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越到这个时候,梅花开得越盛。梅香疏影,倒有一番清雅淡然的意味。
柳若曦特地将门窗打开着,让这香味道稍许飘过来一些,再者屋内通风,也好清新养神。
本来就是暖屋,开些门窗也不碍事的,再者她亦不是怕冷的人。
云王见爱妻将门窗开着,又忙着关上了一扇“若是嫌闷开个门就行了,这窗还开了,不是让冷风对头吹吗?若是吹坏了,本王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
柳若曦嘴巴嗫嚅着,道了声好。
一夜,君慕辰都在抚摸自己的肚子,未和自己有什么亲密举措,倒显得他十分关心自己的孩儿,有些不理睬自己了。
不觉有些醋意横生。这是自己的孩儿,她怎么平白无故的却吃味了。但始终都酸酸的,心里总不好过。
既然回到了这云中城,妙人就不好在云王府久呆着。恐又有人传出什么闲话,再者就是她想看看父亲如今身体如何,近况如何……都未曾了解。
不管云王府主人多么大方,这始终不是久居之地。
“奴家来是为了向云王道声谢,此后收拾完东西便就别了云王府。这些天多谢王爷的照料,小女幸得逃离虎口、重返人间。”
衣裙迤地,微微施了一礼。
抬眼时,赵峰都觉得此女清丽非常,有种不屈不挠的傲骨。
不禁又为她钦佩三两分。
君慕辰倒没有什么情绪,平平淡淡的,一个女子也让他提不起来任何兴趣。正在忙事,一桌的繁复公文当中,也无甚眼睛看她。
“何以言谢,走了便是。”
妙人敛了敛神情。走之前有些事情务必要解释清楚,她虽是个无心之人,可也非草木,无心也有情。
“小女有话要说,还请清退各位仆从。”有必要解释解释了,不能让矛盾愈演愈烈。
这静室之内确实有三两个仆从在旁边侍奉着的,不过也都在门口。唯有赵峰一个硬生生的汉子立在这里。
君慕辰这才打眼看了女子一眼,见她坚定如此,只好秉退赵峰,想看看此女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又有何话要说,多了几分兴致罢了。
静室只他二人,这才开缓缓开口说道:“那时在北魏太子那里,奴家并未见到那端木令宇和王妃有什么亲近举动。虽那人绝非良善之人,可也不是个会强迫妇女的。这些日子也一直是我在侍奉他,王妃应当是清白的。”的确如此。
君慕辰笑了笑,依旧看不出神情。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她说她清白,他便相信。与外人何事?原以为会说出来什么让他惊掉下巴的事情,不过如此。
女子见他尤为淡然,以为是不信。
也不怪……一个女子消失了这么久,任何一个夫君都不会相信是清白的,见云王妃人颇为不错,与她说话间皆是巧笑盈盈,对柳若曦便说不出来的尊敬和爱戴,又为她仔细辩解了几分。
“王爷这是何意?那些日子夜夜都是我在服侍北魏太子的,我怎能不晓得呢。”
见她执着如此,君慕辰好笑道:“本王的妻子何时说过不信了。若曦的聪明才智也不会让一般男子轻易的近她身,通过她一个人逃回云中城本王就知道了,再者我要想知道什么,何必从你的嘴巴里。我与他亲近无比,自然一问便知道了。”
有些时候不想问,不是不敢问,就是不想问罢了,因为心里一片清明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妙人的眼光里有些闪烁,顿时叹道这世间的好男子却也是有的,但是她妙人没有遇到罢了,能遇到一个如此的郎君,想来云王不光是地位极高,更是有勇有谋的男子汉,这,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说生子当如云王。
“奴家退下了。”总之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从云王的静室里出来之后转面便遇到了云王妃,心中又怕她误会,但又实在是解释不清,是微微施了个礼,转身便走。
云王妃此刻却叫住了她。
不免有些狐疑,难不成云王妃怀疑了自己。就这样冒失的进入云王所在的地方,确实有些势力,但他只是想……
柳若曦也是碰巧遇到她只是来寻自家夫君的,遇到了妙人,便想请求对方帮自己一件事情。
“正巧遇到妙人姑娘了,可否有时间谈一谈呢。”至于去寻夫君那也就搁浅了,他现在手头上有一件大事要做呢。
妙人的心此刻七上八下,但看此人笑的温和,没有什么异样,让人不觉得暖风习习,又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本来她想收拾收拾今日就离开云王府的。
今日日头大,虽是冬日,可较春日也没什么区别了。
坐于亭中,说是晒晒太阳。
他有意无意说起在北魏的事情。“今天虽风大,阳光却是强烈的,晒身上暖和多了。依稀记得我与你同在北魏的时候,那要比此地冷多了,哪儿都不比云中城好呀。”
“奴家与王妃终能逃脱了北魏太子的桎梏,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云王妃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动作步骤轻轻的,有种亲昵的姿态。
“你也是知道的,我虽在北魏那里待了有半个月之久,可是身子却是清白的。那北魏太子和人确实从来没有勉强过我的。”她也不在乎什么脸皮的。
把自己的冤屈洗清才最重要,王爷不在乎归他不在乎,可是她不想让这云中城的人到处乱嚼口舌,实在是……
妙人点了点头,“王妃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只是知道王妃是清白之骨,可是旁人不见得有多么相信,若是让我出言或者出力的地方定当是……”这是她欠云王府一家的,她啊愿意帮助他们,只为了心中些许的善意。
女子眉头舒展,恢复了几分轻了。“有了妙人姑娘这一句话心里好受多了,这几天被这事烦闷无比,胃口也不如以前好了,若是妙人姑娘不介意的话,等会我们就一同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