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他人妇,就不该私见外男。”柳若曦并未转身,倒是在整理自己的衣袍。
那边的马车已经过来了,只需片刻,她便登上马车离开这个地方。
端木令宇想解释。她怎么能够是普通的妇人,不应该墨守成规,然他又不是寻常的男子,他是她的爱慕者。
“你我都不是寻常的人,为何要做等闲看待,只不过想与你聊聊天,何至于躲我那么远,单单和你聊聊,心愿了了就回到了北魏,再也不来纠缠你了。我只是想见你,就是心愿未了,在北魏呆得也不安生,只要还有机会便想来此地看你。”
端木令宇说的情深意重,他爱这个女人,同时也恨她的冷漠,他都这么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了,然后她却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他是以前把她掳过去,可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呀,反而对柳若曦关怀有加,怕她冷了,怕她冻了。
柳若曦一脸的黑线,敢情自己若是不和他聊聊,他就永远找寻自己,一直纠缠着自己,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似乎真的有点想和他讲讲道理的意愿了。
做人呢应该向前看,不应该要头又顾尾,再者说了世界上的美女那么多,又不只是她一个人漂亮,若是他喜欢那些相貌倾国,在这几个国家中来回搜索总有一个如意的。
“我们不能离得太近。”柳若曦终究妥协了。
怕这个人继续找自己的麻烦,又让她逃离不开。自己倒是无所谓的,不过君慕辰又要介意,所以想快刀斩乱麻,斩去两个人所有之间的联系。
现在思来好像都是这张脸犯了过错,人美到一定程度,竟连相貌都成为了一种罪恶。
端木令宇笑了。
他们果真分得很开,特地散了身边的这些丫头们,怕他们听了不该听的,万一说错了话可就了不得了。
柳眉这些人倒也还听话,便在马车旁边远远的看着皇后娘娘和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什么我听着呢,说好了便吱一声,我就要回去了。”柳若曦语气听起来并不温和,也不冷也不热,有一种稀疏平淡之感,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坐在旁边的人是木头人一般。
“先前我对你做下的事向你道声对不起,我这人鲁莽便觉得天下的好物都应该属于我,美人也是,然而我错了,你终究不是器物,是有思想和灵魂的,我也不该拘着你,就是想拘却也是拘不住的,我没那个本事。”端木令宇情真意切。
讲到煽情处,他还有些泪下之感,然他这般驰骋在马背上的男儿,就算是摔断了骨头,也不会轻易地落下一颗泪珠,然后此时离自己数尺坐着的女子却让他有些想流泪的冲动,这是无论如何……就是绞尽脑汁也得不到的女人。
柳若曦凝眉细思,北魏的事情和璃南的事情已经是了了,两国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好在君慕辰大度,从未找过北魏的麻烦,这北魏人应当庆幸才是。“既然皇上不找你的麻烦,我又怎可能找你的麻烦,如今璃南和北魏和平共处,也算是好事,只要你以后别再生出如以往的事端就好了。”
“不敢不敢,皇上神勇,我们又岂能造次。先前是我吃了雄心豹子,才……”
一时半会之中,两个人竟然是没有话说了,端木令宇犹犹豫豫,总是没把心中的思念与爱给倾吐出来。
本就是想坐着好好的说说话,何故还要谈那些情爱,他纵使再爱将整个心都掏出来,再把所有的内脏,心肝脾肺全都挖出来给她看,就算是爱着她又能如何呢,难道奢望对方会爱这自己吗?
不,她已经有爱的人了,他们俩夫唱妇随,天造地设的一对,容不下他这个外人插足。
“那便是好事。璃南要了你这样的国家当附属国,也不是欺辱着你们的,每年也可不上些贡品,我知你们国家困窘……”璃南对那些身外之物通常不怎么索取的,再说这样的泱泱大国物产丰富,无不所有,不需要外面的一些东西。
端木令宇闷笑了一声,他们国家怎么到了困窘的程度?好歹是马背上的北魏,牛羊肉奶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皇后娘娘倒是小看了我们北魏。那时你到了北魏,虽地方荒点,可百姓安居乐业,倒是生活富足,虽然物产不如璃南丰富,倒是有些余粮的。”
柳若曦在着看向他,端木令宇变得温和了不少,让他恍惚觉得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她一开始认识得端木令宇了。
他们与靠近皇城墙的一条主街道上相遇,那时他足够的飞扬跋扈,好似他们北魏人一直都是这么傲气。
先前来的那个端木郡主端木莹亦是如此,后面这个端木令宇又无端的相似,然而他们静下心来在这河边谈话,却又感觉他变了许多,变得沉稳大气,不是原先那般放纵,好像更有头脑了。
这是一件好事,但愿他能够一直保持,他不愿多生事端,璃南这种国家自然也不会找他的,是天下和平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一打仗受苦的就是那些平民百姓。通常的自然灾害与生老病死,也让这些原本就无法幸福生活的百姓更加苦不堪言。
“娘娘给孩子们都取了什么名字?”他们不过说着家常话,像非常普通的朋友。
柳若曦张口:“哥哥叫君川,妹妹叫君漪。”
取这个名字也是有渊源的,都沾了些水,男的叫川,雄浑大气。
女的叫以,涟漪之意,更加显得灵气,可爱清雅,柳若曦希望孩子们都像水一般滋养的大地。
“听到音便觉得是好名字了。都是极有灵气的。”两段话说得端木令宇有些哽咽了。
如是他能够早些遇到如此妙曼的女子,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叫川,也叫漪了,这些钟天地之灵秀的词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多了一些灵秀的味道。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