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这是要打算去哪儿啊?”
站在黎洪面前的正是黎家的掌上明珠黎朵,也就是在巴蜀的崇山峻岭黎和陈涛对阵,被他打屁股的那位圣女。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想要干什么?修真界现在乱成一锅粥了。你就安静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阿爹这是为你好。”
黎洪最是疼爱这个女人,从小就见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黎朵将黎洪脑门子上的手掌掰扯了下来,不满地叫道:“阿爹,我听说雷家堡的人,要杀了陈涛?”
黎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探子,悄悄深处一根手指,让他赶紧离开,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朵朵,这件事情,咱们黎家就不掺和了好么?将来你报仇雪恨有的是机会,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黎洪好言相劝,可是黎朵压根就听不进去,她不满地叫道:“陈涛他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他怎么能死在别人的手里,谁也不行。”
黎洪一听,顿时头大如斗,没好气的说道:“朵朵,听阿爹的,快回房间去,别闹了,修真界的事情,又岂是你一个女娃娃说了能算的?”
黎朵满脸不依地跺脚,大叫道:“阿爹,我黎朵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那样的欺负,我必须要找陈涛报仇,可是他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黎洪真是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一脸无奈的说道:“刚才探子回来说陈涛和雷家堡的人遇上了,生死不明,已经消失了。”
黎朵一听,顿时大怒道:“阿爹,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我亲手找陈涛报仇打么?你说话不算数,我要去阿娘的坟前,告诉她,你虐待她的女儿。”
黎洪见状,瞬间心软,说道:“朵朵,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黎洪还没有说完,黎朵就打掉了他的手,气呼呼地叫道:“我不管,我要去找陈涛报仇,没有我的容许,他还不能死。”
黎朵在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跑向了外面,黎洪急的跳脚不已,忍不住对门口的几人叫道:“你们几个去跟着朵朵,千万别让他惹出什么乱子来,还有啊,不许他离开家门半步。”
黎洪对这个女最是疼爱,担心她跑出去捣乱。
现如今,修真界已经乱套了,万一黎朵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岂不是后悔莫及了。
在送走了宝贝闺女后,黎洪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见几个人。
黎洪转身对探子吩咐道:“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么?”
探子立刻上前一步,答道:“回禀家主,三大家的人已经到了,就在风波亭,我现在要过去么?”
黎洪想了一下,对探子说道:“你去将我珍藏多年的好酒带上,今晚的会面,恐怕不出血是不成喽。”
半个小时后,黎洪那矮胖的身躯已经坐在了风波亭东南方的位置上,其他三个方向也都有人落座。
西南方向的是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一身富态的唐装,一看就知道有钱,这老头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吧嗒着嘴巴,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刚落座的黎洪,没有说话,他是炼气世家的胡海阳。
坐在东北方向的是一位头发茂盛的中年人,这人的特点就是毛发旺盛,如同野人一般,他端坐在石桌前,目不斜视,这人便是修炼肉身的轩辕芒。
而西北位置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花白的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身穿古装,手里捏着一柄玉如意,轻轻地摸索着,她就是四大修炼世家里唯一的女性窦花花。
黎洪的眼珠子一转,扫了一眼在坐的其他三个人,嘿嘿一笑,将手里拎着的一坛老酒放在了石桌上,说道:“几位,长夜漫漫,要不然,我们小酌几杯可好啊?”
首先说话的是富家翁胡海阳,这老头将手指粗细的雪茄放下,瞥了一眼黎洪满脸殷切的笑容,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这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这个便宜,我可不敢贪,容易出事儿啊!”
旁边的窦花花抬起头来,说道:“黎洪,你这又是哪一出啊?”
只有野人轩辕芒看都不看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喝酒误事!”
“哎呦!我的姑奶奶!”
黎洪这是在叫窦花花呢,他一把年纪了,直接称呼对方为姑奶奶,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其他人更是觉着理所应当。
至于窦花花则是爱搭不理的说道:“你小子大半夜地找我们过来,准没好事,赶紧说吧,走还等着回去睡觉呢,这人老了,精神就不济,不能熬夜。”
黎洪立刻赔笑道:“姑奶奶,您这是哪里的话?您一点儿都不显老,想当年,您那风姿卓绝的一幕,始终都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黎洪还没有说完,富家翁胡海阳就没好气的叫道:“你小子行了,别整那些酸掉牙的词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头子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吹山风扯淡。”
黎洪这才止住了话头,脸上嬉笑的表情,瞬间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沉声说道:“三位,今天冒昧请你们来,其实用意,三位只怕都已经知晓了。”
“修真界大乱,各大宗门蠢蠢欲动,而我们四大世家向来是独善其身的,这一次的风波恐怕不小,我们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确保安全呢?”
黎洪看起来矮胖憨厚,实则精明能干,工于算计,黎家这些年也正是在他的手里才逐渐恢复,和三大家族平分秋色的。
这一点,在座的三个人,都不得不承认黎洪的智谋和手段。
果然,黎洪此言一出,相当于捅破了窗户纸,风波亭里陷入了沉默当中,只有山风吹过。
见没有人说话,靠在椅子上的窦花花忽然开口说道:“既然没有人开口,黎洪这小子好歹叫我一声姑奶奶,不妨,就让我来开这个头好了。”
窦花花说完,看了一眼富家翁和野人轩辕芒,继续说道:“修真界如今的形势,想必我不说,诸位也很清楚,那么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