抬起头来是清水芙蓉一般,美丽的脸庞,让他见之忘俗,让他心驰神往。
……
柳若曦刚吃完糕点,想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来,搜了半天却没掏出来。唉,这下子又是丢了一件东西了,总是好丢马糊的很不知遗落在哪个地方。
虽说是一条手帕而已,毕竟是自己用惯了的,再说上面的刺绣还是自己亲手绣上去的,好不劳累,自然比一些料子上乘的丝帕更要惹她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