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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族长的顾虑,当即说道:前段时间老四不是准备给张阑钰说柳家大小姐的媒吗?柳家是什么存在,那可是比我们张家还要显赫的大户人家,张阑钰入赘过去,谁人会说三道四?
  其他人也纷纷帮腔:就是,柳家只有一子一女,柳老爷对他那女儿宝贝得不得了,不舍得女儿嫁出去,找个上门女婿合情合理,我们张家娶柳家的女儿,本就属于高攀,入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族长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服了,当然,他这个族长其实本来也就没多少主见,他能坐上族长之位,其实还是因为他是长子,依照祖宗规矩,长子继承族长,他才能当族长。
  虽说坐上了族长,但实际里,张家许多人对他并不服气,那些人,也只不过是表面上对族长维持一个好看的假象而已。
  如此,族长便最终敲定:让张阑钰入赘柳家。
  张阑钰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龌龊方法,他若真的还是张家族谱上的人的确不好办,但现在他已经脱离家族,自立门户,这些人与他毫无任何干系。
  张阑钰准备回自己的宅院收拾东西,他早已经物色好了新家或者说,那才是属于他的真正的家。
  毕竟哪怕是当年他爹娘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是在外面买的宅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一起,跟这个张府没半点儿关系。
  想到这里,张阑钰脚步一顿,看着这个精致奢华的张府内的一草一木。
  当年的张府可不是这样的,能有如今这般规模和华贵,全是借着当年他爹娘的钱盖起来的。
  张阑钰抬起手指蹭蹭下巴,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这偌大的府邸其实也算是属于我的,也得拿回来,哪怕不住人,卖了也能凑一大笔钱给阿冥当嫁妆。
  张阑钰一边思索着事情,一边走过靠水塘的一座假山,他刚刚走过去,觉察到异样的违和,退着步子缓缓倒回来,在假山的一个凹陷下去的洞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对方瘦的皮包骨头,蹲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腿,头埋在膝盖上。
  张阑钰定定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这个人是谁,猜测着大约是哪个院子里的下人?但哪个院子里的下人被如此苛待,竟饿的瘦到这般不成人样的?
  你,抬起头。张阑钰站在对方面前,说道。
  那人像是没听见一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张阑钰皱了皱眉,哑巴?
  陈叔却发现了对方的异常,连忙拉开张阑钰:公子小心,此人不对劲。
  张阑钰刚被拉开,那人的身体便开始哆嗦起来,浑身都在抖动,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几人戒备起来,陈叔把张阑钰护在身后,死死盯着对方。
  没过一会儿,对方的身体扑通歪倒在地,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声,像是在强忍什么痛苦。
  这是!陈叔突然惊呼一声。
  张阑钰从陈叔身后探头看过去,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微微瞪大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怎么是他!
  星垂和阿阔也好奇地看过去,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星垂不确定地说道:公子,这是张磐?
  张阑钰的点头带上了些许迟疑。
  此人已经瘦得脱相了,而且脸色青白,格外像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僵尸。
  张磐,正是张阑钰他四叔张家邺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没少做得罪人的事情。
  莫非是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被下毒了?星垂猜测道。
  张阑钰摇头,看着张磐的模样若有所思: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田家开始种植梦仙,想必不是心血来潮,或许在这下京城里,有一个官府看不到的黑暗王国,正在贩卖梦仙这种害人的东西。
  张磐怕是交了什么有问题的狐朋狗友,沾染上了这种可怕的剧毒。
  张阑钰知道了对方是谁,眼中的神情便慢慢变冷了,抬脚离开:不用管。
  星垂是个唯张阑钰命从的忠犬,陈叔则是在江湖中见惯了打打杀杀,两人对张磐都没有丝毫的同情心,跟着张阑钰就走,唯有阿阔是个心善的,多瞧了张磐几眼,但脑海中冒出阿月被对方打得头破血流的模样,当即朝地上呸了一口,然后连忙追上了公子的脚步。
  张磐躺在地上,扭动身体,像条蛆虫。
  张阑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问道:张家邺那里目前是何情况?
