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孟如一只再说了两个字,“擦汗。”
结果,护卫们面面相觑,擦汗是什么工具,怎么没印象?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一时找不到帕子,拿了块纱布将她额间的汗水擦去。
再之后就简单了,给药,缝合,剪线,大功告成。
“这两种药,一种内服,一种外敷,神经的修复会需要一段时间,具体看你自身的恢复能力,不过,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孟如一把他要用的药全交给了他的随从,又开始进行器具消毒和整理。
以往这些活都有助理和护士负责,头一回自己包揽了所有工作,着实有些吃不消。
“姑娘,我看你很累了,要不你歇会,我们来吧。”随从看她气色不太好,想要接手帮忙。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消毒这事说是简单,其实也难,他们没有经验,与其让她教一遍,还不如她自己动手来得快。
“那,您需不需要来点茶和点心?您还没有吃午饭呢。”
“来杯水就好了,我看天色不早,一会还得赶着回城。”她现在只想回去自己床上躺一躺,猫了那么久,她的小腰有点受不了。
“小锋,一会你送她们。”上官鸿仪吩咐着。
小锋便是他昨天那位随从。
“不用送,孟府自家的马车,车夫都识路的,这三天之内你都不能下床,还是让他们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吧。”孟如一终于收拾妥了所有东西装箱,道:“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再让他们上孟府来找我便是。”
“手术的费用……”看她这就要走,上官鸿仪才想起来最关键的事。
“三天后吧,等你能下床了,咱们再谈钱的事。”他要是恢复得好,她可得多要点,毕竟她现在很穷。
“那好,三日之后,我再登门致谢。”上官鸿仪说着,还是让小锋等人将她送上马车。
环儿佩儿被那两个护卫强拦着在前院喝了几个小时茶,吃了不下十盘点心,撑得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见着孟如一出来,竟也没顾得上注意她气色不对,听说可以回城了,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上了马车后,孟如一便倚着车厢壁开始闭目养神,环儿佩儿有心想要打听点什么,刚一开口,便被她一眼给瞪了回去。
还真是奇怪,这三小姐的眼神竟比二小姐更令人生畏,两人再不敢多话,加上吃得多,这会也瞌睡起来。
马车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马儿一声嘶鸣,急停下来,惯性差点没让车厢内三人跌出去。
“常伯,你怎么赶车的?”环儿当即便数落起了马夫。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利器砍在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常伯的一声惨叫。
“哈哈哈哈,弟兄们,车里还有女人,看来此番咱们收获不小啊。”一个粗犷的嗓门在车外不远处响起。
孟如一心中一紧,不是吧,这里离京城这么近,竟然会有山贼强盗?
环儿佩儿被那人的话吓得尖叫不已,立时就哭了,道:“呜呜呜,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被贼人抓了?”
“大哥说得没错,听这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女人,今晚咱们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另一个猥琐的声音奸笑着说着。
“喂,车上的美人们,还不赶紧下来,还要等我们来请吗?”又一个声音高声威胁。
孟如一暗自在空间里寻找着可以防身的物品,还好她上次做了点迷药药粉,不知够不够用。
实在不行,难道要将小黑召出来?
“怎么办?小姐,我们是不是要下车去?他们会不会杀进来?”环儿佩儿吓得抱作了一团,六神无主。
“先下去看看再说。”孟如一暗自藏好了迷药在袖中,率先下了马车。
只见常伯倒在了血泊里,系统没有任何提示,说明他已经死了。
而在她们马车四周,围了不下十个粗衣大汉,人手一把大刀,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哟,还是个雏儿,哥哥我就好这口。”说话的正是那粗犷声汉子,一嘴的络腮胡,看上去最是凶神恶煞。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片浪笑着。
“剩下的还不滚出来?再不出来先砍断你们的腿!”有人不耐烦的冲马车里吼着。
环儿佩儿这才哭哭啼啼的从马车里连滚带爬的下来了。
孟如一看向那为首的汉子,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连官眷的车也敢劫。”
一听官眷两个字,这些贼人面色都微微一变,纷纷看向他们的头目。
络腮胡只是短暂的一怔,便又恢复了镇定猖狂,道:“官眷又怎么样?老子最恨的就是当官的,今儿老子就要你这官家小姐做我的压寨夫人!”
说着,命道:“把她们绑起来,咱们这就回去成亲。”
“成亲!”贼人们亢奋的呐喊着,冲她们三人冲了上来。
孟如一没想到这群亡命之徒竟然连官府都不怕,眼见着贼人们冲上来,来不及多想,她摒了一口气,手中的药粉挥洒而出。
山贼们猝不及防,药粉已随带起的山风扑面而来,吸入肺里。
不过,这药是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才见效的,意识到中招,反应快的山贼当即提刀朝孟如一砍过来。
好在她有所防备,这些天里每个早晨都会早起练上两个小时体能和身手,凭借着经验,飞快的闪避着。
但毕竟对方人多,七八把刀同时四面八方攻来,难免顾此失彼。
几个闪躲间,后背便划过一道尖锐的刺痛。
好在,这一个交手之间,药效发挥了作用,围攻她的人动作一缓,继而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环儿佩儿早就吓得软倒在地,反倒是毫发无伤。
还有两个跑得慢的,连同那贼首,见兄弟们竟遭了她的暗算,顿时怒从中来,挥着刀便砍向她。
“您正受到攻击,是否启用防御模式?”
有环儿佩儿在,孟如一不想让小黑曝光,当即选了拒绝。同时,动作敏捷的避开了一记杀机,将仅剩的一点迷药撒了出去。