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想要警告你一声,不要打什么乱心思,王爷能带你回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说完这句话,她就觉得脸上红的厉害。
但是自己莫名觉得妙人想如此行事,为了王妃和王爷的感情着想,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当吧。
妙人手正在为她推拿着背部,将这些膏药给渗进去,听到仙桃这话反而不气。
“正如你说的那般,我这具身子是残花败柳,若是黄花大闺女还可搏一搏,如今我都嫌我这身子脏,怎么还能去玷污云王呢?我虽貌美,可也没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王妃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话完,苦笑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弄一般。
她这一生除了幼时的锦衣玉食,往后即是颠簸流离,再也没有做过自己的主。
仙桃嘟囔了一句,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总之是不再难为妙人这个人了。
在京城的柳若曦不仅担心君慕辰,还担她那两个仆从。
仙桃和顺安都是自己有力的仆从。少了他们两个,心里就像空空的一般。
他们为了救自己,竟以身涉险,又怎能弃下他们于不顾,便再寄给王爷的信中提到了他们两个人。若是王爷在北方,一定找到他们二人。
云中城寄向北境的信是很慢的,但是从北境寄向云中城却是很快的。君慕辰读完这封信也立马写了封信回去,不过几日的功夫也立马传到了若曦那里。
“太好了,他们就要回来了,顺安和仙桃也找到了,若是找不到,真不知道……”女人脸上突然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羞愧与苦涩。
林菲菲脸上一时半会显得有些为难,她该不该告诉女儿这件事情。
高兴之余的柳若曦自然注意到母亲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与苦涩。“可是爹爹欺负你了,不然娘亲脸上怎么这么复杂的样子。”
还是告诉她吧,亲娘告诉比别人告诉要好的多。“最近城中有谣言在传若曦已经是不洁之身。”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这到底叫什么事呀,才回来却无端遭到这样的……
柳若曦惊讶的张开嘴巴,若她真的是不洁之身,也不是他们能够嘲弄自己的理由呀。
掳走自己的是端木令宇,而不是自己心甘情愿跟他走了,这样也能成为女子的过错吗?古往今来这个说法究竟延续了多长时间,竟然变成一种无理的表象了。
“我没有不洁,倒是干净的很,不过女儿奇怪的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到他们的嘴里我,反而成为了一个不贞不洁的人了。”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究竟有什么道理可言?她又没有犯什么错,反而又能说成小姐的不对。
柳若曦早该料想到的,从北魏营中逃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一切都猜想好了,只不过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非常的可笑。
古代社会对女子的拘束还真的是一层又一层,犹如剥丝抽茧一般。
林菲菲看女儿的样子彻底急了。“若是有长舌妇在背后嚼舌根,直接打杀了过去……”
柳若曦摇了摇头,这样不可,好像显得自己一欲盖弥彰似的。
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若是让天下之人都知道自己被端木令宇给掳走了,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便是百口莫辩了。
在此番情况下,想不到好法子了。“他们说归他们说,我只需要一个人明白我就行了,我的夫君相信我,其他人不相信我都是无妨的。至于那些谣言,等夫君回来再一一处理吧。”气完之后,柳若曦又是心大的人。
然而心里也已经在慢慢谋划着要如何解决这次真正意义上的“公关危机”。
自己可以没脸没皮,但是夫君也应该体面的活于这世上,就当是为了夫君而着想,也不能不管不顾。
……
北方依旧寒冷,那是那刮过来的风带着沙子,风吹到人脸上的时候就如同刀子一般。娇嫩的皮肤,怎么能够适应这种天气?
库尔索背靠下坡,望向那处。确实他们处于高处,若是敌人想突击他们的话,做好准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支部队则处于河谷地带,让人看得不太清晰。
他也是不敢靠近,便远远的瞧着。心中想着,这便是夜里突袭太子的人了。
原想的这是朋党之争弄的一场局,可仔细观察也不是如此。
远远的看过去这些人虽穿着北魏服饰,但到底适合和北魏人有些相异的。
他们吃这些牛羊肉喜欢烤着吃,甚至还煮成汤,一般的北魏人都是茹毛饮血的人物,就算是有的不吃生肉,不喝鲜血,也顶多是把它烤熟了,怎么会如此精细,瞧这样子就像是极为精致的璃南人。
等等……璃南人!
这……
突然是想明白什么似的,立马去通报太子殿下,璃南人能够来找他们的,自然是因为他们做了坏事。
而他们此前只掳走了一个云王妃,莫非这是云王找上门来了,可是云王怎么知道是太子掳走了他的王妃的呢,一切看起来扑朔迷离!是那么匪夷所思。
而彼时的端木令宇已经接到了交给他的那封信。是忠王寄给他的,信中说让他务必小心,云王已经知道了他是抓走云王妃的那个人。
可如今还没有把起因归在忠王自己身上,所以自己绝口不谈此事,带兵回都城。
“昨日晚间突袭孤的,正是璃南的云王。”
下面立马七嘴八舌开始议论了。
库尔索喘着出气,到的时候,听到的便就是这样的一些场面。
“那我们还走不走,要不要和他们打一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告诉他们,北魏皇室也是不能被欺负的。”慕容德说得一腔热血,甚至觉得那个受欺辱的人是自己,不是太子。
不想与他打轮回战了。知道昨天晚上突袭他们的人是谁就行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比一片混沌好的多了。本该是自己的女人,只不过是他认识的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