  星垂一直盯着张家邺,对此比较清楚,当即回道:前几日他挪用四夫人的嫁妆,被发现之后两人大吵了一架昨日,张家邺去了他养在外面的小妾的小院里,但不料那小妾竟带着他儿子跑了,现在遍寻不着。
  之后,张家邺又发现自己的夫人也找不到了,此刻正像疯狗一样到处乱窜呢。
  张阑钰端起阿月泡的茶水,琥珀色的茶水在雪白的瓷器中微微晃动,一片翠绿的茶叶在茶水中舒展了身子,在瓷白的杯中起起伏伏。
  张阑钰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小口,吩咐道:先从张家邺开始,吩咐那些人,牲畜已经养肥,可以开宰了。
  陈叔当即呵呵笑道:定不辱公子使命。
  陈叔领命而去,张阑钰放下茶杯,一手托着下巴,漂亮的眸子里泛着幽幽的光泽,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语调轻慢。
  族长,还有诸位叔伯,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就凭借几句轻飘飘的威胁,然后天真的等待着你们乖乖的把东西给我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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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尘埃落定
  张家带着媒人聘礼去柳家下聘,被柳若月扭头就告知了张阑钰。
  张阑钰轻笑一声,把柳若月送来的消息丢到桌上。
  星垂摆好茶点,倒茶,随意瞥了一眼,诧异道:公子?
  张阑钰捏了一块桂花酥喂给苍冥,淡淡道:不用管,三日期限过后去报官,既然他们想与我公堂上对峙,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苍冥嗷呜一口吞掉了桂花糕,香甜以及桂花的香味充斥口腔,美味刺激味蕾,让他忍不住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阿钰!苍冥眼睛亮亮的,也抓了一块递给张阑钰。
  张阑钰正在想事情,猛不丁嘴边被塞过来食物,抬眸看了苍冥一眼,对上他那双漂亮纯净的眸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被洗涤了,无意识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已经翘起来。
  张阑钰一口咬下自家阿冥喂过来的糕点,甜而不腻的口感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他撩起苍冥的长发看着它们自指缝间滑落,顿时觉得心情舒缓了不少。
  过了片刻,张阑钰问道:张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星垂瞥了一眼公子与苍冥之间的互动,心中羡慕又嫉妒:回公子,已暗中报给知府大人,官府的人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两个地下贩卖点,只是梦仙交易基地还没有头绪,怕是得继续追踪。
  张阑钰点了下头:此事与我们无关,不必再关注,交给官府即可。
  星垂哦了一声:只是官府说赏银须得事情结束后,上报朝廷经过官方手续才能批下来。
  张阑钰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赏银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毕竟张大少爷的财产多得数都数不清。
  张阑钰还想问什么,不过星垂明显了解主子的心思,先一步说道:张家邺那边已经到了收尾期,等张府这宅子被公子收回,那张家邺便可以去睡大街了。
  张阑钰满意地点点头,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失去最在乎的一切,然后像头畜生一样挣扎在泥沼里,想死没有勇气,活着又是折磨,生不如死不外如是了。
  短短两天时间,对于张家邺来说,像是活在了噩梦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他手底下的店铺一个接一个出现问题,甚至于有的根本连怎么回事他都没弄明白,一眨眼明明属于他的店铺就到了别人的名下,官府公文红章盖定,他就是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张家邺看着手里的银子如水一般哗啦啦地流走,心痛到无以复加,疯了一般揪扯自己的头皮,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这两日之内,他连眼睛都不敢闭,浓重的黑眼圈、充血的眼珠子格外吓人。
  他不知道协助自己管理店铺的几个得力手下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像是约好了一样背叛自己,那居高临下的眼神,那嘲讽轻蔑的模样,像是在瞧一头愚蠢的猪。
  这些人怎么敢!
  他受不了曾经被自己呼来喝去之人的侮辱,当下就掀了桌子,抄起屁股下的凳子抡起来就要砸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有巡逻的经过窗外的街道上,被对方大叫救命把官差惊动了上来。
  张家邺自然矢口否认,却被茶馆里的小二作证,说他就是要动手打人,还是往死里打那种。
  张家邺目瞪口呆,当场气到差点儿去世。
  双方被官差带回衙门里教育了一顿,他还被罚了银子,走出衙门大门的时候,张家邺呼吸不畅,手脚麻木,眼前一黑,脑袋晕乎乎的,一头栽倒在地。
  因着是在衙门口晕倒的,衙门里的人连忙把仵作叫来,充当大夫给他诊治了一番。
  张家邺醒过来的时候,被仵作劝慰:老年人上了年纪,不要动气,凡是看开些。云云。
  张家邺当即又差点儿心梗。
  最后,他被送回家躺在床上,整个人如同废了一般。
  对于张家族长及其几个族中长辈来说,与张阑钰约定的三日之期转眼就来临了。
  张阑钰与柳家的婚事还没敲定。
  张家族长以及张阑钰的几个长辈根本没有危机意识,还想着把张阑钰入赘柳家,弄出张府,侵吞他的财产。
  所以,当官府的文书送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待上到了公堂之上,惊堂木拍下,两边衙差手中水火棍咚咚戳地,整齐划一,威武之声肃穆威严,使得堂上之人心生畏惧。
  到了这个时候,张家的那些人才真切地感受到害怕。
  张阑钰是来真的!
