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孟府的人早已发现她不见了,不知会作何反应,说不定正四处找她。这个时候若回去,明天可就不这么好溜出来了。
想到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凑够六十个病人。
万一人数不够可怎么办?
还有孟家给她安排的那桩亲事也是个麻烦,等她完成了系统给的任务,得赶紧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才行。
辗转反侧间,隐约听到有喧闹声远远传来。
但大概离得太远的缘故,即便她凝神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十多分钟后,那声音便去了更远的地方,四周彻底寂静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一早。
孟如一下楼吃早饭时,才听到三三两两的人在议论,说昨晚刑部大牢有人劫狱。
“今天一早城门就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好像是因为劫狱的人逃了,估计现在官府正在忙着抓人呢。”
孟如一听得直咋舌,古人果然彪悍,刑部的大牢也敢劫,这简直是公然与整个国家为敌啊。
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穷凶极恶。
填饱了肚子,她便到了昨天摆摊的街角。
就见她昨天摆摊的位置竟已站了一群人。
孟如一还以为自己来晚了,位置让别人占了,岂料这些人看到她,立刻便围了过来。
“孟大夫,你可算来了,这是我娘,她前年起得了眼疾,你给看看还能医好不?”
“孟大夫,你帮我瞧瞧我这腿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来全是来找她看病的。
“孟大夫,昨天您给的药还真管用,我这咳嗽都半个月了,吃了您的药,今天感觉好多了,居然不咳了。这不,我亲戚听说您医术高明,也想让您帮忙给看看。”
“是啊是啊,我这烧也退了,整个人都有劲了。您说要我们传个口碑,我就把邻里有病的都领来了。”
看到好几个昨天找她看过病的人今天气色都大有好转,孟如一心底也甚是欣慰。
尤其他们竟然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病人,她粗略扫了一眼,等把这些人都治完,离她完成任务也就不差几个人了。
何况,在这期间总还能吸引几个人来,看来,今天她能轻松完成任务了。
她也不耽搁,让众人按病情轻重缓急排了号,便开始替人诊治。
大多数人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医起来也快,半个时辰下来,便又医了十来号人。
正忙得不可开交,却听得几声锣响,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朝这边而来,一面走,一面驱赶两边的商贩。
“赶紧收了,今天全街禁严,两边的店面,也全给我关了,所有人都回自己家去待着,谁敢在街道上逗留,通通抓去刑部大牢!”
小老百姓哪里敢跟官府抗衡,立刻,所有摊贩开始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旁边的店铺也忙着打烊。
原本还在排队的病患们更是吓得一窝蜂散开,各回各家了。
孟如一正负责给那有眼疾的老太太上药呢,一回头,人都没了。
“孟大夫,我娘这药才上了一半,这可怎么办?”老太太的儿子也急了,又不敢逗留。
眼瞅着官兵就要到跟前了,孟如一心一横,把东西一卷,搀了老太太,跟她们回家。
老太太的家在一条最偏僻的巷子里,进家后,孟如一也没耽搁,不过一刻多钟,便将药上好了。
系统显示已完成治疗人数53人。
孟如一欲哭无泪,什么叫飞来横祸?这就是啊。
哪怕再给她一个时辰,让她把任务完成啊,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戒严了。
还差七个人,这下让她去哪儿找病人去?
叮嘱了换药和注意事宜后,孟如一几乎是满怀悲壮的离开了老太太家。
走在僻静的巷子里,孟如一还在感叹命运捉弄,突然身后一道冷风袭来。
不等她闪避,一柄冰凉的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出声。”身后的人冷冷威胁着。
靠,她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个时候遇上打劫?
见她没动也没叫唤,身后的人似乎很满意,又道:“你是大夫?”
孟如一点了点头。
“走。”那人二话不说,像提小鸡一样拎起了她后衣领,飞身一纵,将她带入了旁边一个小四合院里。
很快,孟如一便被身后的人推搡着进了主屋。
刚一进去,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待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孟如一顿时眼睛一亮,突然有种想放声长笑的冲动。
屋子里或坐或倚清一色男人,加上身后那位,足足六人。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人身上都挂了彩!!
果然好人都是有好报的,感谢上天,居然一口气赐给了她六个男人!
虽然还差一个,不过没关系,等解决了这六个,剩下的一个也就好办了。
屋内的人原本还是以打量猎物的目光打量着孟如一,这下,却被她的反应骇住了。
正常人被他们抓来不是应该害怕得不行吗?
可那双发亮的眼睛,还有那一脸见到久别亲人一般兴奋的表情,半点也没有对他们的畏惧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抓了个傻子?
“鹰一,这人怎么回事?”坐在屋中唯一一张靠椅上的青年男人冷冷开口。
这人胸前全是血,似乎伤得不轻,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霸气,一看就是这些人的头目。
鹰一就是刚才劫持她的人,也被她的反应弄得浑身发毛,回道:“少主,这人就是隔壁带回来的大夫,刚才看他给人医病不假。”
说着,再度拿剑架上了她的脖子,命道:“赶紧给我家少主疗伤,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要你的命!”
孟如一这才压下心中的惊喜,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道:“放心,今天在座各位的伤我全包了,谁不让我医我跟谁急。”
说完,也不在意脖子上那柄剑的威胁,打开随身背着的医箱,戴上消毒手套,走到那位少主跟前,道:“把上衣都脱掉。”
青年男子愣了一下,大概是还从未有谁这样命令过他,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