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广阔无边的草地上燃起了篝火,将士们在这里稍作休息。马儿在那里安静的吃着草,看起来岁月祥和,然柳若曦是最不开心的那个。
要她如何能够乐的起来。
天如黑夜,黑幕一般的夜亮起了不少颗明星。星星多的时候,月亮也就隐去了。在这满天的星光之下,到底是浪漫非常。
“还没有和女子一同看过这满天星光。。你若是喜欢看,孤日日都陪你看,只要能看你看到星星屋就陪你出来。”和美人作伴,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一两天来柳若曦一直在不停的发脾气,对他也无任何的好脸色。
柳若曦承认她喜欢美丽的事物,也享受着片刻的安静,灿烂的满天星光,可是在如此的境况之下,她却是高兴不起来,面前一个令她憎恶无比的男人,他伸出舌头自己都有想把它折断的感觉,试问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得久了,岂不是要折自己的寿,要自己的命。
“与我日日看那倒也不必,我只有家只有丈夫,会有丈夫陪我看……”柳若曦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极不舒服。
孩子,孩子……孩子,又在踢打自己的肚子了,什么时候不踢非要这个时候,若能忍便忍着了,可现在正是危机的时候,一点点疼痛都能起,很大的反应。
“呕……呕呕……”柳若曦憋不住了。小跑的到了他处,干呕了下来,见柳若曦一走,旁边的几个小奴仆立马群涌而上,生怕她干呕的功夫就没了影。
只余下北魏太子一个人站在这里。莫不是今日食物不顺她的味道,所以导致脾胃有些紊乱,该是找随行的医者替她看看。
她自己是也医者,是应当会自己看病算了,且不想那么多了,让人过来给他看看嘛,真是有了什么大病或是小病早些医治比较好,他把她接来自己身边,又不是让她生病的,是让她好好的与自己过日子的。
柳若曦舒缓了片刻,用清水洗了把脸,这才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怨不得人家都说生孩子就是进鬼门关,这可不是嘛,每天都有那么一会儿肚子极痛,这孩子不老实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娘亲。
这般对待自己,更恍若分娩之时那种切骨挖心之痛,一想到那个时候柳若曦就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现在正处于何等情况之中。
见她回来,端木令宇细心的又为她系上了一条披风,手刚接触对方的肩膀的时候,面前的人好像感受到什么危险似的,刷的一下闪开了。
“莫要离我太近!”嫌弃已经不能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神情了,如果可以真的……想把他千刀万剐,才能解自己心头之火。
“这广辽天地较为寒冷,你若不穿厚一些,又是要得风寒之症,如今又是这个时令,真是感冒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是我心疼你,你就穿上一些。”端木令宇叹了一口气,哪里真的是抢回来一个太子妃,分明是迎接回来一个活祖宗。
百般哄她都不如意,他现在有些无力之感。
从前叱咤风云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卑躬屈膝过,端木令宇觉得自己疯魔了,不过是稍微喜欢的女子,有必要这般低声下气吗?
向来都是旁人照顾他,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会关心旁人,这个女人你就知足吧,错过了这村没这店呀。
“我不冷。”说完这句话的柳若曦立马啪啪打脸了,她身子忍不住地颤抖了一声。小脸儿已经从水蜜桃般的肤色变成了苍白的颜色。
一般她身体不虚,但是这寒风实在是刺骨。
端木令宇当然有给他准备随身的衣物,小到那种隐秘的物品,大到套在外面的狐裘也一应俱全。柳若曦压根就不会为他这种体贴买账。
“孤瞧着你那衣服也得换换了,老是穿着,能舒服吗?换件干净的吧,你若是不穿着狐裘、不披着大衣,若是生病了,开心的人是我,到时候我不就更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这次端木令宇再也没有退缩,不由分说的拿起手中的大衣,便在片刻之间替她系好了,手速之快竟让柳若曦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是永远忘不了君慕辰了。也不会随了他。自己和云王本应该是一对壁人,现在却被他搞的两地相离,不知道往北出去又会到了什么样的地方。
所幸的是端木令宇虽然虽然品性低劣,但到底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刚才为自己系披风的时候。
“我已经叫了随行的医者过来,让他给你看看病。”刚才他的干呕,真是吓到他们的利益了。
柳若曦刚想说不用小姐能有什么病,这是女人家的事,关男人什么事呢?
便在思索之间,医者随行而至,端木令宇不由分说的遏制过他的手腕,把她的手腕伸向医者立方。
说来也很是奇怪,柳若曦竟然不知道怎么了,这身上好像是被下了什么魔咒似的,还是被人暗中喂下了什么药,总觉得身体软没有任何的力气,连一直引以为傲的内力也一并消失了。
看来这也是出自于北魏太子的手笔,他为了不让自己逃跑,还真的是用心良苦。
这位医者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实话告诉太子,这姑娘并非是有病而是有喜脉,看着样子应当是有三个月了。
肚子还未显怀应当是一胎。
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个男儿了。
北魏太子看他这个样子也很是紧张,一时就变得急急切切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怒骂道:“究竟是什么病?你快些说啊,还有得治没得治?”
柳若曦想赶紧捂住医者的嘴,这个事情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端木令宇,他这个疯狂的男人疯狂起来简直令人想不到,绝对会不择手段的。
这个孩子会不会引起他的不满呢?把就这样把自己和肚子里的胎儿事情暴露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