  张阑钰是原告,张家族长为首的数人为被告。
  族长一众据理力争:当年张阑钰年幼,我们乃是代为掌管,并无吞并财产一说,有当年的文书作证。
  当年,张阑钰被救回来,这些人的确是哄着张阑钰签了代管理的文书,其实当年他们是想让张阑钰签赠予的,只不过有陈叔护着,最后才退而求其次,签了代管。
  张阑钰这边早准备好了最好的讼师,他连动嘴都不要,只需要看着那群吸血虫表演,看着他们失去一切痛不欲生即可。
  讼师早就准备好了:张阑钰张公子如今已经成年,早已到了当年约定的期限,一切财产皆需交还,违约者依照当朝律法,必须加倍赔偿。
  讼师不等对方说话,就继续说道:看这日期已经超出约定的三个月,且因当年代管财产金额巨大,诸位必须赔偿违约金三千两,三日内必须连带约定代管店铺一同交与张公子,否则官府将强制执行。
  族长一众又惊又怕,有的人哪里舍得把银子给出去,当即耍起了无赖:我们代管那些铺子生意,给他赚了多少利息啊!
  就是!怎么能这么算账!
  他难道不是张家人吗?算计长辈手里的银子不说,还把长辈告上公堂,违背老祖宗定下的孝义,理应关进大狱!
  没错,他
  啪
  惊堂木结束了嘈杂的争论,知府大人坐于上堂,一双威严的眼睛扫过张阑钰,带上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讼师在那些人像一群公鸡咯咯叫时,不争不吵,气定神闲,互相对比之下,显得张家那些人格外狼狈。
  在对方经由惊堂木的震慑结束吵闹后,讼师不慌不忙拿出张阑钰早已准备好的脱离张家,自立门户的文书。
  张公子及其爹娘已不属于张家人,与张家毫无任何瓜葛,因此,张公子的爹娘留下的遗产,只能由其唯一的独子张阑钰继承。
  讼师双手呈上文书:请大人过目。
  旁边的衙差从讼师手中取过文书,送到了知府大人的桌案上。
  知府大人甚至连文书的真伪都不需要确认,因为这还是他前些日子亲自下令给张阑钰办出来的。
  知府大人装样子翻看了几下文书,然后对着堂下张家一众人点头:确是如此。
  族长为首的一众张家人慌了。
  张阑钰怎么会不是张家人?这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族长喃喃自语,然后看向上面的知府,大人请明示,张阑钰怎会不是我张家人?
  知府大人示意旁边的衙差把文书拿给族长等人看:张阑钰以前的确是张家族人,但他如今已于本府的同意之下,脱离家族,自立门户。
  族长等人看着红印泥盖下的官府印戳,还有知府大人亲笔的签名,一瞬间绝望的阴云笼罩在心头。
  完了!
  不过,这些人依旧没有死心,当堂上诉说他们没有请讼师,必须请来讼师才能作数。
  知府大人同意给他们上诉的机会,三日后重审。
  然而,如此必败的案子,讼师哪里是好请的?
  讼师们一向注重名声,明知必败,哪里还会接受如此棘手的案子?
  于是,族长等人找得焦头烂额也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替他们诉讼的讼师。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在这三日之内,他们名下的所有生意遭到了不知名势力的攻击,短短时间之内损失了大笔大笔的银子,破损的窟窿足以令他们疼的像是掏心挖干。
  讼师难找,生意出问题,这些人忙的两头焦。
  不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终于,在三日期限结束前,族长等人终于重金找到了一个愿意替他们诉讼的讼师。
  可惜无济于事,这个讼师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公堂之上双腿打颤,连当朝律法都背不全。
  于是,知府大人当堂结案:判张家族长等人三日内归还张阑钰一切代管财产,违约金三千两,如三日后拒不执行,官府将强制介入,并追加浪费公共官府资源之罪,罚牢狱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